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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那束高岭之花 第30节

“多谢朝公公的关心之意,玄序感激不尽。”

朝术听着,就好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令他痒得厉害。

于是他从善如流:“玄序,我日后会常忙于外务,不会常常来看望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知于我,若是可以,我会尽力帮你做到。”

“真的什么都可以?”

“自然。”原来这就是萧谦行如此顺从的原因,就是有求于人,为了在失势利用自己么。

想通了关键,朝术反而松了口气。

“我不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只是下次同锦衣卫指挥使张笺共事时,将某物给他即可。”

“张笺?我如何会跟他共事?什么东西,我怎么给他?”朝术摸不着头脑,多问了几句。

问完又觉得自己着实是失态,萧谦行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有安排的。

“莫急,时机到了你便知晓了。”

朝术抿紧了唇,也没问萧谦行为何身在深宫,被他藏匿至此还能掌控外界之事。

他装聋作哑,只想过一段朝生暮死的快活日子罢了。

只要他有一日的利用价值,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朝术对自己一向都有清晰的认知。

他抿出一个笑,若无其事地说:“殿下,我为您做事,您应该给我什么好处呢?”

小太监生得一张美人面,旁人瞧了他的样貌都要说他是一肚子坏水的精明模样,现在更是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说他聪明,有时又很傻,索要的东西不过如此。

贪心不足,放肆有余。

萧谦行抬眸,他的墨色瞳珠好似深潭,像是要将人吸附进去,如今却只装下了朝术的笑靥。

“亲亲我。”朝术仰头,轻声对他说。

第32章

朝术知道, 萧谦行一定会满足自己。

不情不愿又如何,还是得委身于他。

朝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很难说没有萧谦行的一手纵容, 那他就得忍受这一切。

孔夫子说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一信条被朝术撕了个稀巴烂, 他甚至在明面上都跟自己的师父石公公翻脸了。

可以说朝术现在完全是他人眼中的孤家寡人。

不在乎他人眼中的自己, 便不会有任何痛苦。

光线是昏暗的, 朝术抽走了萧谦行手中的书:“伤眼睛。若你下次要看书, 得多点几盏灯。”

萧谦行垂下眼眸, 看他:“一直想着你, 便没能静下心看下去,不用在意。”

朝术的心怦怦跳着, 尽管知道萧谦行话里的意思不含任何情意,但他仍不能避免自己为这句类似于情人呢喃的话而动心。

他主动爬上萧谦行的腿,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昨日太急太仓促,他一心只想着那档子事,急得满头大汗又慌乱失措, 便生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细瞧萧谦行的反应。

现在一看,便不由感慨不愧是太子殿下,能屈能伸, 绝不会在想要奉承利用的人眼中留下半分不虞的失态模样。

哪怕是面对他这般强他的阉人,竟也看不出半分的憎恶,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很烫, 从狐氅里伸进来, 刚刚冰凉的手在转瞬之间就升了温。

朝术动作慢吞吞的, 实际上是为了观察萧谦行的反应, 要是看到了不满或者嫌弃……

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弃的,至多就是将萧谦行的眼睛给蒙上。

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就行了,朝术前半生吃了那么多苦,能享受时就绝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

对上萧谦行那双漆黑的眼眸,瞳珠平淡,没有看见任何难以忍受的厌烦不耐,反倒是燃起了熟悉的……类似于□□的焰火,在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熊熊燃烧着。

朝术眉间一跳,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就被摁着脊背俯身下去,唇磕在了萧谦行的唇瓣上。

萧谦行的唇是凉的,但不一会儿就滚烫起来,还是软的,好似从前品尝过刚出炉的软糕,吮久了,就会变得柔软而泛着艳红。

他到底是胆小的,亲吻时也只敢先贴着唇瓣反复厮磨,好似伸出舌头贴在一起是比负距离接触还要亲密的事,一旦紧紧贴着,便是魂魄的接触,身心都会为之一颤。

他这样磨磨蹭蹭的胆小行径好似激怒了身下的人,导致最后却被萧谦行反客为主。

湿热的舌头钻进来,搅着他的舌一起,朝术瞬间就软了腰,脱力地倚在萧谦行身上,臀部被托着才不至于从对方身上滑下来。

朝术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朵可怜柔软的花苞,花蕊里就一点点甜丝丝的汁液便叫人都卷入腹中舔舐吮吸干净,好似疾风骤雨袭来,他被□□得蔫巴巴。

他鬓角都凌乱了,几缕发丝冒出来,还被亲得满是细汗。唇角有涎水,也被一一舔干净。

朝术想不明白,自己如何狼狈成这样?

情到浓处,萧谦行的手触到朝术的软腰,狎昵揉了两下:“公公当真不继续了么?”

