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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沫脸色猝然间变得苍白一片,双手紧握,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内,疼痛宛如密密麻麻的尖刀般袭上心头,鲜血淋漓。
她抖动着红唇,好半天才颤抖出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居然是他故意设下局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和李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他如此狠心---。”
她浑身宛如一片枯黄飘零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眼眸如死灰般绝望,一直在那喃喃低语着什么。
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尽量的想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理由来替他开脱,也许他是有苦衷的,若是她跟他交换位置,兴许她可能做的更绝更狠。
但是她没料想到,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给她设了一个局,设计精密,步步为营,甚至还是拆散她和李泽的刽子手,如此残忍无情。
厉寒霄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的她脑袋轰隆隆作响,头疼欲裂。
可自始至终,她又做错了什么,若说错,只能说她不该成为申家女儿,导致最终沦为他复仇的工具,何其无辜。
此刻,夏芷沫万念俱灰,本就风雨飘零的感情在一次次的伤害之下,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和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恨不得将她吞噬淹没。
这一日,厉寒霄紧紧的将她环抱在怀内,细语安慰着,他本欲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可他实在不想看到她总是存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依旧对言潇笙余情未了。
同为男人,虽然说出来有些残忍,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的还念着别的男人,他必须让她死心。
***
在鼎盛总裁办公室内。
刑原看了看对面脸色晦涩未明的男人,微微皱眉,温怒开口道:“花影昨儿突然被人扣押的事,你知道吧,据内部消息透露,这人还是夏芷沫亲自给扣下的,夏芷沫身份的事,你是一早就知道对吧。”
“我就说了,为何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查到申家大小姐的消息,原来是你动了手脚,如果不是出了绑架这档子事,你是打算瞒着我们一辈子继续跟仇人的女儿恩恩爱爱下去吗?”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丧失理智了,为爱着魔的连自己的血海深仇也彻底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初鼎盛被逼的破产,你父亲心脏病猝死,而你在美国街头差点被打死,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那夜绑架,若不是你说出那丫头的身份,恐怕那丫头早就死无全尸了,你救了她,苦心栽培她,可她倒好恩将仇报,最后反过来,却将那一把尖锐的匕首插进你的胸脯之中?农夫和蛇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你心心念念的丫头马上就要跟厉寒霄结婚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之前你突然下令撤掉所有对珑坊的追查,也是为了那丫头吧。”
“也难怪这瑾玉常念叨说你已经被那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神志不清了,你若是再这般疯痴下去,就等着作死吧!”
“一旦厉寒霄和夏芷沫结婚,珑坊内部等同于固若金汤,以厉寒霄的个性,下一个想要对付的目标是谁,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不要江山想要美人,我管不着,今儿就想听你一句实话,你究竟怎么想的?”
“这仇你报还是不报,鼎盛这座江山你要还是不要,直接给个痛快话,我也好迟早为自己的未来谋划,还有花影跟着你打江山,出了不少的力,人家无怨无悔的帮你看的可是情义二字。”
“如今她被人扣押了下来,就算你不要江山也不想报仇,可也得想方设法的帮人给救出来再说,珑坊那些人的手段你是清楚的,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
言潇笙一直沉寂黯淡的眼眸终于动了一下,缓缓神色。
他暗声开口道:“既然是夏芷沫亲自扣下的人,花影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找个人将消息透露给申钧,之前花影很多消息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申钧对花影有几分情意,应该会出手相救的。”
“等人救出来之后,把她给送走,顺道给她一大笔钱,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的,这些年她替我们做的够多了,算是我亏欠她的。”
刑原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顿了顿神色,又问道:“这花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探到珑坊的核心机密,若是此时送走,这又从哪里寻个像她这般无可挑剔的交际花到磬音那种地方继续打探消息。”
“咱们一定要抢在夏芷沫和厉寒霄结婚之前,找出可以将珑坊一击要害的黑料证据。”
“这些年虽然咱们也掌握了不少证据,可想要将珑坊一招击败,怕是难事,可花影身份因为夏芷沫暴露了,也不可能用了,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言潇笙狭长的眼眸微微阖了阖,似沉默了半许后,方才黯淡出声道:“我听说申昌盛的情人安容之前不是有个相好的叫初夏,当初申昌盛为避免他们继续有所往来,便让初夏替他顶罪进了监狱。”
“没过多久,人还死在了监狱内,这些年来这安容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恨着申昌盛,这才当年怀着孕的时候就躲在了偏远的山区,一躲便是几十年。”
“这初夏还有个姐姐叫初晴,你找到她,跟她一块去找安容,这安容跟在申昌盛身边多年,一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你看能不能从她口里敲出点什么黑料?”
刑原想了想,皱眉又道:“这安容虽然一直恨着申昌盛,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替他生了一个女儿,想要让她开口背叛申昌盛怕是难事。”
“更何况这安容好像也搬到了珑坊山庄,就怕这心里头的狠早就卸下来了,再说,如今她人在珑坊,想要单独跟她见上一面怕也难。”
言潇笙眯了眯眼眸,又道:“你找内部的人传个消息,以初晴的名义约她见上一面,安容是个善良念旧的人,她应该会跟她相见的,至如后续的事,如是这招没用,我自然还有后招逼她开口。”
他眼底寒光微微一闪,掷地有声又道:“他们这婚,我铁定让他们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