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称为“孙妈妈”的人似乎对砚寒清很是恭敬，听到砚寒清这样说，急忙换了张笑脸。
“哟，原来是清寒姑娘的客人，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
那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
穆如酒对她笑笑，便上了二楼。
砚寒清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她对穆如酒笑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丫头，你随我来。”
穆如酒乖乖地点点头，跟着砚寒清进了一个房间。
在此之前，穆如酒自然是没有来过青楼，所以，当她看到青楼的包厢时，愣在了原地。
这房间里大抵是点了香，那张巨大的床上，点缀着零零散散的花瓣，火红色的纱帘缓缓垂下，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奶奶的，砚寒清这家伙，把她这么个女孩子约在这种地方见面真的好吗？
虽然心里已经将这个人骂了几百遍了，穆如酒看着那张漂亮得几乎让人恨不起来的脸蛋，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微笑。
“姐姐，小酒终于又见到你了！”
砚寒清眯眼笑着，他缓缓蹲下身子，一双美眸流转：“小丫头，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发现那张纸条的？”
砚寒清可不相信，这小丫头真像看上去这般单纯。
穆如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情绪，随即眨眨眼：“那发簪上有机关，只要一转纸条就出来了。”
砚寒清的眼中闪过惊讶。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都没有说谎？
“小丫头真聪明啊，一般人可是发现不了那个机关呢。”砚寒清继续试探道。
穆如酒咧嘴笑着，似乎以为漂亮姐姐是在夸她：“皇叔教过小酒很多这种形式的机关，小酒就发现了！”
砚寒清了然：“原来是祁君羡啊。”
他就说，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城府。
他勾唇笑笑，那笑容又美又艳，勾魂夺魄。
“那小丫头来这里的事情，告诉你皇叔了吗？”
穆如酒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哦，姐姐不是告诉过小酒，如果说了，姐姐会被罚的吗？”
砚寒清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穆如酒的头。
“小丫头真乖。”
乖你奶奶的二腿子！
穆如酒面上笑着，心里骂着。
“那姐姐为什么要让小酒来这里呢？”穆如酒开口问道。
“因为姐姐想你了呀。”砚寒清笑得温柔，让穆如酒坐在了凳子上。
穆如酒垂下眼睑，遮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砚寒清这家伙，说谎话不打草稿的！
不过她今天确实有一笔帐要跟他算算，所以不着急，看谁演得过谁！
砚寒清给穆如酒倒了杯茶，语气又柔又媚：“来，小丫头，尝一尝姐姐泡的茶。”
“谢谢姐姐！”
穆如酒笑着接过砚寒清手里的茶杯。
只是一闻那茶水中的茶香，穆如酒的眼神便冷了下来。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安什么好心！
见女孩儿只是拿着茶杯，也不喝，砚寒清撑着下巴，弯了弯眼睛：“小丫头怎么不喝？”
“好烫哦，小酒等一下再喝。”穆如酒这样说着，笑着回望砚寒清。
一时间，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房间外面很吵。
青楼本就是饮酒作乐，醉生梦死的地方，穆如酒的耳力又不错，甚至能听到那些女子的娇嗔笑骂。
房间外喧嚣热闹，醉生梦死，而房间内，穆如酒跟砚寒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
“姐姐，小酒听过一个故事。”穆如酒缓缓开口，天真无害地看向砚寒清。
砚寒清微微挑眉，一张妩媚的脸惊艳绝美。
“嗯？”
“我听说，季渊国有一种药，碾成粉末之后，放在茶水里服下，能够让人出现美妙的幻觉，最后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穆如酒眯着眼，笑着看向砚寒清。
而彼时的砚寒清，嘴角噙着的笑意已经没有了，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穆如酒，朱唇轻启。
“谁跟你说的？”
砚寒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穆如酒继续笑着，眼神中满是懵懂：“而且小酒还听说，这种药草极其难采摘，都是生长在季渊的悬崖峭壁之上，摘到的药草，也全部被皇室收缴，留作药用，不能私自留存。”
砚寒清的眸子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听说那药材名叫‘前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难以遮掩。”
穆如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眼中冷光骤现。
“姐姐，你说巧不巧，小酒刚刚，居然在这茶水中，闻到了这种香气！”
剂量很少，砚寒清应该是没想置她于死地。
但是这跟穆如酒找他算账，并不冲突。
砚寒清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漂亮的手还是撑着下巴，只是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嘛。”
穆如酒勾唇笑笑：“姐姐，小丫头见多识广呢。”
这“前尘”的药性，还是砚寒清告诉她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又将这药用在了她的身上。
砚寒清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情绪，下一秒，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向穆如酒的胸口刺去。
穆如酒稍稍偏身，就躲了过去，她一个转身，将砚寒清扑倒在地。
“叮当——”
匕首脱手，发出一阵声响。
穆如酒钳制住了砚寒清的两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砚寒清的武功并不高超，也仅仅是能防身的地步而已。
穆如酒睥睨着身下的砚寒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姐姐，你这也太凶了吧？”
砚寒清挣扎着，想要挣脱穆如酒的桎梏，只是眼前的少女，只是用一只手，就将他两只手钳制得死死的！
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砚寒清轻笑一声：“沐酒，我小看你了呀。”
穆如酒挑挑眉，眉眼飞扬：“姐姐，是你居心叵测，我才逼不得已出手的。”
少女说得轻松，她跨坐在砚寒清的身上，动作潇洒肆意。
砚寒清突然有一瞬间的愣神。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瞬间，砚寒清好像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模样。
砚寒清只是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开，躺在地上，任凭穆如酒抓着他的手腕。
“小丫头，你如果再不放开我，我可就要喊人了。”
穆如酒笑笑，有恃无恐。
“姐姐，你猜，他们是对我这个小姑娘感兴趣，还是……”穆如酒拉长了尾音，一只手摸索到了砚寒清胸前。
不等砚寒清反应，她直接从砚寒清的胸口位置抽出来两个圆软的东西。
那原本丰腴的胸口，就这样瘪了下去。
“对舞姬寒清姑娘的身份比较感兴趣呢？”
穆如酒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