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吼完这一嗓子后,不但把县老爷给镇住了,顺便把阮依依和颜卿也给震得脑袋嗡嗡直响。
第一次进公堂,阮依依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心。但看到县官这么判案后,阮依依和颜卿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真正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以前在京都,有颜卿和项阳在,尽管碰到了霍家,但到了朝廷到了吴洛宸的面前,万事还是要讲证据讲.法理。谁知道,乐安城的县令还独创了这等判案方法,确实有一手啊。
不过,阮依依没打算纠缠。她本来就是来瞧热闹的,现在热闹瞧完了,散场就散场呗。再说,她一直想着的四朵金花她也要回来了,罚不罚人罚谁怎么罚,这些她都没有兴趣了。
柴俊以为阮依依听到这个判决后会气得暴跳如雷,或者大声指责,却没想到她一脸坦然和无所谓,等着这里的戏都唱完了,抱着看完戏的心情准备离开。
投宝场上,他躲在马车里时,偷偷往外看。也不知是因为阮依依离他最近,还是阮依依身上无与伦比的秀丽,他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便再也转不动了。
柴情脸上的人皮面具柴俊认识,当他看到阮依依与柴情有说有笑,不时指点着三号马车时,柴俊自认为,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缘份。可是,阮依依的身边,已经站着颜卿,这真是让柴俊郁闷不已。
后来,颜卿带着阮依依飞到屋顶上看热闹时,柴俊看到柴情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上瞟,就知道她对颜卿有意。其实,柴俊昨晚去偷金花时,并没有看清楚阮依依和颜卿,他觉得自己对阮依依一见钟情,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缠着阮依依,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就离开。
“县老爷,自古杀人放火,以命偿命!”柴俊顺口说了一句,见柴情冲着他挤眉弄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说严重了,立刻改口圆话:“我虽然只是犯了偷盗的小罪,而且我知错能改,自首投案,要从轻处理,但还是应该要罚的!”
阮依依见这柴俊还真是打算好好的坑自己一把,都说天作孽犹可违,人自孽不可活。象柴俊这种富不知道多少代的小年轻,在现代社会,也会无聊的四处惹事。只是现代社会有车有飞机,上天入地的活动多,但在这里,柴俊这种消遣方式算是非主流的先锋队伍。
柴俊和柴情是典型的有钱有时间有精力的主,你不让他们玩够了,就怕会象鬼缠身似的追着他们。
颜卿也有所顾虑,毕竟,后面的旅途,他们想慢悠悠的边走边看风景,假如真得把这富N代的公子哥和大小姐给惹上了身,随后的旅途一定会栽在他们手里。
“师傅,反正没事,不如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吧。”阮依依率先转回身来,走到柴俊面前,眼睛却看着他身后的柴情,她扯下面具恢复自己的声音之后,阮依依觉得她就是个涉世不深单纯的孩子,可惜跟错了柴俊这根二梁,所以才没事胡闹:“小情,你打算怎么罚?”
柴俊见阮依依根本不跟他说话,急得冲着柴情打手势。说起来也有意思,柴俊从小带着这个宝贝妹妹四处玩耍,两个人之间非常有默契。他们的手势,只有他们三兄妹才懂,其他人看得都是云里雾里。
果然,阮依依明明看着柴俊手舞足蹈的,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颜卿略懂手语,他也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柴俊那根本不是手语,纯粹是他们自己瞎编的,自成一体的。
简单的几个动作之后,柴情直接对县老爷说道:“我二哥自愿赔偿依依姑娘的财产和精神损失!除了主动偿还给依依姑娘失窃的金子外,依依姑娘在乐安城的所有行程开销都由我们柴家负责,并且由我们两兄妹陪同。同时,邀请二位到柴家小住几日,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
阮依依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不用!我和我师傅还有事,要离开乐安城。”
“哦,如果二位要离开乐安城也不要紧,在下不介意亲自送客一程,以尽地主之宜。”柴俊立刻腆着脸上去,笑嘻嘻的看着阮依依。
颜卿不动声色的走到他们之间,将柴俊隔开,不让他离阮依依太近。柴情见机上前,眼巴巴的看着颜卿,巴叽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县老爷还是第一次见柴情这么害羞温柔,正在跟师父悄声低语,琢磨着该怎么办时,柴情突然扭过头来,凶神恶煞的骂道:“你们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判!难道要等我二哥去拿惊堂木来拍嘛!”
