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斌婕大声叫道:“老子精神好的很,会出什么问题,陈韩栋这个家伙,敢在你们面前打我的小报告,他身上有多大的问题你们还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们,陈宝辉关押期间两次自杀,都是他教唆柳月清干的,我都查出来了,你们不信,可以去找柳月清了解,我用人格担保、用党性担保,没有说假话。老子还没有告他的状,他妈的,他倒恶人先告状!说老子有精神病,他祖宗十八代都有精神病,不要被老子碰到,非灭了他不可!”
黄副书记说:“你凭什么这样说,柳月清被你整得神志都不清楚,她说的话你也信?我最后说一次,你最好乖乖地回医院接受治疗,免得到时后悔。”
史斌婕说:“黄副书记,柳月清这个臭娘们咬掉我半只耳朵,你们一点都不同情,反而帮她说话,我不服!”
黄副书记说:“你自己身上的毛病和问题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还骂起柳月清来,自己好好反省吧。”
史斌婕说:“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也是想多挖出点有价值的线索,早日把陈宝辉的案子破了,这能有错吗?”
黄副书记说:“有没有错,你到左书记那里说去,你现在回医院。我话也带到了,厉害关系也告诉你了,你再不服从命令,后果自负。我们走!”
史斌婕才不管,认为赖在家里最安全。
黄副书记从史斌婕家里走出来,临走时,曾本义还想劝史斌婕几句,可是,黄副书记走得太快,感觉是从史斌婕家跑出来的。
黄副书记最后丢给史斌婕几句严厉的话也不管用,打死史斌婕也不回医院。
可事情不是史斌婕想像的那么简单,赖在家里就安全吗?
黄副书记回去后,直接向左书记作了汇报,最后说:“我看这个史斌婕是诚心捣乱,命令他都不回医院,说的话也不太清楚,脾气很犟。另外,他对陈韩栋有过节,依据他说,陈韩栋跟柳月清之间有问题,陈宝辉在关押期间两次自杀他说是陈韩栋指使柳月清干的,你看要不要找柳月清了解一下?”
左书记说:“我现在关心是他的精神正不正常?陈韩栋有没有问题,等柳月清身体恢复正常了,才能去找她了解,我们现在去找她,那只会给她添乱,更会刺激她的神经系统。”
黄副书记说:“史斌婕谈话时,条理分明,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提到精神病时,他的反应才出现异常,情绪特别激动,对陈韩栋有很大的怨仇。”
左书记思虑了一下,这件事情要分两步走,首先把史斌婕的问题解决,他的问题不解决隐患很大;回过头来,再找柳月清了解陈韩栋的情况。说:“这个情况太重要,这样,你跟精神病医院联系一下,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做个鉴定,如果没问题,那就让他回来上班。”
黄副书记说:“这样做妥不妥?”
黄副书记总感觉那里不对,可就是找不到合理的说词。
关键是左书记听了陈韩栋说的一句:史斌婕要找自己报仇,扬言要杀了自己,这一点太重要,假如陈韩栋汇报情况属实,那自己随时都会受到史斌婕的威胁,那可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叫他去做个鉴定更安全,有病治病,没病回来,也算对史斌婕本人负责。
左书记说:“这有什么不妥?叫他去做个鉴定,又不是把他关进精神病医院,让专家诊断一下,有病就治,没病就回,不会影响什么?”
黄副书记说:“那好,我这就去办。”
曾本义跟着黄副书记回来后,就在办公室等候差遣,不敢外出。曾本义知道,黄副书记向左书记汇报之后,一定有什么决定出来,曾本义也想早点知道领导对史斌婕的事情是怎么决定的。
从刚才黄副书记返回来的脸色来看,领导肯定要对史斌婕采取措施,要采取什么措施曾本义也说不上来,反正这次对史斌婕不利。
曾本义抓起电话打了出去,他想把这个情况尽早告诉赵筱军,可赵筱军没有接电话。
黄副书记从左书记办公室出来,直接走到曾本义办公室说:“你叫上一科所有的同志,跟我走!”
曾本义看到黄副书记铁青着脸,心想,这下史斌婕没有好果子吃,不知道领导要怎么动他?
