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费柴授课的效果,慢慢的也改变了许多同行对他的看法,逐渐的,他的身边也有了几个说得來的讲师教授,那些人有时还会传授他一些授课技巧,毕竟费柴早先不是干这个的,虽然自己琢磨了一些,但毕竟人家多年的经验还是有很多可借鉴之处的,他又历來谦虚好学,因此居然也开始溶进教师圈子了,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早就该进入这个圈子,虽说也存在为了评职称尔虞我诈的事儿,但毕竟是高等学府,总要比纯粹的机关要好一些。
费柴在学院里越混越好,秦中却开始走背字,自从有关他支持能量渐释轮的视频曝光后,接下來又因为某些原因被以前带过的几个女生告了,说他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用论文作威胁行那苟且之事,还好他的老伴儿甭管是对于这些事信与不信,还是力挺他,说他‘为人正派,每晚都回家吃饭,从不在外头过夜’。不然老家伙这次算是名誉扫地活不出來了。
其实他一个将要退休的人,学院倒也不是特别在乎他,可关键是他一出事,能量渐释论这个理论就臭了,弄的都沒有办法讲。其实作为地质灾害学的一种理论,能量渐释论本身并对错,关键是要用对地方,出去天然的能量渐释,为了减轻自然灾害,国外还有研究人工引发能量释放的,其本身是一种很有前途的理论,但是就因为以秦中为代表的一帮人把这个理论用错的地方,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其实如果学院已经成了规模,从大一到大四以至于研究生都备齐了,也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学院今年是第一次招生,虽说也有转学來的,但大一是主流,这些孩子还沒学好基础,又处于叛逆期,喜欢黑白分明的判断是非曲直,如此一來,谁要是再提能量渐释论那就等于是找倒霉,可是作为一种基础理论,这又不能不教,最后不知道谁出了个主意:让费柴去教。作为秦中教授的对立派领袖(其实费柴沒这么想,是学生们的主管看法),又在学生中又不错的名声,让他來做这个最合适。但是这有点明显把人家往火上烤,于是齐院长决定亲自出马(毕竟费柴还顶着副院长的衔儿,别人來不合适)
秦院长专门找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亲自來调研室找费柴谈这件事,他说的很委婉,先说了学院的实际困难,然后又说:这种事,咱们做领导干部的不上,谁上啊,而且从业务能力和受学生们的欢迎程度來说,你都是不二人选啊。[
原本齐院长是准备了两套劝说方案的,准备一套不成就换另一套,可沒想到根本不用,费柴想都沒想的就一口答应了,很是出他的意料之外。
费柴接了授课任务就让张琪帮他改改日常计划,张琪听说了这个,很是担心,想亲自劝说,又觉得自己现在身份尴尬,于是就跟冯维海等人商量让他们说说,谁知冯维海却说:“不过是个理论,那些新生学多了就能了解了。”
海荣也说:“这个我确实不敢开口啊,费教授只要一提及专业上的事情那个严肃啊,不敢说,实在不敢说。”
袁晓珊则说:“琪琪,你是他助理啊,你都不开口我们确实不行。”
张琪见这帮家伙都这样,就说:“早知道你们是一个也靠不住的。”然后又给栾云娇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说了,还添油加醋说这是学院故意整费柴的。
栾云娇笑道:“琪琪啊,知道你也是关心他,你说的呢也不是沒道理,那帮家伙就是喜欢欺负人整人,不过你干爹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答应下來了,必然是有办法,说不定这还是好事呢。咱们先看看,等不行了我在出马周旋周旋。”
话虽然说的张琪有些安心了,但细一想,这不还是不想管嘛。张琪于是又想给赵梅打个电话,但又担心赵梅的身体,万一一着急有个三长两短……哎呀,对呀,有个三长两短未必是坏事啊……张琪想着,可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心说张琪啊张琪,你不可以有这种邪恶的想法啊。
正胡思乱想呢,费柴忽然打了个电话给她,让她把能量渐释论的大课做一点宣传,尽量让多一些的人來听课。费柴最近已经沒有和她主动联系了,今天一联系却又是为了这事,真觉得憋闷,可又不能答不答应,正如同海荣说的,这时候费柴可是很严肃的。
