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晚了,我已经答应陆淮宁了。”钟睿瑶拒绝梁宇。
“你们才认识了几天,我们大学相爱了几年。”梁宇几乎是在新生报道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钟睿瑶,然后一路狂追,抱得美人归。
“用时间长短去衡量爱情的深浅,这是不科学的。这话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当初梁宇跟陆莎莎才见面一个礼拜,就已经如胶似漆了,把钟睿瑶给一脚蹬开。当时,钟睿瑶去找他谈,结果梁宇振振有词地丢出这么一句话,也许,他没有办法预料到,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钟睿瑶会把这句原封不动地换给他。
“我知道你是在考验我,瑶瑶,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跟陆莎莎在一起,可以得到地位、荣誉、人脉,跟钟睿瑶在一起,可以得到爱情、感动、快乐,梁宇什么都不想放弃。
钟睿瑶冷笑了一下,梁宇这是准备要她当三的节奏啊。陆莎莎是红旗,自己是彩旗,红旗彩旗漫天飘扬,把他的世界点缀得五彩缤纷的。
看见钟睿瑶还是无动于衷,梁宇急了。他不顾廉耻地说:“你是不是因为缺钱,才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我告诉你,我马上可以把他给搞臭。”
这不是虚张声势,而是梁宇早有图谋。
“陆淮宁身上有病,有时候行动还要靠轮椅,你确定你跟他在一起能满足?别到时候,才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帮忙。”梁宇说话很下流了。
钟睿瑶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梁宇一个耳光。在梁宇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钟睿瑶一脚就猛地朝着梁宇的下身踹去。
这都是女子防身术中对付流氓的招数,现在的梁宇在钟睿瑶的眼睛里,已经跟流氓没有什么区别了。
梁宇感觉下身一痛,他抱着裆部,翻滚在地上,疼得脸上都是冷汗。
“这样就一了百了,以后省得我跑去麻烦你。”
钟睿瑶冷冷地说。
“钟,钟,钟睿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我……跟你没完。”梁宇用手死命地抠着草坪,咬牙切齿地说。
钟睿瑶一甩头发,潇洒转身。
陆家的这次聚会,在一种微妙而不友好的氛围中草草收场了。当老周把钟睿瑶送回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
“明天少爷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来不了,但我上午能过来。”老周临开车前,对钟睿瑶说。明天是钟妈妈动手术,下支架的日子。
钟睿瑶对老周表示了感谢,然后走进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陆淮宁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下了老周的车。今天他到京都军区空军某部来参加‘巡天’战斗机试飞成功的表彰大会。
“周叔,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你及时告诉我。”陆淮宁把车给放走,自己摇着轮椅,慢慢走进到了会场中。
身为该战斗机研发和制造工作的主要负责人,陆淮宁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数百名科研人员的心血,几十亿的资金投入,终于使得这第一架六代战斗机从一种设想变为了现实。
如今试飞成功,预计再有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批量生产了。到时候,空中国防力量将得到极大的充实。
想到这里,陆淮宁由衷地笑了。
会场中,早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三三两两兴奋地讨论着什么。看到了陆淮宁摇着轮椅进来,大家就都停止了交谈,看着他。
“淮宁,你今天精神饱满,红光焕发。”徐明渠老远看到了陆淮宁,急忙把身旁的人给撇下了,自己几步就赶来帮陆淮宁推轮椅。
“这算什么,听说你主持研发的海鲨潜艇,如今是突飞猛进啊。”陆淮宁知道,巡天战斗机试飞成功后,徐派那边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如今正在拼命催促研发人员,以便尽快可以拿出来跟巡天战斗机分庭抗礼的成果出来。
“再快也没有用,赶不上你们了。”徐明渠爽朗地笑着。
他把陆淮宁给推到了正中的位置上,自己就走了下去。
负责会场服务的勤务兵,马上走过来,给陆淮宁倒了一杯热茶,同时将今天刚出版的党报,放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陆淮宁喝了一口茶,将报纸给轻轻打开。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醒目的标题给吸引住了。
“高干病房,滋生腐败的土壤”。
文章的作者用辛辣地笔触指出,某些军区高干,不按照原则办事,以权谋私,让给自己的亲友使用高干病房,而产生的费用却由纳税人来承担的,这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权益。诸如此类的话。
文章中还有两张摄影照片,一张是陆淮宁的照片,穿着一身军装,坐在轮椅中:而另一张是京都军区医院大楼的外观图。
这篇文章中虽然并没有提到陆淮宁的名字,但是配上这样的照片,却毫无疑问地向读者表明,这文章里批针的人,就是陆淮宁。
陆淮宁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自己进到会场的时候,大家停止了讲话,看着他,原来这并不是在向自己表达敬意的心情,而是大家已经阅读过今天的党报了,正在对自己的事情议论纷纷呢。
陆淮宁有仔细地看了下自己的那张照片。不得不承认,这个张照片抓拍得不错,陆淮宁那种俊朗和神韵,都被很好的反应过来。而背景,则是军区医院高干病房的那部电梯。
陆淮宁看了一下这篇文章的作者署名——梁宇。
他沉吟了片刻,回想起来那天跟梁宇在军区医院见面后,他摇着轮椅在等电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还谈了几句。
徐明渠。
他当时背对着电梯,是因为徐明渠把自己的轮椅给转了过来,他正站在自己的对面,跟自己谈话。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猛地一抬头,朝下面望去。
徐明渠此刻,正坐在观众席上,双手放在胸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一双目光凛冽而明亮,仿佛剑一样射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