曾本义转身走到科员办公室,把所有的人员全部叫上,坐到单位旅行车里等候。
黄副书记再回到自己办公室,跟精神病医院院长打了个电话,说市纪委有一个病人需要做鉴定,请他们派专家一起去接病号。
听说市纪委有精神病人需要鉴定,院长那敢怠慢,吩咐朱教授、罗教授等候
黄副书记来到停车场,曾本义站在车子旁边,把后车门打开,就等着黄副书记上车。黄副书记对曾本义说:“你另外叫部车子,直接去精神病医院把鉴定专家请来,我带大家先去史斌婕家里。”
曾本义本想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去请精神病鉴定专家?可黄副书记不给他问话的机会,黄副书记话说完,动作迅速地钻进车子。
曾本义纳闷,难道史斌婕精神有了问题?这个情况太重要,更要早点告诉赵筱军,可他又不接电话,唉!
他们兵分两路,分开行动。
自从黄副书记离开后,史斌婕总感觉那里不对,没有听领导的话,直接得罪了领导,在家里坐立不安,好像要大祸临头。
想着想着,史斌婕突然间大叫起来,又是哭又是闹:“他妈的,老子怎么活成这样,科长当得好好的,现在活活地被人整成一个精神病来,都是柳月清臭娘们,老子要杀了你,老子不服!天理不服!”
史斌婕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要杀人,吓得他老婆魂不附体。
史斌婕继续哭叫:“还有那个不要脸的陈韩栋,他娘的,当初为了保命保官,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钱送物,现在搞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才不上你的当,都他妈的去死吧!”
史斌婕老婆带着哭腔说:“当初叫你把东西还给陈韩栋,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他开始整我们,你一个小小科长怎么斗得过正处级的副秘书长,那是鸡蛋砸石头,自找苦吃,我们现在把东西还给他吧,再跟他赔个礼。”
史斌婕抓住老婆的衣襟,骂道:“你懂个屁,现在把东西还给他有用吗?他是一门心思要把我往精神病医院里整。想玩我,没那里容易,我们走!”
史斌婕老婆问:“我们去哪里?是不是去人民医院?”
史斌婕又是一通大骂:“你个死娘们,去人民医院那不是等死,到时被他们拉去做精神病鉴定就完了,我们去乡下。”
就这样,史斌婕带着老婆,躲到农村老家去了。
当黄副书记带着人马来到史斌婕时,人走房空,据邻居们说,他们刚刚出门走的。
黄副书记赶到医院时,没发现史斌婕。
黄副书记知道,他怕领导对他采取措施,躲藏起来了。
左书记知道情况后,命令黄副书记,一定要找到他本人,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左书记说得强制措施不知道是什么,黄副书记从来没有见到过左书记今天这么严厉的样子,心说,不知好歹的家伙,这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左书记担心史斌婕走极端路子,对自己背后下黑手。
这充分说明,陈韩栋在左书记面前告得刁状效果非常明显。
黄副书记打电话给史斌婕,史斌婕故意不接,这下给领导落下不利的把柄。
曾本义带着精神病鉴定专家朱教授、罗教授,风风火火赶到史斌婕家时,黄副书记已经带人赶往医院。
曾本义打电话给黄副书记,问:“史科长不在,怎么办?”
黄副书记说:“你带鉴定专家回去吧,史科长现在躲着我们,左书记指示,无论如何要找到他,他现在是个危险分子。”
曾本义心里一惊,史斌婕怎么就变成了危险分子?
这个时候,赵筱军回电话给曾本义,说:“老鬼,打电话给我什么事,没事不要来烦我。”
曾本义说:“有好消息告诉你,保证你兴奋。”
赵筱军说:“你哄老子开心呀,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左书记正式提拔你当科长?”
曾本义说:“提拔我当科长,对你来讲能是好消息吗?我告诉你,比这个更刺激的事,想不想知道?”
赵筱军骂道:“见鬼了,跟我也卖起关子来,有屁快放,老子没闲功夫跟你扯淡。”
曾本义说:“你站好呀,我怕你听到这个消息受不了,摔倒在地上。”
赵筱军气恼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没见过,还会听到什么消息站不稳,你是不是逗老子开心,再不说我把电话挂了啊!”
曾本义说:“电话不要挂掉,你不是希望史斌婕死吗?这下你的愿意达到了,这个消息你总会兴奋吧?”
赵筱军问:“史斌婕死了,不可能吧?他才丢了半只耳朵,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