县老爷恨不得赶紧的把这两尊菩萨给请走了,听到柴情这么一喊,赶紧的拿起惊堂木拍得砰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后,便扬长而去。
县老爷临走前还很贴心的把整个衙门的捕快都留给了柴俊,美其名曰是帮忙送客人去柴家,其实就是怕颜卿和阮依依中途溜走,不好交待。万一柴俊和柴情火了,跑来拆了他这县衙门,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后院正等着他的小妾也要露宿街头。
饿了大半天肚子的捕快们见事情终于有了定论,赶紧的上前围着颜卿和阮依依,不把他们两个送到柴家去,他们今天中午这顿面条是别想吃了。
阮依依越发讨厌柴俊,她不喜欢有人勉强她,强迫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对于她有兴趣的事,她愿意吃苦受委屈,但如果是她不想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给面子。更何况,她的身后永远站着颜卿这座大靠山,她才不管柴家是什么!
颜卿见阮依依冷哼一声,知道她根本不会遵守县老爷的规定,眼看捕快都围了过来,他拉着阮依依的手往外走,准备一出这县衙,就把他们甩掉,潇洒而去。
刚要抬脚,那没吃到面的捕头上前低头哈腰的求阮依依:“依依姑娘,您瞧……我们连面都没有吃成……大伙都饿了……”
阮依依被捕头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捕头见她没有明白过来,指着身边那群愁眉苦脸的捕快,悲悲戚的说:“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捕头,看得出来,二位有些功夫,我也知道二位待会肯定要走。依依姑娘……你如果就这么走了,就苦了我们这些拿衙门薪水的捕快啊!”
颜卿的眼角余光隐约看到有几个捕快正在紧腰带,小面摊的老板将煮好的面都打包送到衙门来了,但没人敢吃。眼看着面都糊了,咽着口水也不去接。
看来,柴家的势力大得连捕快吃饭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罢了,去柴家住两天,也不会怎么样。”阮依依试探性的跟颜卿打着商量,见颜卿没有反对,便指着那些面,扭头跟柴情说道:“既然面都到了,不如让捕快大哥们吃吧。我跟你去柴家住,我们只准备在乐安城待三天,三天后就离开。”
“行行行!”柴情也看出阮依依不快,不敢逼得太紧。她见捕头说服有效,对着面摊老板笑道:“明儿去我家拿些鲍鱼来,给捕快大哥们煮鲍鱼丝面。”
捕快们象送瘟神似的,把他们都送走了,听到还有鲍鱼丝面吃,也不敢欢呼,只能忍着纷纷矜持点头道谢,直到他们都离开了衙门,将大门关上之后,才有人敢大口喘气。
柴俊笑米米的跟在他们身后,柴情则挨着颜卿,想找机会说话。阮依依觉得捕快可怜,不想为难他们,但被人强迫的感觉很不舒服,她板着脸,快步往前冲。
刚走到三宝客栈附近,阮依依想起他们的包袱还在里面,与颜卿上去整理,柴俊和柴情则坐在楼下等。
“师傅!师傅!你快来看!”颜卿刚将包袱绑好,就听到阮依依的喊声,上前一看,阮依依胸前的精灵指戒正发出光芒,五颜六色,象被谁召唤似的,正在她的胸前不停的跳动。
自从阮依依戴上精灵指戒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所反应,所以阮依依特别的惊讶。
“别怕,是这附近的精灵感觉到指戒,正在找你。”颜卿将窗户打开,然后跟阮依依说:“你要学会这个咒语,以后用得上。”
说完,颜卿低声念了一遍,阮依依跟着也念了一遍。三遍之后,明亮的天空中,隐约看到微弱的如星星的光点。阮依依知道,这是因为白天,太阳光太猛烈,将精灵身上特有的光芒都遮盖住,肉眼只能看到点点星光,却看不清是什么。
很快,那一小群光点飞了进来,颜卿立刻关上的窗户。房间里暗了些,才看清有几根蝴蝶草。阮依依小心的将蝴蝶草的一角掀了起来,才看见草梢下面的精灵。
阮依依认识这种精灵,他们是精灵界的传信者,昵称信鸽。
因为精灵的领土意识非常的强,几千年不离开自己的故土,由生到死的情况很普遍。但每一个地方的精灵之间还是会有些联系和互动,为了方便他们,便产生了这种靠传信为生的精灵。
信鸽精灵的体型非常的小,一般只有米粒那么大。这样的体型,方便他们随风飘荡,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最直线的路程,消耗最低的方式去传信。蝴蝶草就是他们的风帆,借着蝴蝶草这对如蝴蝶翅膀一样的花瓣,借着风力,四处传信。
