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观落阴
不过,张子扬又不得不承认,能否连接阴间也是未可知的,因为阴间是否存在未可知。
要知道,未知论者和不可知论者可不是一回事。
未知论说的是,关于鬼神,不可完全否认,也许有,也许没有,以现有人类的知识水平无法探究。
说有没证据,说没有同样没有可以说服人的论证。
基本算是处于两个疑问之间,这两个疑问分明是:为什么有鬼?为什么没有鬼?
有无之间,谁也无法说服说,那只好暂定为未知,还没有知道。
而不可知论者则是认为鬼神这种事情,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有还是没有呢?
不知道,愿意信就信,不信也没事,人太渺小了。
不可知论者之中,有有神论,也有无神论,有神论者认为不可知是因为神太伟大,人没有能力知道,却不可不信。
无神论者则认为,既然不可能知道,那干嘛要信?
说白了,在这里,有无鬼神已经不是讨论的重点了,重点在于要不要信。
简单来说,未知论属于相对主义者,却又不是怀疑主义者,基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证明到那里就相信到那里。
当然,这两种思想都在继续发展,各种理论还在补充,要界定一个范围是很难的。
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单是未知论者之中,又有很多分流。
其实,这样挺好,百家齐放,百家争鸣,后来人根据自己的需要,想信什么,自由选择。
起码,这比孔子的学说进步一万倍了。
孔子对待鬼神的态度,多简单啊,敬鬼神而远之!
就是只管尊敬,但是呢,不要靠近。
这太懦弱了,都不知道鬼神是什么,为什么要尊敬?为什么要远离?
对未知,孔子的态度不但胆小如鼠,而且鼠目寸光,简单来说就是假装看不见,假装不知道,完全不讨论,不就是鸵鸟思维吗?
一味的鸵鸟,人人都糊里糊涂,这有什么好的?
一有人讨论鬼神,孔子的回应也是避重就轻,故作高深,故弄玄虚,他说:未知生,焉知死?
还不知道生,怎么能知道死呢?
这什么逻辑啊?
不知道生,就不可以了解死吗?
就不能一边思考生活,一边思考死亡吗?
这完全是神经病一般的思维,就好像说,我化学都没有学好,干嘛学物理呢?
这?挨得上吗?
有时想想人生,有时想想死亡,有何不可?
现代社会中的人类,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说,孔子的学说,基本上都是似四而非的胡说八道,一不小心相信了,就会进入傻子逻辑,成为十足的傻帽。
由此可见,学孔子,有百害而无一利,只会让脑袋越来越迷糊,而不是越来越清醒。
回看春秋战国,当时也没有人用孔子啊,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国王,诸侯,都有毛病?都有眼不识金镶玉?都看不出孔子的伟大?
怎么可能!
人家之所以不用孔子,是因为人家清楚的很,孔子就是神棍,骗骗颜回这样的弱智儿童还行,想要在国家之间纵横捭阖,那是找死呢。
要用科学武装自己的头脑,而不是玄学,张子扬就是笃信科学的人,而且,他不光笃信科学的结论,他更笃信的是科学的方法。
什么是科学的方法?就是可证伪呗,就是验证呗。
一件事情是真是假,大家来辩论啊,大家来验证啊,做实验,上双盲啊,真的自然就会真的不能再真,假的也必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此,人人都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净净,磊磊落落。
这才是科学之伟大,不像玄学,研究一辈子玄学,可能还搞不懂圣人的一句话呢,可能还弄不清什么叫阴阳五行,什么叫周易八卦呢。
一辈子都抓不到鱼,只能说这水太浑浊了,或者,这水里压根就没有鱼,都是白费功夫。
况且,一辈子研究圣人的一句话,有意义吗?
圣人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拉屎拉尿,他的一句话真的就有莫大的能量?只要理解了就能够成为马云?就能够长生不老?就能够白日飞升?
扯淡,玄学皆扯淡,孔子更是蛋中之蛋!
而科学则不同,玄学是越学越迷糊,越学越神经,越学越愚蠢,科学则是越学越清醒,学会数学就能运算,学会化学就能合成,学会物理就可以推理日食月食。
知道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不但告诉你是怎样,还告诉你为什么是 这样。
其中之高下,只要读几本书,便明白了。
学科学,可以除魅,学了科学,便不会轻信未经验证的东西。
故此,看着苗素玲说什么能够让陈敬群和他死去的父亲通话,张子扬非常质疑,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如果苗素玲这样的一个小老太太真的能够做到这件事,那她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比爱因斯坦还牛掰。
因为她不但证明了鬼神的存在,竟然还能超前的实现了和鬼神的通信。
阴阳连接,这通信技术怕不是比量子纠缠还要玄奥?
“妈,你不是又要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吧?
我都说了,我不信这些的!
那些大师,不就是骗钱的吗?”
陈敬群回过神来,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有点哭笑的说道。
他可是很清楚,苗素玲除了要控制家庭,另外一个巨大爱好就是烧香拜佛,算命风水。
在这上面,她花了大把的金钱,却仍然执迷不悟。
生活顺遂,就认为这是鬼神之功,生活不顺,就觉得参拜的不够虔诚。
这可说是很多神棍最为仰仗的逻辑,那就是,鬼神永远没错,错都在个人。
如此一来,不管怎么胡说八道,神棍本身是不用承担罪名的。
“这个不一样,这个准的很,关键,他真的能够让我们见到地下的亲人。
我已经见过你爸好几次了,这叫观落阴,你别不信,待会大师来了,你就知道是真的了。”
苗素玲说着话,从抽屉里找了一张名片,开始拨打电话。
观落阴?
什么鬼?
许芳芳都快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苗素玲这样的信徒啊,更不知道什么观落阴。
见张子扬一脸平静,并不如何惊讶,暗道,莫非他连这个也懂?
“张子扬,什么是观落阴?”
许芳芳问了出来,虽然张子扬行为不检点,可他知识渊博啊,不问他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