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女孩惊愕的张着嘴,小巧的嘴唇张出一个可爱的圆形。
“我是说读书那会儿,我算得上是她的哥哥,不过我可不想做她的亲哥哥。“他收回她腰间的手,漫不经心的在裤子里摸索着什么,可能是空空如也,他闭住了眼,只不过两秒又张开。
“是呀,哪有妹子出来做这行的,那要是真有个哥哥,还不得气死。“女孩娇羞的轻轻锤了锤他的肩膀,暗想自己竟是被他唬住。
其实若是她亲哥也好,省得她刚才提心吊胆的一阵玄乎,明明一个卖酒女,一个高级经理,两个阶层的人,就算是老同学关系,她也不应该感到恐慌的。可是老有些细节窜进她眼里,扎人得紧。
他急促的脚步,面露寒霜的看着那个女的和男人,亲密的抚着她的脸颊,甚至拨弄着她的肩带,由不得让她去想,这个女孩,到底是他的谁啊?他们之间透露的无线的熟悉,像是殉情的男女,因为失败活着后而复杂的看着对方,哦,天啦,她竟然会联想成这样。
可温醉清,从来不吃回头草的啊,就算,就算他跟那个卖酒女有钉钉点点的过去,可现在,还没有女人能自豪的说,我就是他的终点。
或许有人自大的说了,但下个月,她那滑稽的面庞将会成为宴会上,女人们从头到尾的笑资。
可是那个女人,莫名的让她生出恐慌。
温醉清独立于这场恋爱游戏里,他可以情意绵绵对你主动的说着开始。
他细腻温柔的吻上你的额间,你的眼睛,再轻轻的含住你的嘴唇,为你的嘴唇润色呵护着,你沉醉的溺在他给你编织的甜蜜中,仰着身子跌入深海区。
他的玫瑰每一朵仿佛都含着他的香韵,在你亲吻花瓣的那刻,你永远想的都是他环住你的身子,将头轻轻的靠在你的肩上,用他柔软的发丝轻佻的撩着你的下额,那种麻,便渗透进了心里。
他也可以心如硬冰,毫无预期的说着结束。不带一点表情。
她追着他从美国来到A市,他已经给她说过结束,可是她太舍不得也太不明不白了。她找到了他来的酒吧,看着他在二楼出神的听着旁边人的言谈,看着他一直盯着那个买酒女然后缓缓的走下楼梯,再看着他收紧了自己的衣领直直的向她走去。
她皱着眉的紧张,紧张些什么,她也有些恍惚,她拎包的手,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没有人,没有人能终结他。她不允许。她可以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交往,但绝不想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个女人。
那女孩渐渐的,从他转身的背后露出娇小的身影。
她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暗笑自己也太过大惊小怪。
廉价的妆容上的太乱,妆面上就不服帖,还有脚上擦了些皮褶的高跟鞋,低劣。完全拖了这酒吧吊带裙的品味,看着也不过是个初中生,只是想在成人的世界里扯着自己快快长大,偷用妈妈的化妆品罢了。不会化妆打扮,反正颜色鲜艳的就往脸上弄就好了。
还只是个小孩子,温醉清又不是变态。
她有点侥幸逃生的兴奋感,忙抱住他的腰,见他不仅没推开她反而搂紧了她,她又是激动几分。
这是要,复合的前奏吗?她真的,将成为温醉清的破例,会成为那些骂骂咧咧的女人口中的,踩了狗屎运的女人吗?
“夏甜,我记得在开始前我说过,一旦结束就不要有任何瓜葛。“
他怎的又变得冷冰冰的,说出的话像是含着刀子,还掺着雪水,直教人在那一霎那冻成硬块,无法呼吸。
她清楚,进入他的领域就像是签上一份保证书,书上写着——结束了就不要纠缠。你画了押,签上字才能跨入,这里还有着别的女人的画押书,还有些心有不甘的,撕碎那张纸,哭着嚷着要进来,结果离得更远了。
她现在也成了隔绝在外面的那个。可是她真的舍不得,她忘不掉。她就想追着他。
而且。。。
“可是,刚刚你还。。。“
搂住我。
“夏甜,这是给你最后一次的显摆机会,你看刚刚那个卖酒女,看见你搂着我,不知有多羡慕呢,你不就很享受这种被人艳羡的目光么。看在以前的情份上,算是给你长途跋涉追过来的回礼。我们,就两清了。”他看着她,又变回那个文质彬彬人人夸赞的温郎了。
眼神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显得咄咄逼人的人是她,无理取闹的人也是她。他才是柔弱的一方,被死打烂缠的女人烦了心,还要忍着委屈给她最后的宽容。
他也说到了她的心上,可是,她更想要的,其实是他。
不顾她颤抖的哽咽,他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他是个行走的扫把精吗?怎么遇上他就坏事连连。
连续站了两三个小时,一无所获,还不小心崴了脚,高跟鞋都踩掉跟了。何云郁闷的提着鞋,光脚的走在天街上。
后来众人异人的眼光使劲的打量着她,她都能从他们眼中看出来他们对她的翻译了。或是,被分手了,可怜的女孩。又或是,怎么鞋掉跟成这样,女人还是要对自己精致些。
她咬咬牙,破了点财,打了辆出租回家。本来今天没卖出酒,她都准备走路的,都怪那个瘟神。
温醉清,温醉清,怎得他就蹦出来了,只见上一面,就停在她脑里打转。
他忘了那个约定最好,省得她还没法交差,她原本还有点内疚,现在被他的风轻云淡给打得支离破碎。读书时她就向他学习,但总未能学会他的精髓,现在她懂得了,要想出色的人生,一定得要忘掉没有结尾的事。
什么没有结尾的事。
就是她和他的事。
她以前总不大爱听奶奶的一句——不要贪恋一个优秀的男孩子。现在像是吃到了点苦头,知道收舌头了。行吧,到了这个城市的理由又少了一个。
那就努力工作,把奶奶治好,然后二十七岁的时候找个男人嫁了。就不要想去抓住那片风,那朵云,那只蛾子。
温醉清直径上了二楼,副董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他点着烟,戏谑的说,“去说教祖国的花朵了?怎么,是给她钱让她好好读书,还是买了人家的酒让她订好房间。你还在女孩子面前搂别的女人,影响不好吧。哈哈。“
他笑着接过副董递过的烟,心满意足的点上这火星,双手懒散的靠在桅杆上,“订个总统套房,钱我出的。“
“你这。。。这么小你都下得去手啊。“副董不赞同的大大的摇头,抬眼打量着笑得正欢的温醉清。
“这你也信了。“温醉清深深的吸了口烟,”我不过带着那个女人跟她说,小妹妹,快回去吧,男人都喜欢这种的,你还要长几年才行。“
副董听了也笑得摆摆头,“你这小子,交过那么多女人,看来还没那么禽兽啊。“
温醉清也笑得开怀,夹在手里的烟星随着动作掉落些在衣袖上。
禽兽?是挺禽兽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她奶奶的茅草屋房旁,也不算太远的草地里,天上闪着星星,五彩的烟花,这烟花的火药味便冲进鼻里,他也冲进她的身体里,得了她的第一次。
不过他真受不了仿佛还在身下的少女,转个身就被人摸着手,还谄着媚笑对着那些恶心的老男人,毫不自知危险的来临,总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宠儿,可英雄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化险为夷  。
这是什么地方,她难道心里就不害怕吗?还是她真的,想走另一条,捷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