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早餐时,青衣吃了四个包子外加一碗肉粥,还吃?也不怕撑死你!
云曦朝青衣离开的方向甩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跑了?她要不要将吟雪与她的位置调换一下?
“一大早的气鼓鼓的做什么?谁惹你生气了?”段奕拖了张凳子在云曦面前坐下。
“你就不能走大门,正儿八经的到谢府里来么?”云曦没好气的看着他,她怕她再这样下去会被他吓出毛病来。
段奕抬眉看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么下次我就走正门。想必谢尚书会率领全家出来相迎,然后再一同陪我来曦园,然后我坐在你屋里喝茶同你聊天,他也会在一旁作陪。然后你们府里其他的人说不定也会一同出现。嗯……只是你这屋子有些小,不知到时候人多会不会坐不下?”
段奕你可以滚了!云曦暗暗的磨牙,扭头再不看他。
段奕却是弯唇笑了笑,从怀里取了一个小瓶放在一边,然后将她受伤的那只脚的鞋子脱下来。
云曦一惊赶紧坐起来,“你干什么?”说着用力将脚往回抽。
“看看你的脚伤。”他的手劲很大,云曦根本动不了,她叹了口气只得由他。
段奕退了她的鞋袜,将原先夏玉言包扎的纱布又解开,重新上了药,又再重新的包好。
云曦撇撇嘴角,“我娘给我包过了,你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是朽木道长新调制的伤药,比上次的那个还要好,好得更快,而且一点也不会留疤痕。”
云曦好笑的看着他,“我这伤是在脚指头上,又不是在脸上,就算有伤别人也看不见啊?这么好的药用在上面不是浪费?”
段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声音沉沉的说道,“谁说别人看不见?我就会看见。”
云曦脸一红,“……”
“居然知道脸红,为什么还坦然的将自己的信给了别的男子?”段奕的声音忽然沉下来。
云曦一怔,她几时写信给别的男子了?
一封信已经在她的眼前抖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她的脸上马上又一黑,心中怒道,段奕你的心胸窄小得可以同针眼媲美了!
那哪里算得了信?那只是上次她写给关云飞的一张字条而已,才几个字啊。
“你要不是恐吓过关云飞了,我至于写这字条吗?”云曦有些哭笑不得,天下最小心眼的人莫过于段奕了。
“下不为例!”他将那字条扔到一旁的火炉里烧掉了。
云曦忽然想到什么,咬牙喝道,“青衣!”这丫头还兼职干着卧底?
青衣正坐在外头晒太阳,听到云曦叫她,马上脸色一僵,然后飞快的跑出了曦园,心中更是不住的哀呼着,冤枉啊,这次她可没有打小报告,他们王爷就是属狗的,什么事又瞒得住他?
段奕又看到桌上的针线筐里有一块未锈完的女子的帕子,上面锈着折枝红梅,杏色的绢布,艳红的梅,分外好看,他收起来塞进自己的怀里。
云曦愕然,“那是女子用的帕子,再说,还没有完工呢。”
“那你锈一副男子的拿来交换。”段奕微笑说道。
再锈一副也是她的东西好不好?“看我心情。”云曦扭过头去。
……
夏玉言被谢锦昆派人叫去后,过了吃午饭时才神色落寞的来到了曦园。这时,段奕早被她哄走了。
云曦很是诧异,夏玉言这样的神色她还是头次见到。
映象中,这位半道母亲对周遭的事情一概是漠视,总是事不关已淡然度日的模样,从没有看到过她大悲大喜的表情。
平时哪怕安氏当面的冷语讥讽,她也当作没听见。仆人们个个刁钻,她也浑然不觉。
可现在的夏玉言眼神慌乱六神无主,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她扶着夏玉言坐下,倒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娘,出什么事了吗?”
夏玉言听见有人叫她,眼眶一热将云曦搂在怀里,却是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搂着云曦好一阵哭,哭得云曦的心里也酸酸的。
夏玉言就这样一直搂着云曦,竟比以往都要不舍得,云曦有些诧异。难道谢锦昆跟她说了什么?
“娘,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好好的哭了?”
“曦儿,你爹要将你嫁到安家去呢,娘舍不得你,安家虽好,却没一个配得上你的,娘又做不了主,心里难过。”夏玉言哭着说道。
怎么好好的突然又提到了她的婚事?
云曦的神色骤然一冷,她抚着夏玉言的胳膊问道,“娘,是不是老爷刚才叫人请你到前院去说的就是这事儿?除了他同意还有谁?老夫人与大夫人的意思呢?”
“你爹说她们都同意了呢。”夏玉言叹息了一声,“安家对谢家有恩,谢家就要送一个女儿嫁过去。老爷一向最喜欢二小姐,自然是不愿意她嫁过去的,四小姐又是庶女,安家不会要,便只有你了。”
这是觉得她母女好欺负吗?好个谢锦昆,好个谢府!
云曦冷笑,难怪谢云岚被赦免无罪了,原来是找了东平侯当说客呢,东平侯也想着谢府这座银山,便以这事儿要挟谢府,要谢府嫁一个女儿过去。
女儿吗?多的是,但绝对不会是她!
母女俩正说话,外间又有前院的丫头来了,正高声的问道,“三小姐在屋里吗?老爷找三小姐过去说话呢。”
动作倒是够快的,夏玉言前脚走,后脚又来叫她!云曦神色一冷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