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水明，我们回去吧。”郑光岳说道。
当知道赵宇所修炼的是沧溟功法之后，他就连想要给赵宇一点好处的心思也熄灭了。
王水明不满道，“可是……师父，赵宇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们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吧。”
“你知道什么？”
郑光岳呵斥道，也懒得和王水明解释，抓起王水明，便化作一道虹光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远方。
赵宇收回目光，心情有些莫名沉重。
看来回头必须要找个人问清楚才行，这沧溟功法究竟有什么问题，若是不弄清楚，他真的会寝食难安。
对于郑光岳给不给自己好处，其实赵宇并不在意，毕竟他救王水明，本来就不是奔着郑光岳的奖励来的。
随即，他施展五行法阵，重新遮掩住自己外形，朝远处驰去。
……
碧波峰，真师洞府内。
王水明纷纷不平道，“师父，弟子实在是难以理解，我们之前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哪怕赵宇不提任何要求，可他毕竟是弟子的朋友，更对弟子有救命之恩，您作为我的师父，至少也要有点表示吧。”
他平时深受郑光岳的宠爱，此时当着师父的面，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郑光岳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水明，你不明白，并非是我不愿意赏赐他，而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另外，你以后别再和赵宇有什么来往了。”
王水明皱眉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命不长久。”郑光岳略一犹豫，说道。
王水明大吃一惊，“赵宇名不长久？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赵宇活蹦乱跳的样子，实在不像短命的。
郑光岳说道，“之前他说修炼的功法是沧溟功法，这个你应该也听到了，对吧？”
“没错。”
王水明疑惑道，“难道这又有什么问题么？沧溟功法只不过残缺而已，大不了修到最后，若实在推演不出后续，改换另一本功法修炼也就是了。”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郑光岳摇头道，“一旦修炼沧溟功法，那就无法再更换修炼其他功法。若是赵宇还没有正式进行修炼，我通过记忆抹除之法，也许还可以挽救他。可他既然已经进行正式修炼，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
王水明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急忙道，“可即便是如此，赵宇也就是找不到其他功法进行修炼，顶多修为停滞下来，又为何会命不长久？”
郑光岳说道，“这沧溟功法十分霸道，一旦修炼起来，修为进境极快，而且这和武道天赋没有关系，哪怕是一个武道天赋很差的武者，一旦修炼沧溟功法，修为也同样提升得非常快，远超修炼其他功法。而且这种修为提升虽然快速，但却根基十分稳固，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王水明疑问道，“那这岂不是很好么？”
郑光岳叹息道，“这本来是很好的，可一旦好过了头，那就反倒成了坏事。这沧溟功法修炼起来，修为会提升得越来越快，后来甚至将会超出修炼者的控制，导致体内灵气过量，自爆而亡。”
“这……这是真的么？”王水明难以置信。
郑光岳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关于你小师叔的事情吧？”
王水明点头道，“弟子当然记得，小师叔乃是天纵奇才，武道天赋甚至还来要在弟子之后，但奈何天妒英才，因为修炼走火入魔而身陨，甚至就连几位祖师都为此感到遗憾。”
郑光岳说道，“其实，真相是因为你小师叔修炼了沧溟功法，最后……唉！”
“居然这么可怕。”王水明顿时一脸惊恐。
但随即他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既然沧溟功法如此可怕，那么小师叔当初为何还要选择沧溟功法进行修炼？难道他不知道后果么？”
郑光岳说道，“他知道，但他太自信了。他天赋太高，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推演出沧溟功法的后续部分，于是便不听我们劝阻，私自修炼沧溟功法，后来……”
他叹了口气，不忍往下再说。
王水明说道，“那这么说，修炼沧溟功法也并非必死无疑，只要推演出后面的残缺部分，就可以继续往下修炼，不会自爆身亡，对吧？”
“没错。”
郑光岳说道，“这沧溟功法的来历已经难以考察，反正自从飞云宗开山立派以来，就已经存在了。根据历代祖师的推测，如果能够将后续功法推演出来，这沧溟功法堪称极其完美的修炼方法。”
顿了一下，他遗憾道，“虽然理想很美好，但可惜无数年过去，却始终无人能够推演出后续功法，甚至就连你的小师叔，堪称天资绝伦，也同样失败了。”
“所以，我刚才才说赵宇名不长久。更何况他资质很差，到时候修为失控得只会越快，死得也越快。”
王水明急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赵宇马上停止修炼，无论如何，总可以先把命保下来。”
郑光岳摇了摇头，说道，“告诉他也没用，一旦修炼沧溟功法，便能体会到修为迅速提升的美妙感觉，尤其对于武者而言，这种诱惑是无与伦比的。就好比是饮鸩止渴，哪怕知道有毒，依旧会被欲望驱使着喝下去。所以，之前我才没有告诉他真相，如果告诉他真相，只会让他更加崩溃绝望，倒不如让他怀着希望走完最后的一段路程，只要他不放弃挣扎，也许可以有那么亿万分之一的机会。”
所谓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其实和必死无疑也已经没区别。
王水明沉默下来。
郑光岳说道，“你不必告诉他真相，这除了让他更加绝望，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反倒可能让他对你产生怨恨。”
“弟子明白了。”
王水明叹息一声，又道，“虽然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不过弟子还是想请求师父，看在赵宇救过我的份上，给赵宇一些补偿。”
郑光岳皱眉道，“你还不懂？难道我讲得还不够透彻么？”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哪怕是给他天大的好处，他也没命享受。
所以，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在赵宇身上浪费任何资源和精力。
王水明说道，“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可是赵宇实在是太倒霉了，弟子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总之，哪怕能够给他一个希望，这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噗通”一声朝郑光岳跪了下来，哽咽道，“弟子求师父开恩。”
“你……唉，好吧。”
郑光岳叹息一声，沉默片刻，说道，“你之前不是提议将赵宇提拔为正式弟子么？虽然我不会将他直接提拔，不过我能够给他一个机会，推荐他去百战营！”
“百战营？这是什么地方？”
王水明疑惑问道。
“百战营是宗门刚刚成立不久的一个地方，那里到时候才会公开。在百战营竞争异常激烈和残酷，不过却有晋升正式弟子的机会。这是百战营的相关信息，你暂时不要泄露出去，找机会去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去百战营，我便给他一个推荐名额。”
郑光岳说着，将一道神念发送给王水明。
“好的，师父。”
王水明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开始察看神念之中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