于是张琪只得照办,可一做才发现,哪里还用得着她做,校方早就做好了整套的东西,从留言板海报到校园网上,全是费教授要讲授能量渐释论的消息,尤其是网上,跟帖已经排了几百楼,还形成了两派,外围私下里还下了注,一派认为费教授会从科学的角度來讲授能量渐释论,不针对人的客观讲授,应该说凡是这一派的人都是看了点书的;而另一派则是坚定的反对派,认为费柴肯定要狠狠的驳斥一下能量渐释论的错误,当然了,以费教授的人品学识,肯定也是有充分的理论依据的,这一派的人多少都有点理想主义。
大家弄的热闹,张琪却觉得这么一來费柴就有点骑虎难下了,因为论费柴的理论支持哪一派,就必须以充分的理由说服另一派,不然可真的要‘好看’了。
她心里着急上火,费柴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着急,只要让她帮着准备课件,还让他去找个酒精灯來,真不知道要这玩意儿有啥用,要说做实验吧,可怎么也联系不起來能量渐释论呀,于是张琪又去问冯维海,他毕竟是科班出身,可他也沒想到,只是喃喃地说:“看來到时候我也得去上上大课了,看看老师该怎么讲。”
张琪最后只得去找了学院的几个部门领导,可这一次不管她把领口拉的多低,也不顶事儿了,非但如此,人家还劝她别在掺和这事儿了,这事学院一班人开会研究决定的,张琪当场就掉眼泪儿了,哭道:“不管行嘛,万一我导师这次也栽在这个课題上,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可怎么办?你看那沈青青(秦中教授那娇滴滴的助理),导师也不顶事儿了,现在就在校园里行尸走肉一样的,我可不想那样。”
张琪哭起來的样子确实很让人心疼,但也改变不了费柴要上这堂要命课的,人家也只是宽慰她一番,说她不会沦落到沈青青那一步的,然后就客客气气送她出來了。
这下张琪真的沒招儿了,可就在这时袁晓珊却主动找她來了。
张琪因为才在他们几个面前被拒绝了,所以对袁晓珊也是很不待见,正要找借口走掉,却被她一把拉住说:“你不想帮老师啊。”
张琪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眼睛就是一亮,赶紧反抓了她的手说:“你有办法?快点说快点说。”
袁晓珊说:“哎呀,你别抓这么紧啊,先放开我。”
张琪忙放开她,说:“你看我,一着急手上就沒轻重。”
袁晓珊甩着腕子说:“你别我,我还真沒看出來,你这娇滴滴的样子,手劲儿还挺大。”张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袁晓珊又说:“刚才冯维海他们都在,我有些话不好说,其实我和你一样,还是挺愿意帮老师的。”[
张琪说:“这么说你有办法喽?”
袁晓珊说摇摇头:“办法沒有,现在学院里声势已经造出去了,咱们老师也答应了,势成骑虎了。”
张琪一下子又泄了气说:“你说了等于沒说,害我空欢喜一场。”
袁晓珊说:“直接的办法当然是沒有啦,但是还是能想办法捞回一点损失的。”
张琪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忙问:“那你赶紧说啊。”
袁晓珊说:“咱们学院现在因为这事已经闹腾起來了,还有外围下注的呢。”
张琪说:“这跟咱们有啥关系啊。”
袁晓珊说:“那你知道咱们几个老师的学生是不被允许下注的吧。”
张琪瞪大眼睛说:“是怕咱们……”
袁晓珊一挑大拇指说:“聪明,就是怕咱们稳赚钱,所以不准我们下注。所以咱们分分工,我呢,负责找关系去下注,能投的都投上,你就是负责老师的讲义,看看他到底倾向哪一派,咱们按桌子下菜,狠狠的赚一笔。”
张琪瞪着袁晓珊,半晌不说话。袁晓珊笑道:“你盯着我干嘛?虽说赌博不好,可到了眼前的钱不赚,傻啊。”
张琪说:“我沒看见你这是帮咱们老师啊。”
袁晓珊笑道:“怎么不是帮啊,现在就俩流派,不管咱老师怎么讲,也只能站一边,倒不如也算他一份,先赚一笔再说,总比到时候啥都沒有了好吧。”
张琪看着袁晓珊说:“你们家到底是干嘛的啊,啥上头都能想着赚钱。”
袁晓珊说:“我爸原先是挖煤的,现在搞房地产了,不过正准备进军时尚圈呢,反正就是挣钱呗。”
原來是个富家千金,先前真沒看出來,因为吃的用的一点也不张扬,和普通的大学生沒啥区别,但如此一來,区别还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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