“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带着你去兜兜风。”
“我也说了,我没兴趣!”她几乎要咬牙切齿了,每个字都似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没关系,我有兴趣就好!”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如此无赖,想来表情也不会好多少,就不知道那么祸水的一张脸,演绎出来的“无赖”会不会比较好看:“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就一直这么站在这里好了!”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能用什么遮住自己的脸。
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们,投向她的眼神更锋利了——有嫉妒、有不屑、有轻蔑、有失望......
她扭头瞪着他,眸中盛满不敢置信——无赖的人她见过(这里主要指的是某位姓冷的家伙),还没见过如此无赖的!
他们根本就谈不上认识,好不好?!
“放手!如果再不放手的话,我就喊‘非礼’了!”
他松开了手,但她确定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起了作用——她已经很了解这类男人极度膨胀的自信以及足以媲美小强的生命力,仿佛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所有的女人都得匍匐在他的脚下。
“为什么?难道我长得不好看么?”果然,他的脸上立刻换上了哀伤的表情,逼真得让她都快要唾弃自己了!
“我该为你鼓掌吗?”她的粉唇勾起淡淡的嘲讽:“好厉害的变脸绝技啊!”
“好说!好说!”他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大方的接下她的——他自以为的赞美。
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张俊脸——只差没在左脸写上:祸水,右脸写上:妖孽,眉心再写一横批:魔障。
“你长得很好看!”她很认真的凝着他:“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就要和你去兜风!如果长得好看的人我都要和他去兜风,还不累死了!长相不过是一张皮,会老、会旧、会腐烂。相较之下,一颗心更加珍贵!”
“一颗心更加珍贵......”他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瞳仁更加迷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不愿回想的过往。
曾经,那个人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心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比握紧的拳头略大一点的器官。仅此而已。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相信真心,相信爱情!”他不由愤怒的低吼起来,与谁赌气似的:“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人类基于动物本能的一种相互吸引,而这种吸引力,最多只能维持二十几个月。而后,伟大的爱情就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愤世嫉俗,看起来狂肆不羁。可是,迷蒙的瞳仁却忽地明亮起来,让敏锐的她不由捕捉到几分深藏其中的寂寞与哀伤——
他,他活得一定不快乐!
不过,无论狂肆不羁还是寂寞哀伤,都掩盖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如此的气质,这般的寂寞,一般都是来自站在某个领域最高处的人——只有这类人,才能真切的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她没有点明自己看到的寂寞与哀伤,有种人骄傲得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同情。他们的壳坚硬的不容或碰,随意碰触的后果是无边无际的麻烦。
而她,从来就不会自诩救世主。
更多时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是,眼前的男人何其敏锐,轻易就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怜悯。
“你在同情我?”狭长的凤眸一沉,已是风雨欲来。
“怎么可能?您这样的人,哪里需要同情?”她淡淡扬眉,眼眸清澈:“我进去了,不管你刻意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劝你还是算了吧!”
“哼,不去就算了!反正多得是女人愿意陪我兜风!”他状作无谓,潇洒的坐入车内。“温暖心是吗?我记住了!”深深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发动引擎,快速驶离。
她望着远去的跑车,不由扯起一抹苦笑。
他还是不要记住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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