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婷说:“你说什么?怎么成了你救大家,吹牛也不看对象,我们是好糊弄的吗?”
孙春梅说:“你们真是没良心,想过河拆桥,不认可我。”
赵筱军不想听孙春梅胡言乱语,说:“我们走。”
孙春梅说:“别走呀,你们还没感谢我,做人不能这样子,转身不认账。”
赵筱军说:“你喜欢这里,我就叫那个死胖子警察再关你一个晚上,抽你一记耳光,可以吧?”
孙春梅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昨晚怎么跟刀疤脸说的,你再说一遍。你说我是你老婆,你当老公尽到责任了吗?我关在这里,你也要给我送饭。”
赵筱军说:“昨晚为了救你才这么说的,我们做兄妹很好,不要再罗嗦了,回去!”
孙春梅拉着陈瑶婷的手说:“瑶婷妹妹,他没良心不谢,我把你救了,你总得谢我一声。”
陈瑶婷没好气道:“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跟刀疤脸一个货色,在这里讨骂。”
陈瑶婷把刀疤脸搬出来,孙春梅骂道:“你找抽呀!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把你们救下来,翻脸不认账,瑶婷妹妹,你敢跟他们为伍?”
陈瑶婷问:“你倒是说说,刚才怎么是你救我们的?我就不信,凭空你能吹出个子丑来?”
孙春梅说:“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一辈子跟我混江湖。听好了,就在刚才,老娘我奋不顾身爬到老猫身上,想都没往细处想,就往老猫脸上吐了一口恶心的口痰,这口痰在老娘嘴里很多天了,都舍不得吐出来。就在刚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它吐到老猫脸上,你们没见到,老猫当时的脸都扭曲着,变成猪肝色。姓何的所长看到不对劲,才想出和解这招。你们说,我是不是功臣?没有老娘这么牛、这么大着胆子往前冲,就凭你们三个,东一句、西一句地跟老猫讲道理,屁都没用,我们也要给他来点横的,让老猫知道,我们不仅有来文的,也会来一套武的。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这一手,后面蒋什么书记来了,黄哥能顶住他吗?那我们还要重新关进去,总不能叫刘书记出面摆平蒋什么书记吧?我的功劳是不是大大滴!”
孙春梅分析得很在理,他们三个听得入了定,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孙春梅接着说:“我说你们三个,就知道文诌诌的跟老猫讲道理,我们讲道理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能对得上嘴吗?能得出好的结果吗?我们也要用特殊的手段,把老猫拿下,最终我们就可以取得胜利。当初在KTV老娘跟老猫赌酒,那个场面,瑶婷妹妹吓得小便不小心滴了好多出来,还不是我挺身而出,用脸盆跟老猫喝,直接把他们喝得现场直播,没这两下子,我敢往老猫脸上吐口水,开玩笑!”
说挺身而出时,孙春梅在自己发达的胸脯上一拍,“卟”地一声很有弹性,赵筱军感觉她拍痛了。
刚才,孙春梅吐口水的壮举,大家看得明白,从一定意义上讲,她这口痰还真起到一定的作用。
陈瑶婷当然敬佩孙春梅的胆子,换成她自己,肯定不敢这么放肆。
陈瑶婷说:“听起来有点道理,但也不全是这口痰起的作用吧?”
孙春梅争辩道:“怎么不是,老娘不吐死老猫,姓何的所长会见机行事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会服软吗?黄哥会答应和解吗?这些,都是因为我这口痰起作用以后,才变得顺理成章,这是有因果关系在的,懂吗,小小跟屁虫!”
许日晴说:“嗯,你刚才的动作虽然不太文雅,你的胆子算比较大,可以提出口头表扬。”
孙春梅说:“老大,你也太小气了吧,就凭我这口痰,年底你也要给我个先进当,这个要求不高吧?”
许日晴说:“一口臭痰,就想得到先进,你做梦去吧。”
孙春梅说:“老大,你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你年底不给我先进,我就吐你!”
许日晴说:“你敢!我撕了你的嘴。”
孙春梅说:“谁叫你这么小气,以后谁敢欺负老娘,老娘就吐死他,让他跟老猫一样,乖乖地投降,呵呵!”
陈瑶婷说:“孙大组长,你以后可以凭着一张嘴、一口痰走天下,只要你一张嘴,谁不听话就吐过去,让他知道你的口痰有多臭!”
