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有很多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能沾水吗?”沈光赫联想道,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就在画面中见到许南霜背过身去,当着他的面,不拘小节的脱下了浴袍。
沈光赫看着那画面,顿时傻眼了,一开始想入非非,直到看见她后背、手臂上、腿上遍布的淤青,他猛地镇定了下来。
她穿上睡衣,又挡住了浑身的伤,“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照顾好你自己,你磕不是铁打的。”沈光赫回答道,但正经不到三秒,又破功了,“还有,下次别这么赤裸裸的引诱我,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再做一次。”
许南霜噗嗤一声笑了,只回了他两个字,“恶心。”
玩笑归玩笑嘛,沈光赫咳嗽了几声立刻又正经了起来,问起聂小瑜的事,“你妹妹她,怎么样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一回家就进屋洗澡,还没去看她怎么样了。”许南霜停下手中梳头的动作,有些担心的喃喃自语道,“我该去看望她么……”
“算了吧,发生这种事,我想应该多给她时间独处一下。”沈光赫劝道。
“嗯,听你的。”
刚一躺在床上,就感觉到紧绷了一天的全身关节终于得到了放松,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这大概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了。
“还不挂电话?”许南霜侧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他,问。
“你不是还没睡么?”沈光赫也同样侧躺着,好似二人就在彼此身边,没有分开一样。
“你一直跟我说话,我怎么睡得着?”许南霜控诉道。
“那你睡吧,我不说话,就看着你。”沈光赫低声回答。
许南霜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将一半的脸颊埋在了被窝里,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说,“那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年年轻气盛的他,当街唱歌的画面,便好奇的问,“诶,沈光赫,你还唱歌吗?”
“嗯……早就不唱了。”沈光赫思考了片刻回答。
“突然想听你唱歌。”
“那我就唱给你听。”
在沈光赫低沉,轻柔的嗓音安抚下,她放松的闭上了双眼,逐渐进入了梦乡,手机从她手中滑落,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了,但依旧能感觉她的陪伴,以及听见她安稳的呼吸声。
梦里一路的追。
看着你眼泪一路的飞。
听两颗心,一路的碎。
清晨,猛地醒来,许南霜恍惚记起昨晚,她要沈光赫唱歌给自己听,后来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她拿起手机,以为手机会没电直接关机了,没想到还有些许的电量在支撑着,而她和沈光赫的通话也从视频变成了语音,且还在通话中。
她立即给手机充电,然后试探性的呼唤道,“沈光赫……你还在吗?”
大概一两秒后,手机传来了他温暖的嗓音,“早上好,姐姐。昨晚应该睡得不错吧?”
许南霜说不出此刻的感受,又激动又担心,不可思议的问,“你是一晚上没睡吗?”
“睡了,只是担心在你醒来后找不到我,就没睡多久,天还没亮醒了过来,就一直守着手机等你睡醒。”沈光赫很轻松回答。
许南霜颤抖的拿着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她抬起手,用力的捂着胸口,心口好似有一股浓烈的情感想要喷薄而出。
八点,许南霜打卡上班。
办公室里已经很热闹了,大家各自做着手中的工作,秩序井井有条。
而刚到法医办公室的沈光赫,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他询问同事是谁留下的,大家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拆开了信件,信纸上只写了一段非常简单的话,实验室见。
虽然仍然没有留下署名,但是看字迹,沈光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拿着信件往实验室走去。
还是大清早,实验室里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推门进入,屋子里没开灯,他在墙边摸索着准备去开灯时,许南霜突然出现抱住他,与他激动的拥吻在一起。
“你今天怎么了?”沈光赫受宠若惊的问道。
“奖励你的。”许南霜嘴角翘起,故意这么回答道。
一只脚悄悄地勾住实验室的大门,门缓缓地关上,并上了锁。
刑侦大队办公室内,宫学林找来找去没见到许南霜的身影,便找人询问道,“许南霜还没来上班吗?”
“咦,刚才南霜不是还在这里吗?”谭妙妙环视一圈,不见她的踪影,颇为疑惑的回答道。
确实不见她的身影,谭妙妙尴尬的反问,“宮队,怎么了?有急事吗?”
宫学林耸了耸肩,不太着急的回答,“没事,就是有个案子想交给她经手,等下见到她回来,叫她来我的办公室。”
“明白,宮队。”
十几分钟后,许南霜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佯装无事人的样子回到办公室,谭妙妙立即告诉她,“许队,宮队在找你,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许南霜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有些慌张的收拾着物品。
谭妙妙表情有异的看了她一会儿,幽幽的说道,“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许南霜反问道,并心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嘴角尴尬的笑着。
谭妙妙双手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嘟了嘟嘴说,“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你想好了再说吧。”许南霜打着哈哈回答道,就准备去办公室找宫学林。
途中遇见了舒阳,他担心的问,“许队,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许南霜微笑着回答。
“前天中午你接到那个电话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沈光赫也翘班了,昨天还请病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舒阳追问。
“额……”
见她欲言又止,舒阳担心自己是不是越界了,跟她解释道,“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解释,我也不会纠缠的,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许南霜拍拍他的肩,让他不用紧张,“没事,只是我妹妹那里出了点事,我去学校帮忙解决一下,你知道青少年总是爱惹麻烦。”
舒阳松了口气,“这样啊,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谢谢。”
她敲响了宫学林办公室的房门,随后推门进入。
宫学林拿出了一份档案,对她说道,“昨天中午接到报警,钢材老厂修建的职工楼房里,发生了两起命案,死者分别在一楼和六楼的卧房床上被发现。”
“法医现场尸检,确认两具尸体死亡时间都是在早上九点左右,且都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命案现场的房间窗户紧闭,但并没有密封,屋内空调还在运转,我首先怀疑他们是自杀,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他们自杀的痕迹,屋内没有发现碳炉、碳灰,厨房的天然气灶,没有发生泄露。”
许南霜翻阅档案里的详细记录,死者仰卧在床,身穿宽松睡衣,口唇呈樱桃红色,这是很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特征。
“两名死者都是单身汉,家中房门没有被撬开痕迹,查监控,二人下班回家后就再也没出门,也没有别人找上门,暂时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许南霜皱眉,“一个人在一楼,一个人在六楼,都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但死亡时间却几乎是同时,为何会这样吗?他们彼此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