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时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高挑的女子道:“奴婢善剑,一剑封喉。”
那略显秀气的女子道:“奴婢善暗器,杀人无形。”
“奴婢善毒,杀人不见血!”长得一张娃娃脸的轻声地说。
就剩最后一个了,曹盼拿眼看去,四人之中,就她最平凡,长得平凡,全身上下看着都平凡,丢人堆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们会的,奴婢都会,只是没有她们学的那么精。”平凡的人缓缓地开口。
“哦!”曹盼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牛乳,淡淡地应了一声。
曹操道:“你若不收下她们,往后就不许再出门了。”
收获曹盼凉凉的一记眼神,她想出门,谁还能拦了她不成?
显然曹操也想到了自己这个威胁对别人有用,对曹盼是半点用都没有!想他曹孟德什么时候这以拿人没办法过,也就只有曹盼了。
“我的小祖宗,你就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收下她们,你说什么阿爹都答应你行了吧。”曹操能怎么办呢,这真是他祖宗啊!活祖宗!
曹盼被曹操这么一叫一个激灵,“阿爹,你可别这样,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的你。”
曹操的祖宗以为好当啊,曹盼还不乐意呢!
曹操,曹操那是何许人也,论脸皮厚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盼盼,阿爹就想保护好你,否则阿爹对不起你死去的阿娘。你现在也算是惹了世族了,他们一准不肯轻易放过你,袁买行刺之事,虽然是第一回,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回。有她们在,不管你到哪儿阿爹都能放心,你能体谅阿爹的一番苦心吗?”
“能,特能!”曹盼非常肯定地告诉曹操,曹操正要高兴呢。
“那就留一个吧,就她,什么都会。这三个,阿爹留着自己用吧。”曹盼指了最后一个平凡的人,曹操一番示弱竟然只让曹盼答应收下一个,那绝对不是曹操的目的。
“一个太少了!”曹操抗议,曹盼看着曹操半响不说话,曹操非常识趣地道:“一个就一个吧。往后,好生伺候小娘子!”
被曹盼挑中的那位听着有些呆呆地应道:“是,丞相!”
曹盼问道:“有名字了吗?”
曹操已经接话道:“没有,她们都只有代号,往后既然是你的人,你是主子,给她赐名就是。”
赐名,似乎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彰显身份的标志,曹盼并没有特别的嗜好,看了看她,“你有想要的名字吗?”
听到曹盼这么一问,平凡女子一顿,而其他三人看着平凡女子带着前所未有的妒忌。
“燕舞,请小娘子赐名,燕舞!”平凡女子沉吟了半响如此请求。
一个名字而已,曹盼点了点头道:“好,往后你就叫燕舞。”
“多谢小娘子!”平凡女子燕舞与曹盼一拜,真诚地谢过曹盼。
曹盼道:“往后你与静姝和胡本一般,我也与你叮嘱一句。跟了我的人,最最要紧的是听话,我说什么是什么,我不喜欢帮我做主的人,记下了?”
“奴婢记下了!”燕舞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情,倒是让她那张平凡的脸添了生气,看起来总算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曹盼看向曹操道:“给了我的人,往后就只听我一个人哦!”
曹操道:“给了你的就是你的,若是背主,你只管处置了!”
哎哟,这爹真是大气,曹盼道:“用一个银矿换一个燕舞,阿爹是赚大了!”
“银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哪怕曹盼说了大概的位置,一天没找到,那银矿也是虚的。
曹盼却十分肯定地道:“阿爹就放心吧,银矿一定有!”
这笃定的口气,曹操也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一座银矿啊,曹盼给得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实是让曹操开心!
“你那荒地开得如何?”曹操这和曹盼分开又是一个多月的事,隔得远不能常问曹盼的荒开得怎么样,如今曹盼就在眼前了,还不问个清楚。
“已经开得七七八八了,我已经让人开渠引水,灌溉荒田,虽然不是播种的季节,种不了稻谷,种种别的先把田养肥了,明年春暖花开,再播种插秧多好!”曹盼都计划好了,曹操道:“看你这样,让你夏侯叔叔给你出出开渠引水的主意?”
“求之不得!”曹盼摇头晃脑煞是可爱地地回答,曹操道:“好!过几日让你夏侯叔叔抽个空陪你去一趟洛阳!”
曹盼忙不迭地点头,“好!”
“丞相!”这边曹盼跟曹操的话说得七七八八了,外头传来了一阵声音,曹盼一看很知趣地道:“阿爹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曹操点头,曹盼站了起来,胡本跟静姝跟上,燕舞也与曹操一拜,跟着曹盼一同退去。
“哦,小娘子也在!”门口的将军们热情地跟曹盼打招呼,曹盼道:“好些天不见阿爹了,这不趁着各位将军来之前先占阿爹一会儿说说话。阿爹正等着诸位将军呢,诸位快请!”
招呼打过了,曹盼也不耽误他们正事。
“刘备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听说他得了几个幕僚,如今正忙不迭的准备拿他那些幕僚和当地的世族联姻呢。”
本来打算退出去的曹盼听到这话站定了,刘备要与世族联姻,那么诸葛亮呢?
第119章 南阳传闻惊曹盼
“才知道啊!刘备这小子运气实在是好,一次一次眼看着都要把他打死了,好,又让他给逃了。我一想到这小子到处说丞相的不是,就恨不得把他捉来掐死!”
