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赫然抬头看他,惊讶问道,“你砸了段琸的府邸?”
段奕的眸色一寒,“若他再欺负你,本王可就不止是砸东西了,会连他本人一起打!”
云曦未说话,而是将胳膊更紧地搂着段奕。
她不好说反对,段奕知道她受了欺负,这番行为是想出口恶气。
“段奕。”她道,“但,段琸为人太阴狠,明面做是必会激怒他,而且,他的背后还有老皇帝。咱们还是得暗中使计,让他有苦难言。”
段奕伸手捧着脸,温声说道,“曦曦不用担心,若是不狠狠地敲打他一下,他便以为这京城之中无人敢动他了,他那太子的身份,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本王迟早有一日将他废了!”
她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深深的眼眸。
段奕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低低说道,“只要本王活着,不会让人欺负你。”
……
快天明时,段琸回了太子府。
可府里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四处一片狼藉,残破的桌椅,破乱的窗户,随处可见。
一路上都是摔碎的瓷瓶与折断的花枝,仿佛贼人进府洗劫过一般。
护卫们个个鼻青脸肿立于府门旁,不敢看段琸,仆人们也是惊惶不安地正在打扫。
他眸色一沉,站在府门处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来过府里了?”
唯一没被挨打的夏公公哭丧着脸走来说道,“太子殿下,是奕亲王干的,昨晚上,他带着一伙人进了府里四处翻腾,说是要找到他的一个婪宠。护卫们去拦,他的人将护卫都打了。”
段琸的冷眸微微眯起,“婪宠?太子府里哪里有他的什么婪宠?而且,他根本不是断袖,怎么会有婪宠?本太子要到皇上的面前告他!”
夏公公哆哆嗦嗦地将一幅画捧到段琸的面前,“可是太子殿下,奕亲王还有画像呢!他说这便是他的婪宠啊。”
“什么?画像?”段琸冷眸微眯,待看到画上的人时,他更是暴怒,“段奕,居然打起了本太子身边暗护的主意?本太子饶不了你!”
但,当段琸刚刚更好衣准备上早朝时,暗卫之一的暗鹰来报,“太子殿下,暗雨被奕亲王府的人抓了,他们说,那是奕亲王的婪宠。”
段琸眼底的杀意一闪,“段奕,他这是公然同本太子做对了吗?”
连侍妾紫玉端来早点,他也未吃,而是坐了轿撵匆匆往皇宫而来。
在宫门处,他遇见了段奕。
段奕的马车在他的前方而行,却没有像其他的官员一样换乘轿子,而是将手中的金龙令朝宫卫们晃了晃,马车便朝皇宫内直驱而进。
跟在段奕身后进宫门的段琸,冷眸中戾色一闪,段奕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连车撵也能直接进了!
段奕的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在一条宫巷中停了下来。
他缓步走出马车,目光清冷地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段琸的轿撵。
段琸早已忍着一肚子的怒火,他掀起帘子,看向段奕冷笑道,“奕王爷昨晚上砸了本太子的府邸,本太子一定要到宗人府里告你!到朝堂上弹劾你!”
段奕对他的话却是满满的嘲讽,“太子殿下,若本王说出太子殿下在昨晚的前半夜想对本王的婪宠图谋不轨呢?宗人府的族老们会作什么想法?朝中谏官们会作什么想法?”
段琸的眼神一眯,森然看向段奕。
段奕轻笑一声,将手掌抬起伸向段琸。
一枚系衣衫带子的小玉环现于掌心,段奕的两眼中杀气一闪,轻笑道,“这枚玉环是在西水街大同胡同里的一间宅子的床上找到的,太子,你不作一下解释吗?这枚玉环是谁的?”
段琸不说话,直直的盯着段奕在看,脸色阴沉。
段奕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她,谁也不能动,若是谁再敢伤她一分,本王哪怕是将这天与地翻一个个儿!也要那人不得好死!”
段琸却是哈哈哈的大笑一笑,他眉梢轻扬,“奕王爷,别说这样的漂亮话,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心中又将长宁郡主放在哪儿?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年年去北地,便是与她在私会!却对曦曦说,此生只喜欢她一人!你才是个伪君子!”
宫巷的拐角处,一个女子的脚步忽然一顿,赫然看向不远处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