这话问的不算露骨,其中的含义却很明确了。

朝术哆嗦了一下,要问他想不想,那定然是想要的。

跟自己心爱之人做那种事,连疼痛都是一种恩赐,更不要说这是他肖想已久的人。

可是昨夜被亲过咬过的痕迹还未消,肚子也被s大了,弄了好久才全部弄出来,差点在收拾残局的芩潇面前抬不起头,幸好对方跟个木头人一般,不会在意这件事,如若不然他真的是要羞死。

“不、不了,那事做多了伤身,你昨日不也来了好几次么。”朝术犹豫,还是说了出来:“玄序,你若是真心喜欢,我还会带些小玩具来的。”

他的语调放缓,跟萧谦行说话时缠缠绵绵的,全然不似对其他人那样的阴阳怪气。

萧谦行闻言,挑了下眉,语气和缓:“朝公公给的,玄序都会接纳。”

朝术心说自己真是僭越到了极致,那种胆大包天的事都敢干,而萧谦行也真敢应,是真的忍辱负重至此么。

尤其是自己性子要强,做什么事都要在上方,对方就真的甘心屈于人下不曾。

他也不知怎的,就气闷:“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忍那胯下之辱,今有你萧谦行尝这卑贱之苦,还不知晓你日后复起了,如何折磨我呢。”

这耍小脾气的话不该由他来说,朝术强都强了,何须管那之后的死活。

他有些后悔,便话锋一转,“不说那些心烦的了,我就想和你做那些快活的事。你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

语气骄横,倒真是把那小人得志的姿态学了个十成十。

萧谦行默了一下,又说:“你不喜欢么?”

朝术一噎:“……喜欢的。”

“如此便好,不用想太多了,朝术。”

他知道自己劝诫无用,若是让朝术放着不去深思熟虑,不走一步想三步,那才是要他惶恐。

小太监初见他时,眼中就满是不甘,愤恨时眼里燃烧着旭日东升时的焰火,他便知那瘦小的身体里藏着怎样桀骜的灵魂。

他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萧谦行揉着朝术后发下的脖颈,给了他一个不带任何情.色的吻:“那就早些歇息吧,你现下忙,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朝术不知萧谦行如何想的,他脆弱的脖子落在对方的掌心,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不,不对,萧谦行没有这个力气。

他在关心自己,为什么呢?就真的半点都不恨不厌吗?

朝术想不明白,却还是因着对方的情动而心颤,芙蓉面上也浮着桃色的粉。

他坐在萧谦行的腿间,嗅着独属于太子身上的冷香气味,那原本是该由他熏过的,现在少了这一环节,却还是时时能闻到那气味,好似这香是从萧谦行骨子里透出来的。

冰凉的发钻进他的脖子,蹭到颈窝里,他在萧谦行的怀中痴迷地嗅闻。

来这一趟着实不容易,他之后还得小心点,不可能常常来见萧谦行。

但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第二日一早就简单离开了,他又很不甘心。

腰似水蛇般轻扭两下,朝术抬起头轻轻啃咬着萧谦行的喉结,不出所料地感受到抵着自己后腰的那份炙热。

双手向下探去,萧谦行的呼吸重了几分。

“不是不要么?”

“是你想。”

“但我今日累了,不想用那里。”朝术笑容惑人,好似狐狸幻化成的精怪。

“那你要如何做?”萧谦行嗓音微哑,现下还能坐怀不乱,也算他定力强悍。

朝术张嘴,伸出嫩红的舌尖,一口小白牙就跟编贝似的齐整。

他弯着眼睛说:“我用这个。”

空气静了几秒,也不知是不是天暗了的缘故,朝术觉着萧谦行眼神晦暗,眼珠子也愈发的深黑了。

萧谦行想说是他动,不会让朝术累,他还想说那里脏……可朝术喜欢,他便有千言万语只能咽下去,摸着小太监柔顺的发,道:“下回换我来。”

朝术听罢,差点给他咬伤。

……

“你这唇角怎么落了伤?”萧子宴疑惑。

朝术如今也算是大总管了,谁能叫他不好过?

便是皇帝也得收敛着了,朝术是他的人,他身为天下之主,再对自己亲儿子的人动手,便是六亲不认罔顾人伦,言官笔下的文字、野史还不知会把他编排成何等暴君模样。

人老了,便愈发在乎身后名。

可惜他当初昏庸无道残害废太子时,就已经没了好名声。

第二天了,昨晚留下的伤也不会消下来,涂了药的,清清凉凉也不算痛。

朝术听着萧子宴的话摸上自己的裂开的唇角,敷衍道:“膳食时吃得太急了,受了点重伤也正常。”

“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你现在也是我的人了,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萧子宴两道浓眉拧着,训斥朝术。

“是。”朝术也不想跟对方在这些小事上耗费太多时间,便生硬地转移话题,“殿下找我来是何事?”

萧子宴沉了脸:“朝公公现如今真是忙人,没有事我就不能找你了么。”

朝术习惯了萧子宴的喜怒无常,连眼皮都不抬地回:“奴才也只是为了殿下着想,朝堂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您,就不可以懈怠,常常忧虑忙碌,奴才也得为了您的事殚精竭虑,能节省点时间,于殿下而言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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