阮依依掐指一算,他们离开佛牙山也快三年。佛牙山的精灵会托信鸽精灵来传信,应该是有大事。
颜卿伸出手来,那信鸽精灵扇了扇被阮依依揪住的蝴蝶草,跌跌撞撞的飞进了颜卿的手里。阮依依一见这精灵看到颜卿的小样,就猜这肯定是母精灵。
颜卿这身皮囊,不只会迷倒众生,还会迷倒精灵。这点,在佛牙山上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证实。
颜卿见阮依依又分心了,提醒她,跟着他又念了一小段咒语。很快,信鸽精灵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彩虹,阮依依估摸着这彩虹的幅度大约就是一块钱硬币那么,正稀奇着会有什么东西出现时,突然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仙医!依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阮依依定晴一看,那彩虹之间,隐约有图像。她眯起眼睛低头凑了过去,隐约能分辨出来,是二货幂幂的声音。
不等二货幂幂问完话,就有别的精灵将他推开,佛牙山的各类精灵几乎都出现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通,阮依依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半年前佛牙山一场山雨,将竹屋冲垮了。
竹屋里的东西,精灵已经收藏好,现在他们正在重建过程中。他们预计重建时间少说也了两年,所以特地的请来信鸽精灵传话,在竹屋建好之前,请他们不要回佛牙山,否则没地方住。
这半年来,信鸽精灵千辛万苦的跑到花都去找他们,可是正巧颜卿和阮依依已经离开,沿着边境线四处游历。这一路上地势险恶,山穷水尽的,都不是精灵喜欢的居住环境,所以信鸽精灵带着这个消息四处寻找,终于在乐安城碰到了他们。
精灵指戒是人类与精灵沟通的工具,信鸽精灵可以在千里之外就感觉到精灵指戒的存在。这次信鸽精灵能成功的传递消息,总算完成任务,信鸽精灵也累瘫在颜卿的手心里,不停的蹭着他,算是讨点福利。
颜卿从乾坤袋里找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从水境里带出来的一点千年花蜜。为了保存,颜卿在里面加了不少珍贵药材,制成了丸子,只有在阮依依太过体弱时服下一颗给她养身体用。
颜卿从丸子上刮了点末子,倒在碗里用几滴水和了和,信鸽精灵兴奋的跳进了碗里痛快的喝了起来。很快,信鸽精灵就象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
“谢谢仙医。”飞在半空中的信鸽精灵非常感激颜卿,嫩嫩的蝴蝶草,被精灵舞得是摇曳生姿。
颜卿将药丸放在桌面上,手掌轻轻一按,那颗药丸就变成了细粉。那精灵在上面飞了一圈,很快桌面上的粉末就不见了,应该是被精灵收为已用。
颜卿见她收下了药丸的粉末,这才说:“这是你的报酬,很感谢你来传信……还劳烦你给佛牙山的精灵们带个信,我和依依会等竹屋建好后再回去。另外,也顺便告诉他们,我已不再是仙医,以后直呼我的姓名就好。”
信鸽精灵点头说好,与他们又闲话两句后,便飞走了。
阮依依狐疑的看着颜卿,问:“师傅,你那竹屋建了多少年?离开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场山雨就能冲垮它?”
颜卿学着阮依依刚才的样子也掐指算了一算,然后很平常稀松的说道:“快五千年了吧……也该倒了……”
“呃……”阮依依还真是佩服那竹屋,钢筋水泥做成的高楼大厦也撑不过百年,它那几根竹篾编的竹屋就快五千年了。这工程质量还真是杠杠的,如果换到现代社会去,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一平米才值这个价。
“精灵个个都身材娇小,扛个竹篾都得大半天……一年半后,他们能修好竹屋么?”阮依依对精灵们干体力活很不放心,而且她也不理解,精灵们干嘛非要死扛,精灵们应该叫他们快些回去一起参加到重建工程中去,为何还死活不让他们回去。
颜卿见阮依依怎么也想不透,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精灵都是好面子的,如果回去让我们看到他们辛苦的样子,他们会觉得很丢脸。既然他们想为我们做点事,就让他们去吧。”
阮依依立刻想到楼下还坐着两个心怀不轨的傻宝,哈哈大笑起来:“反正没地方不,就去瞅瞅这柴家的府弟有多大!”
