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霆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后面看过去。
见顾浅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他朝着她挥挥手,“嫂子,这狗不老实,你小心点儿,今儿下午还咬了我一口!”
顾浅笑了一下,揉揉狗子的头。
“它很乖的。”
兰霆宇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
顾浅也不多说,带着狗子去一旁玩了。
兰霆宇这才长出一口气,“不是我说,表哥,嫂子单纯,可是这越单纯的人,越容易死心眼。她要是对你死心塌地了,以后你再对不起她,恐怕会很难办。还不如早早查清楚,你也好提前做准备,这样……”
陆御铖有些好笑地看着兰霆宇,挑起一侧眉毛,一脸嫌弃。
“怎么,你竟然觉得,那个孩子一定就是我的?”
兰霆宇摸摸鼻子,“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么?表哥,我可是一番好意啊!你想想,那女人带个小崽子,要是天天在外面招摇撞骗,你不弄清楚,怎么办?这女的现在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来头,怎么就那么嚣张。”
陆御铖从兰霆宇手上接过那个套着袋子的儿童牙刷,捏在手上,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
兰霆宇以为陆御铖被他说动了,一脸自得道:“哥,真的,去查查DNA!如果是咱们家的,那肯定不能让那女的这么教坏孩子。要不是咱们家的,还用顾忌什么?咱们……”
陆御铖斜睨了他一眼,“你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我说,不是我的,那就不是我的!”
“可是,你是怎么扛过去的?那玩意儿不是太容易……”
陆御铖捏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
怎么扛过去的?
他们都不需要知道。
他的女人,在他心里埋了那么多年,不是哪个随随便便找来的女人,都能滥竽充数的!
顾浅带着狗子玩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凉亭坐下。
陆御铖过去,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摸着她的长发:“怎么,累了?”
“嗯。”顾浅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大概今天事情太多了,有点儿累了。”
“那回去睡觉?”
“再等会儿。”
顾浅靠在陆御铖的怀中,看着跟小狗玩上瘾的小男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御铖,你知道么,虽然今天事情好多,我感觉脑子还不够用,没有办法完全处理过来。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啊!你知道么,我小时候,有一大套的芭比娃娃,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我再学校比较懦弱,没有什么朋友,嘴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玩娃娃。我的娃娃有好多衣服,我给他们穿衣服,戴帽子,甚至还给她们织毛衣。你信不信,我会织毛衣哎!”
陆御铖听着她念叨小时候的事情,感觉心中荡漾着一股暖意。
他也不说话,抱着顾浅,耐心听她说着。
“我可喜欢娃娃了,小时候还想着,自己以后要生个女儿,我要把她打扮成芭比娃娃!那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当妈妈的过家家游戏了!陆御铖,我要是生个女儿……”
“那就是我的小公主。”
“生儿子呢?”
“那就再生个小公主。”
“要是我生了个女儿,不想生儿子了?”
“那就不生!”
“你家里……”
“我家三口人,我,我的大公主,还有小公主。我们三口就挺好。”
“陆御铖,你真好!”
“嗯。”
顾浅笑眯眯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他闲聊。
从刚开始兴致勃勃,说着说着,竟然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没了声音。
她窝在陆御铖的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挂在他的衬衫扣子上。眼睛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渐渐绵长。
陆御铖抱着她又坐了一会儿,轻轻起身,慢慢往回走。
小白狗非常乖巧地在他脚边跟着。
陆御铖抱着顾浅回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顾浅眼睛轻轻掀了一下,有些迷糊地哼咛一声。
陆御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睡吧。”
顾浅终究没有睁开眼睛,沉沉睡去。
陆御铖从卧室出来,看了一眼在卧室门口逡巡的小狗,蹲下,揉揉他的头。
“别吵她。”
小狗很乖巧得任由揉搓,然后蹲在卧室门口,不动了。
陆御铖看着这个守门神,忍不住嗤笑:“什么主人养什么狗,一样的呆。”
他去客厅的阳台上,点了支烟,没有抽,任由它燃烧着。
另一只手中捏着那个儿童牙刷。
良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隔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陆少这大半夜的不找女人,找我干什么?”秦逸扬的声音里,夹杂着女人的浪笑。
“打扰秦三爷的兴致了,有件事情大概你也知道。你干爹的女儿回国了。”
秦逸扬顿了数秒,让身边的女人滚开,音乐声音也给关上。
一片安静之后,才听到秦逸扬有些低沉的声音。
“呵呵?关我屁事!”
“白小姐带了一个女儿回来。”
“……”
对面传来长久的安静,只能听到浓重的呼吸声,像是压抑着怒气。
陆御城感觉心情好了不少,声音也不徐不疾起来。
“你的干妹妹,白小姐回来之后,带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准备让我认了。“
“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陆御铖,做人不要太过分!”秦逸扬十分愤怒,听他的声音,那种感觉,好像如果陆御铖在他面前,他估计要扑上来揍他一拳。
但是陆御铖态度淡定得很,不慌不忙,接着说道:
“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知道。不过,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有些好奇。现在我手上有这个孩子的DNA,如果去验一下,就能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
秦逸扬大笑起来,“陆御铖,你真是狂妄到疯了吧!只验孩子,就能验DNA?你到底有没有点儿常识!”
“所以,我想约秦三爷见一面,麻烦秦三爷帮帮这个忙,提供一下您的血液,或者唾液和毛发,如何?”
这次,秦逸扬没有继续嘲笑。
听筒对面,传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