将军们说话都是比较直,这不吐糟着对刘备的不喜,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叫人看着只觉得可爱。
“如今就等着丞相一声令下,举兵荆州。”
“就算打下了荆州,那也是找着刘表而已,刘备如今还在南阳呆着呢,说起来啊,丞相派的先锋军往荆州去,虽然一直按兵不动,也足以唬住刘表老儿了吧。”
“吓住了刘表有什么用,没听丞相说吗?刘备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开始引着曹盼注意的话题他们却不再提起。
曹盼终是退了出去,此时此刻,她深恨自己的消息不够灵通,既不知诸葛亮在哪里,也不知道那要娶世族女的刘备幕僚里有没有诸葛亮。
这些日子,她不让自己去想诸葛亮,但此时此刻,她根本管不住自己。“小娘子!”
静姝不会说话,刚来的燕舞没有说话的余地,但曹盼的不对劲,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胡本轻轻地唤一声。
曹盼没有回应,沉着一张脸,叫人看得从心里害怕。
“小娘子若是有什么为难事,不如跟丞相说,丞相一定会帮小娘子解决的!”胡本哪怕不清楚曹盼这是怎么了,也不妨碍他出主意。
但是曹盼还是不作声,这样的曹盼是胡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听到了曹操拿着一个帖子说道,“刘玄德与黄氏结亲,如此一来,又得了几门助力啊。”
曹盼立刻扬声问道:“黄氏?黄承彦之女?”
“是!”曹操刚要多问几句,只见曹盼似是一阵风般跑了出去,曹操半响没反应过来,“盼盼怎么了?”
静姝、胡本跟燕舞都追着曹盼出去,曹盼牵过一旁的马就策马而去,燕舞跟着骑了马追去,静姝和胡本反应得慢一些,等上了马哪里还有他们的人!胡本哭丧着个脸,静姝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回事?”曹操半天反应过来这才走了出来,就看到胡本跟静姝两个呆呆地坐在马上,哪里还有曹盼的身影。
胡本道:“小娘子,小娘子骑马走了,燕舞追了上去。”
缩着个脖子回答,胡本心里怕得要死,曹操道:“去哪儿了?”
“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曹盼上了马就跑,又没人敢拦着她,这会儿的功夫一准出城了。
曹操来回跺步,想着究竟该怎么做,这事就跟当初曹盼留书游历一般,根本没办法拦住曹盼,连曹盼的去向都不知,又怎么样把曹盼留住。
“你告诉我,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关?”曹操左思右想,突然冷着脸问了静姝,静姝是个哑巴,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了怕曹盼伤心,曹操从来没有问过曹盼那个让她喜欢难受的男人是谁。
这些日子,他看着曹盼好像把那个男人丢到了一旁,原本还松了一口气,哪里想到曹盼只是放在一边,并不等于是忘了那个男人。
静姝摇了摇头,曹操道:“你说是不说?”
这会儿曹操也快忘了静姝不会说话的事,他急着曹盼都糊涂了。
“说!”曹操大喝一声,静姝连忙跪下,胡本道:“丞相,丞相,静姝不会说话,请丞相息怒。”
“不会说,那总会写吧,去给她拿纸笔,让她写出来。”曹操大喝一声地说,已经有人去拿纸笔放到了静姝的手里,静姝拿着却不动。
曹操道:“写,写!”
那目眦欲裂的模样,吓得所有人都跪下了,胡本,胡本唤了一声静姝,静姝却摇头,她不能写,既然曹盼没有告诉曹操,她就不能越过曹盼告诉任何人,哪怕曹操是曹盼的父亲也一样。
“把她给关起来,什么时候她写出来了就什么时候放她出来。”曹操气呼呼地下令。
哪怕知道这是曹盼的人,这个时候明显曹操快气疯了,那也只能听话地先把人关起来。
“师傅,不成啊,若是小娘子回来,怕是要动怒。”胡本劝着曹操的内侍提个醒。
“你傻啊,丞相正在气头上,关人,把人关进牢里而已,让人好生照看着就是了。你念着你的主子,我能不念着丞相。”弄得他们父女反目了,那于他们有什么好的,果断不能。
胡本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大松了一口气,“有劳师傅!”
静姝,就那么被关了起来,胡本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只能不断地盼望着曹盼赶紧回来。
搁上曹盼的事,除了曹盼,谁敢跟曹操求情。
而曹盼夺了马就出城,直往南阳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亲眼去看一看,看看诸葛亮,是不是真的娶了别人。
他说的永不相负,是不是骗她的?
燕舞一直跟在曹盼的身后,哪怕一开始落了一些,最后也追了上来。
曹盼没有管她,只是往南,在曹操的境内,曹盼要换马是易如反掌的事,燕舞的身上有着曹操暗卫独有标记,凡是吃用,燕舞都给曹盼安排好!也算是省了曹盼很多事。
最难得的是,燕舞没有问曹盼去哪里,要做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曹盼的身后,有条不紊地为曹盼安排换马,干粮!
“请问……”入了南阳之境,也是到了刘备的地盘,曹盼立刻捉了一旁的路人问路。
燕舞看着曹盼很熟练地从百姓的嘴里套出她想要的信息,默默地给曹盼贴了一个不好惹的标签。
曹盼已经知道了刘备的驻军所在,想必,诸葛亮也在那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曹盼大步地往他们所说的方向去。
越近刘备,巡卫就越多了,赵云、关羽、张飞,曹盼都碰到了,却又远远的避开了!
每见他们一回,曹盼就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还有那孩子!
曹盼紧紧地掐着自己,这个仇,早晚有一天她会报的,但不是此时。
“我们军中好久没有办喜事了,正好,趁着军师和黄娘子喜结良缘,我们好好地庆贺庆贺!”
曹盼带着燕舞无声无息地潜入刘备的大营,当然注意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士兵们都是一副同喜的模样。
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确定他们所说的军师,是不是诸葛亮。
虽然她知道诸葛亮刚入刘备麾下,刘备并未委以重任,但是,以诸葛亮之智,想要极快地得到刘备的信任,难道又是什么做不到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