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话了,猫张嘴说话了!”
马晨指着画框,磕巴着说道。
“没事!”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手则一如既往的稳,下针将猫嘴缝好,然后剪断线头,收起煞针,心里则开始骂娘,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这个猫鬼是由个人蓄养的,最后又弃养,那我这么处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事情恰好相反。
从这只猫鬼开口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它是由玄门中人炼制的。
就和买卖佛牌和古曼童之类的类似,在某些玄门术士的眼中,猫鬼也是一种商品。
某些术士,会定期制造猫鬼,然后向外贩卖。
如果是正常交易还好,人货两清,这是比较有良心的,一些没良心的,会在猫鬼中留下后手。
比如现在这个,就被人留下了后手。
一般情况下,留后手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要钱货两吃,无论是谁,买了这只猫鬼,得了多少好处,恐怕最后,都会便宜制作猫鬼的术士。
二是想要利用猫鬼收集阴怨之气,以图他用。
无论是哪一种,这个计划都被我破坏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这些都和马晨无关,她花钱请我驱邪,我收了钱就得办事,至于因此得罪了谁,那是我的事。
说白了,是我自己修为不深,没看出问题所在,要怨只能怨自己。
“没事了吗?”
马晨还有些担心。
“没事了!”
我拿出一块红布,将画遮起来。
马晨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太感谢了,陈师傅,我请您吃顿饭吧!”
“吃饭就不必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多多宣传,能拉到客户最好!”
“一定一定!”马晨连忙答应下来。
从仁和小区出来,我开始犯愁。
马晨是没事了,我的麻烦大了,炼制猫鬼的那个术士一定会来找我。
我让马晨帮我宣传,帮我拉客户,不是我真的想要客户,而是为了马晨。
猫鬼这东西,不会自己长腿跑掉,前后经历过几任主人,很容易查到。
查到最后,肯定能查到马晨头上。
那个术士如果找我,肯定会找到马晨,到时候说不上会对马晨做出什么!
与其这样,不如让马晨主动宣传,最好弄得人尽皆知。
这样的话,马晨不会遭受什么不测。
倒不是我心有多好,主动替马晨扛事,而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什么,都要讲个职业道德。
干阴门这一行也是如此,爷爷和我说过,我们这一行最大的行规就是不给事主留下后患。
虽然如此,我也免不了担心。
我不怕对方明刀明枪的和我干,我就怕对方和我来阴的。
猫鬼,又叫猫蛊,属于动物蛊的一种。
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精通下蛊。
最关键的是,我在明,他在暗,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更何况,炼制猫鬼的法门,本身就是邪法,靠这个方法赚钱的人,必然心术不正,而且这个人卖猫鬼的时候就没安好心,奔着害人去的。
“有我在,别担心!”
褚思雨看出了我的担心,柔声说道。
“嗯!”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回到店里,我想了想,这事不能坐以待毙。
我找出爷爷的笔记本,爷爷留下的关系,在滨城的有两位,一位姓韩,一位姓江。
姓韩的这位,叫韩琦,四十多岁,是一个职业扎纸的,开了一间丧葬店,爷爷对他的标注是普通朋友,泛泛之交。
姓江的这位,叫江野,三十多岁,是一个稳婆,爷爷对她的标注是朋友。
对于韩琦,我不太惊讶,扎纸的哪个城市都有。
我惊讶的是江野,爷爷对她的标注是稳婆。
稳婆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接生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生孩子都在医院生,有专门的医生护士,她这个稳婆,靠什么赚钱?
最让我奇怪的是,爷爷说她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可不是轻易说的。
这说明,这个江野和爷爷的关系相当不错。
我想了想,先给韩琦打了一个。
两分钟后,我挂断电话。
这个韩琦,开始还挺客气的,不过在我开口打听猫鬼的事后,立即转进,顾左右而言他不说,还反过来套我的话。
最后我们俩各自打了一个哈哈,挂断了电话。
我可以确定,韩琦肯定知道是谁在炼制猫鬼,只是不想趟这个浑水。
这点我可以理解,爷爷都标注了,两人是泛泛之交,他这个态度,也算正常。
我又给江野打了过去,同样是聊了两分钟,挂了电话,但结果完全不同。
电话挂断不大一会,我微信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看标注,正是这个江野。
我同意后,江野发过来一个地址,然后是一条语音:我在家,你现在过来吧,猫鬼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