颜卿知道阮依依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柴家有钱有势,那柴俊分明是看上了阮依依,这才使尽了法子想留她住上两三日。这大清早的,阮依依在三宝客栈遇到了柴智,晌午就跟柴俊和柴情扯上了关系,算起来,她与他们柴家还真是有点缘份。
阮依依见颜卿目光深沉,便问他:“师傅在想什么吗?”
“哦,两千多年前,我曾独自下山游历治医。当时也是机缘巧合,救了柴家的先人。没想到两千年之后,又遇到他们,为师觉得和他们很有缘份。”颜卿轻描淡写的说着,见阮依依傻站在他面前要听故事,便问她:“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阮依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包袱,她与颜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几乎没有听他说过以前的事。也许是他活了五千年,对往事这种东西看得很淡泊,也或许他看透了世事人间,只在乎眼前。
总之,阮依依很少听到颜卿提起他从前的事。
阮依依只知道,他以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一心专研医术,除了治病救人便没有别的爱好。否则,齐浓儿这个大美人整天在他眼前晃,他也没有动过心。
身为医者,四处游历去悬壶济世是最平常不过的事。颜卿身为仙医的传承者,老叟肯定会要求他下山行医增加阅历增强见识。颜卿会遇见柴家的人也不稀奇,可是阮依依很好奇:“师傅,你救了他们的先人,他们没有感谢你?”
在阮依依的记忆里,古人很讲究这些的。所谓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如果是个女的,肯定就以身相许了。就算没有倾囊相谢,至少也应该画个画像在家里供着,让后人知道这个恩人。
颜卿见阮依依越扯越远,将包袱拿了起来,先行开门下楼。
阮依依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其中肯定必有缘故。但颜卿的嘴向来都很严,一时半会肯定问不出来。阮依依也不急,反正要去柴家,两千年前的先人事迹是久远了点,但保不准住进去了,就能问到些消息来。
柴俊就觉得奇怪,阮依依下楼之后,整个人变得开朗了许多,看他的眼神也不象刚才那样凶,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甜甜的笑容,看得他是心猿意马。
如果不是因为颜卿总守在旁边,他肯定要施展自己的泡妞绝技来俘虏阮依依。
柴俊从来不会去想,自己是否真得喜欢她这种愚蠢的问题。在他的有记忆起,他就没见过会拒绝自己对他魅力免疫的女人。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只要是母的,他柴俊就能搞定。
偏偏今天他在阮依依这里栽了跟头,他能服气嘛!抱着要证明记录不可能被人破坏的心思,柴俊决定要让阮依依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看到他无与伦比的魅力。
柴情见颜卿紧跟在阮依依身边,亦步亦趋,自己说什么他根本不理。无奈,只能挽着阮依依的胳膊,跟她热水朝天的狂聊。
阮依依对别的男人有所抗拒,但对女生一直很温和。柴情与她差不多大,很快就有了共同话题,叽叽呱呱的天南地北的扯了起来,很快就把这两个男人给抛到脑后去了。
柴俊瞅了瞅颜卿冷冰冰的样子,有自知自明,安静的跟在后面往柴家走去。颜卿则暗藏笑意,看到阮依依快乐雀跃的样子,心情很不错。
柴府坐落在乐安城最中心的闹市区,离三宝客栈不远。才走几步,阮依依就远远的看到象广场一样大的空地,两尊石狮庄严雄伟,朱门高大,黄铜扣环明亮锃亮,一派大户人家的气势。
门外没有家丁守着,但行人纷纷绕行,尽量远离柴府大门,好象对柴家很敬畏。
柴情挽着阮依依的胳膊走过了大门,却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过石狮子后,从侧门进去。柴情见阮依依很惊讶的样子,笑道:“这是祖上的规矩,说是先祖的恩人是从正门离开后,除非有贵客临门,否则柴家不开正门。”
阮依依觉得这规矩还真是奇怪,不过大户人家对风水什么的都很讲究。柴家能保持鼎盛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道理的。
一进了柴府侧门,就看到一条长长由汉白玉铺成的石路笔直通向前方。两边都是苏州园林式的景色,石路前面是个厅堂,阮依依刚走进去,就看见一幅画挂在堂中央,下面还供着香火和果品。
阮依依停了下来,仔细一瞧,那画上分明画着一只雪豹!那雪豹的背上,骑着一位大家闺秀,眉目带春,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正在奔跑的雪豹。
阮依依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颜卿,用眼神说道:“师傅,难怪你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原来,你四处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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