孙春梅说:“小跟屁虫,你要多学学,怎么样才能把口痰准确无误地吐到该吐的地方,吐口痰也是要讲科学的方式方法,最后才能起来像今天这样的效果。你看你,刚才老猫说几句话,你连放个屁都不敢,吓得在一边直打哆嗦。你还嫩点,有些事要慢慢学,要靠平时炼胆,炼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度,你跟我久了,等你到了我这种年龄,准行!”
陈瑶婷说:“你才大我几岁,还倚老卖老,何必呢?”
赵筱军一看时间,快十点了,说:“不要这么多废话,我要回办公室找周秘书长,把今天的事情经过告诉他,让他帮忙一起做刘书记的解释工作。”
孙春梅说靠上去,说:“没良心的,你要把我今天这口痰的功劳告诉周秘书长听,让他在全市干部会议上好好地表扬我。”
赵筱军不理睬她,正准备打的时,曾本义电话打进来了。
赵筱军跟她们说:“曾本义来电话,可能是史斌婕这个家伙有消息了。”
孙春梅忙问:“是不是真疯了?”
赵筱军还是不理孙春梅,按下接听键,故意问:“老鬼,打电话给我干嘛?不会是有好事吧?”
曾本义说:“如你所愿,两个精神病鉴定专家来电,史斌婕确实疯了。”
赵筱军在原地跳起三尺高,大叫:“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坏人终究没好结果得到报应,应验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的古训。今天,史斌婕把坏事做绝,这是他自己酿成的恶果,他这辈子就在精神病医院度过。”
曾本义说:“你这么兴奋,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感觉我也是恶人,是不是我做恶多了,到时我也要得到报应?去精神病医院。”
赵筱军说:“你是拿恶人的包公,怎么会得到报应,老百姓要感谢你,柳仙子要感谢你,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去把柳仙子接下山,她一个人在白岫庵里太寂寞,是你把她从苦海里救出来。”
曾本义说:“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老情人忘不了是吧,要去你自己去接她吧。”
赵筱军说:“你娘的,现在当科长了,不听老子指挥,我看你是混到头了,你不去接她,我灭了你!”
曾本义说:“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赵筱军问:“什么怎么办?”
曾本义说:“我这个代理科长还要不要当?”
赵筱军说:“你娘的,还在我面前装逼,知道自己要转正当科长,你是在撩妹还是撩我?你代理科长肯定当不成了。”
曾本义说:“为什么当不成?”
赵筱军说:“当不成代理科长紧张了吧?马上准备转正吧,一科科长非你莫属,以后多关照我们这些难兄难妹。”
孙春梅把手机抢过去,说:“曾哥,不要听这个没良心的说,我们不是难妹,是优妹,以后我不敢叫你曾哥了,应该叫你曾科长吧。”
曾本义说:“你很乖,以后还是做我的妹妹,叫曾哥好。”
赵筱军说:“曾哥,我们昨晚被派出所关了一个晚上,现在才出来,我现在委屈巴巴,你来安慰我一下吧。现在最需要你的胸膛靠靠。”
曾本义问:“搞什么搞?真的假的,你的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在现场吗?”
孙春梅说:“他在什么用,人家照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在我们面前装老大,到了一个小小的派出所他连屁都不是一个,他也被关起来了,被两个流氓打得鼻青脸肿的,都不敢叫痛。曾哥,如果换成你,怎么会被流氓打呢?肯定是你把流氓打得鼻青脸肿,是吧?”
孙春梅还好意思说这种风凉话,事情都是她们两个引起的,搞得赵筱军挨流氓揍又要挨刘书记批。
许日晴打了孙春梅屁股一下,说:“乱说什么?”
孙春梅看了一下许日晴,把电话还给赵筱军,曾本义说:“你们怎么连两个小流氓都摆不平?”
赵筱军说:“你以为就两个小流氓,小流氓背面复杂的很,他们很有本事,把蒋长盛都搬出来了,搞得差点下不了台,不仅挨了一顿打,还耽误了刘书记今天上午的考察日程,还耽误了女一号提拔广电局长。”
曾本义不懂具体情况,问:“这次许组长真有希望提拔?”
赵筱军说:“原本争取了一下,还有点希望,这件事搞一下,在刘书记面前留下不好印象,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那要看她的造化。我还担惊受怕,刘书记发起飙来,说不定还会把我赶回报道组,目前我也是自身难保。”
曾本义说:“没这么严重吧,刘书记现在那里离得开你,恐怕一天没见到你,他自己都难受,那里还会把你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