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热闹怎么能干看着?于是继安国公之后,又冲出一群武将把西燕使者给拉开了。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董将军一个人还要不要脸?”武将们众口一词地指责道。
西燕使者团:“……”你们还要不要脸!
董昭得了自由,二话不说就冲到慕容远面前左右上下一顿勾拳,还踹了几脚。
慕容远:“噗!”
董昭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血,伸手一抹,随即下手更狠了。
“住手啊!”西燕使团焦急如焚,偏偏一个个全被拉着也帮不上忙。
大齐这些武将忒不要脸了,拉偏架拉得明目张胆的。
安国公也大喊:“住手啊!你们别打了!”
然后把慕容远抱得更紧了。
慕容远被勒得都快喘不上气,只觉胃部一阵一阵得翻腾。
“还不住手!”皇帝低喝道。
总不能真把人打死。
董昭愤愤不平地怒哼一声,这才不甘不愿地收手转身回了座位。立即有小太监上前帮他收拾残局,将撒了一地的酒菜撤走又换了一桌新鲜的。
慕容远就惨了,被董昭暴揍不说,还被安国公下了阴手,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你,你们……这,这就是齐,齐朝的待客,之道?”
“你这种居心不良的恶客,打死你都不多。”董昭直言不讳道。
“够了,董卿家你也少说两句。”皇帝呵斥道,“来人,宣太医。”
慕容远一听就知道皇帝打算直接息事宁人,包庇也包庇得明目张胆!
如今这个形势,慕容远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硬生生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今日睦亲王身体不适,宴会便到这里吧。”皇帝吩咐散席,随后起身离开。
慕容远暗恨不已,狗屁的身体不适,分明是你们齐人卑鄙无耻下阴手。简直欺人太甚!
伤患慕容远被抬回驿馆后,心中却是越发坚定要让董昭之女和亲。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
“王爷怎么入宫一趟就成了这副凄惨德行?”一道神出鬼没的人影出现在他的屋中,正是魔教教主。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咳咳。”慕容远怒道,“明日本王要入宫与皇帝商议和谈条约,你扮作太子与本王一道入宫。”
“你不担心被识破么?”魔教教主漫不经心道,“一旦东窗事发,倒霉的可是你西燕。”
“太子从未露面,何来识破一说?”慕容远狞笑道,“待你入宫之后,本王便会将大燕太子暗中随行的消息放出去。呵,董昭,本王要你追悔莫及。”
魔教教主心说这怕不是被打坏了脑子,干脆懒得与他争辩,由他安排去了。
反正以他的武功,逃命总是没问题的。再不济,不还有后台罩他么?毕竟他可是为凌相若办事。
结果慕容远还没捱到翌日入宫的时辰,宫里就传出西燕贡品藏邪祟惊扰了后妃的噩耗来。
皇帝震怒,传西燕使团入宫审问。
慕容远满心懵逼地带伤入宫,见除了面色阴沉的皇帝外,还有一名哭哭啼啼的宫妃,心想这位莫非就是被邪祟冲撞了的妃子?可西燕贡品明明没有邪祟,这一定是诬陷!
“睦亲王,你准备如何给朕一个交待?”皇帝沉声问道。
慕容远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语气便冲了些:“陛下这是何意?我大燕满怀诚意而来,本王昨日在殿上吃了亏也不曾说什么,可谁料这伤还没好全,又被兜头扣了这么一个屎盆子,莫非齐朝真要将本王、将大燕往死里欺负吗?”
皇帝直接气乐了:“睦亲王的意思是朕贼喊捉贼,诬陷你吗?”
“臣不敢。”慕容远不咸不淡地说道。
“混账。”皇帝斥道,“既然西燕毫无诚意,那便滚吧。”
慕容远眼神微闪,心思飞转,若当真这么撕破脸,齐朝肯定会再度发兵大燕。来之前燕皇百般叮嘱,定要签下和约,不可再令齐军攻燕。思及此处,慕容远不得不忍辱负重道:“是臣下一时失言,但邪祟之事与大燕、与臣下绝无干系,望陛下明察,找出真凶,还臣一个公道。”
“呜呜,圣人,这邪祟不是他们藏的,难不成是自己跑进去的?”丽妃梨花带雨道,“幸好是妾身撞见了,否则要是被圣人撞见,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慕容远气得差点伤势发作再度吐血:“那贡品入宫之后不知经了几道手,若有人存心陷害,想要做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先前便有小人挑起齐燕两国争端,臣有理由怀疑这是他们故技重施。其目的便是不想看齐燕和谈,用心险恶啊。”
“那便查吧。”皇帝下令召大理寺卿前来,“狄卿,此案便交给你去查吧。”
“臣遵旨。”狄少英领命道。
“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睦亲王便在驿馆好生养伤吧,莫做瓜田李下之事。”皇帝告诫道。
“是,臣告退。”慕容远忍耐道。
慕容远离开之后,皇帝忽的想起吕行案来,便问道:“怎么这么多天过去,吕行的口供还未呈来?”
“启禀圣人,吕行嘴硬得很,至今不曾交待。”狄少英汗颜道。
原以为吕行区区一个文官哪里受得住大理寺的刑罚?可他就是受住了,简直叫人大吃一惊。
吕行当然咬死不肯供出德妃和七八两人,毕竟他自己是翻不了身了,若是德妃和七八再倒了,那吕家就真的彻底没落了。
反之,只要德妃和七皇子、八皇子不出事,那吕家的后人就还有机会起复。
但他这副异常坚定的态度反而说明了一些东西,皇帝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岂能看不出什么?末了,只得轻叹一声:“罢了,结案吧。”
狄少英迟疑少许,问道:“敢问圣人欲如何处置吕行?”
“赐鸩酒。”皇帝挥挥手。
当初安国公就是这个待遇,吕行也一样吧。
“臣明白了。”狄少英拱手一拜,退了出去。
了结吕行之后,狄少英便全心全意投入到了邪祟案中。
但他不是修道之人,破这种案子未免力不从心,于是便想到了凌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