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在即,玹儿你看是不是再由官府牵头,弄个相声专场?”五月的头一天,凌相若跟易玹提议道。
易玹皱眉道:“端午当日,百姓都去赛龙舟了,两者岂不是冲突了?”
“可以提早一天嘛。”凌相若变通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端午节相声专场,到时候头一场就让他们说端午相关的段子。”
易玹一想,觉得倒也可行:“你们最近不是在弄什么郭山人后援会么?我估摸着听众们也盼着新的相声专场,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时机。”
“那就这么说定了。”凌相若喜道,又补充了一个提议,“这一次就不用凌氏冠名了,可以面向全城招商。我也歇歇盹。”
易玹:“……”上次也没见你怎么忙。
官府的招商告示贴了出去,很快便有大批商户前来响应,争着当冠名商。
郭山人的火爆他们也算见识到了,这大街小巷的“郭言郭语”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有机会搭上这股东风跟着火一把,不抓住是傻子。
由于这次是端午节专题,所以在商户的甄选上,以与端午节主题相关的铺子优先。比如卖粽子的、卖香囊的、卖纸鸢的等等。
外面的竞争激烈,县衙后院也不平静。倒不是说易玹后院失火,问题出在前来拜访的人身上。
钱夫人借着冠名之名来拜访凌相若,实则是另有事相求。
“夫人,人命关天,可就指望您了。”钱夫人急得都要哭了。
凌相若安抚道:“钱夫人你不要着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唉,真是叫我难以启齿啊。”钱夫人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您,您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好吧。”凌相若眼神一闪,开口应道。不过留了个心眼,把易玹也叫上了。
来到钱家,便见钱掌柜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凌相若心说钱家这事不小啊。
她小心观察起钱家,这一看果然发现问题,只见钱家后院散发着淡淡的阴气和煞气。
“可否去后院看看?”凌相若问道。
“夫人您随意。”钱夫人忙道。
“好,走。”凌相若当先迈步而去。
其他人也立即跟上。
来到后院,凌相若便发现这阴气和煞气分明是从钱小姐的院中传出来的。
“莫非是钱小姐出事了?”凌相若转头问道。
“唉。”钱夫人和钱掌柜对视一眼,终于吐露实情,“就在几天前,她突然开始头晕嗜睡,还总犯恶心,我们请大夫一看,谁料,谁料竟是有孕了。问她,她也不说孩子他爹是谁。而且她的行为也越来越古怪,时常大清早地模仿鸟叫,有时候连眼神也特邪门。这,这难道是撞了精怪了?”
钱掌柜也恨得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妖孽,敢这么糟蹋我的女儿!”
凌相若听完,也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沉思少许后,道:“我们先进去看看钱小姐,再做定论。”
“好!”钱掌柜夫妇感激道。
易玹一个跨步上前挡在她前面:“你跟着我。”
凌相若没反对,任由他先一步进去,而她自己则跟在他身后。再之后,便是钱掌柜夫妇了。
来到院中,便看到钱小姐正姿势古怪地站在房门外的栏杆上,瞧着像是模仿鸟站在树枝上。
钱掌柜夫妇看到顿时吓坏了,连忙上前去拉她下来:“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你现在是能随便爬高的吗?”
钱小姐印堂发黑的脸上露出不耐之色,挣手甩开他们:“你们干什么?”
夫妇二人心中一痛,自从出事以后女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钱小姐的目光移到凌相若身上,忽然神色一变,后退几步,像是对她十分忌惮。
凌相若眼神一眯,这一看就是有鬼。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凌相若抬手施了一道金光神咒。
耀眼的金光瞬间将钱小姐笼罩。
钱小姐本能地转身,并抬手遮住了面部。
“嗯?”凌相若眉头一皱,发现金光神咒竟然不起作用,“怪了。”
她收回法术,上前去捉钱小姐的手腕。
钱小姐却敏捷地转了个圈躲了过去,顺势躲到了钱掌柜夫妇后面:“你,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伤害我的孩子?”
凌相若神色一厉,当即动了真格,只见她抬手一挥,钱掌柜夫妇便被一股吸力吸了过去,扑到了她的身后,钱小姐瞬间直面于她。
紧接着,凌相若便再次抬手向她抓去,这回带上了灵力,不容她逃脱。
钱小姐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直到临近凌相若,她的脸上哪还有惊恐?分明是计谋得逞的狞笑。
与此同时,一团黑影从她肚子里蹿了出来,直冲凌相若而去。
凌相若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着了她的道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易玹反应极快地拖着凌相若转了个圈,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黑影。
钱小姐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笑了:“你们都是一样的,谁中招都无所谓。”
钱掌柜夫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你这是干什么!大人和夫人是我们家的恩人,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他们万万不敢相信,怀孕后的女儿会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到底是什么样的蛊惑人心的妖孽把他们的女儿变成这副样子的?
钱小姐不屑地冷笑一声。
却在这时,出乎她意料的一幕发生了,那黑影不仅没能伤到易玹,反而一边发出凄厉尖叫一边狼狈地逃蹿出来,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凌相若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抛出一道驱魔符打向了黑影。
黑影“砰”的一声,消散了。
“噗!”某不知名处,一名道士面色一变,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随即倒地昏迷。
钱小姐面上一慌,转身欲逃。
易玹一个闪身迅速掠至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这,这……”钱掌柜夫妇都看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相传有一种鬼鸟名为夜行游女,专门对婴孩下手。”凌相若走上前,解释道,“钱小姐腹中的不是正常胎儿,而是鬼胎,并且还被种了鬼婴咒。”
“啊?”夫妇俩大惊失色,“什么人如此歹毒,竟对我们的女儿下如此狠手?”
凌相若却摇摇头:“若我没猜错,这是专门等着我的。幕后凶手无法直接对我下手,便选中了钱小姐,她的种种异常也是对方故意漏给你们看的,好借你们之手将我引来,再趁我不备将鬼婴咒转移到我身上。”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阴狠了几分,“对方不仅想害我,还想害我孩子的命。”
钱掌柜夫妇闻言顿时一阵后怕:“草民愚钝,险些害了夫人。”
凌相若摆摆手:“你们也是受害者,这与你们何干?我怎会怪罪你们,让仇者快亲者痛?”
“我们就是自责。”钱掌柜夫妇惭愧道。
“不必如此。”凌相若劝慰道,“当务之急是将钱小姐腹中的鬼胎取出来。”
钱掌柜夫妇一听,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还请夫人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