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一双素手,弄惯了琴弦,弄旁的也是行家。指节柔韧有力,常有巧思,拨弄出一曲又一曲的仙乐。

昼景在仙乐里飘飘然,简直对她的舟舟刮目相看。

作为狐妖的天赋异禀仿佛被比下去,傲性的某人红着眼尾,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娇妻厮缠,任谁都不想先输下阵来。

舟舟送她身心愉悦,她便惑得她忘我沉迷。十二分的媚.骨都用来蛊.惑一人,效果可想而知。

琴姬嘴里一声声喊着恩人,百般悸动中竟生出要将人弄碎的错觉。她抿唇低首,万千的怜惜从心头闪现,舌尖微抵着口腔内壁,她眸子湿润,哑声道:恩人,你背对着我,可好?

她不愿教她看到自己贪恋的神情。

狐妖惑人,连生性冷傲漠然的琴师都晓得玩花样了。

以后我渴了,都往恩人这里来寻,我觉得甚好。少女衣衫齐整地侧躺在那,把玩着心上人雪白的发丝,将往日昼景惯爱说的荤话还了回去,惹得九州第一殊色自食其果。

然而昼景哪里是那等被调侃取笑就羞得说不出话的人?

她得了淋漓酣畅,彼时灵魂都透着清爽,满身的风流凝聚在那一双昳丽多情的眸,她撑起身子轻笑:好呀,舟舟的唇舌,是普天下最迷人的软。

琴姬一怔,继而脸颊染了红晕,伸出手捂了她的嘴:轻佻!

退回个几年,许是她年岁还小,梦里的恩人再正经稳重不过。

捂着某人的嘴,她陷入回忆。

还记得那时她是过完十三岁生辰的第二个月。

打小她对于恩人的印象是如玉君子,清隽洒脱的仙人。梦境里一次次相会,琴姬每次都是悄悄期盼了无数次,甚至连怎样与恩人问好,都设想了很多遍。

她不敢唐突恩人。

更不敢要恩人觉得她蠢笨不可教也。

一颗心虔诚至极,春心萌动,有时候会看着她发呆出神,有时候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梦里恩人带她游湖泛舟采莲子,为她讲解百家之道,圣贤之语到了她口里会有更鲜明睿智的理解,那个时候,琴姬习惯仰望于她。

渐渐的,奢望压不住,贪恋如火燎原,十三岁的琴姬在梦里泛舟的那天,克制不住偷亲了她的恩人。

如同小花猫偷吃了主人家藏好的鱼虾,唯恐胡须沾了鱼虾味,聪明地学会了消除隐患。

思及昔日种种,琴姬明眸含笑,身子软下来倚在她怀抱:那个时候,你早就察觉了罢?我偷亲你。

嗯。昼景轻抚她腰肢,梦中相伴的每一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想起来也历历在目:我怕吓到你,就在装睡。毕竟你还小,还没长至成年,我不好下手。

说着她自个笑得欢。

琴姬嗔她,懊悔自己少时的天真:我哪能想到,你早就盯上了我,也并非我想象的那种斯文正经的人,我还曾忧心你木讷,不解风情

是么?那又是何时?

少女脸颊埋在她颈窝,有些羞于启齿。她能说,自己十二岁就在操心恩人的婚姻大事了么?

当时年少,饶是再聪明,此时看来也是呆然。

那时的她又怎能想到,会是她嫁给恩人,恩人会从梦里出来与她相伴一生,赐她想都不敢想的痴情专情,予她旁人做梦都体会不到的艳色风流?

世事多变。她感慨道。

世事多变。昼景搂着她,想着当今九州不知有多少生灵借着星辉异动、天降灵雨的机遇踏上道途,天下格局变动,说不得往后又会发生什么。

无疑,这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时代。

历经近百年,灵气复苏的时代因长烨和水玉的结合提前到来,而她和舟舟身处这个时代,是不是这一世真能圆满得道、不留遗憾?

琴姬亲吻她眉心:好啦,我要去沐浴了。

昼景狐狸眼倏地睁圆: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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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载动莲花

浴室的门关好, 家主孤零零地被关在门外。

等了又等没等来舟舟回心转意,昼景心思一动, 化身为狐,狐爪搭在门扉,悄无声息地推开眼前那道门。

浴室内,水雾蒸腾,琴姬解衣站在温水下沐浴。

修长的发如墨铺散在雪白的脊背,肩若削成,脊线、腰线都极其漂亮, 身条既有柳枝春日生发的鲜嫩,又有那分柔软纤细,仅仅一道背影, 看得偷溜进来的大狐狸脸上的毛都在发烫。

少女浑然不觉, 心里想着那人, 未曾想那人早已不安分地窥探春光。

隔着一道屏风, 白狸慌乱地后退几步,老老实实跳到高处蜷缩了尾巴,松松软软的毛发明净细长,白得仿佛一团雪。

昼景闭着眼睛, 满脑子都是之前看到的风景。

舟舟的背影委实诱人。

可继续看下去的话, 被发现了, 她少不得要吃不了兜着走。为了之后的幸福,她只能当一只规规矩矩的狐妖,听着流水声,寂寞地舔.舐毛发。

琴姬动作很快,细致洗好身子,换好衣物走出侧门来, 看到趴在高处梨木架子假寐的白狸,脸色噌得羞红,匆忙上前两步怀着一腔羞恼拎起狐狸后颈:恩人当真是只色狐狸。

大狐狸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故作茫然:舟舟,我就是在这睡了一觉而已。

而已?

琴姬不知她看到了多少,寻常时候她自然不惧她看,只是当下这几日,她咬了牙,二话不说拎着狐狸将其丢出门:今晚恩人睡书房好了。

门砰地关闭。

昼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就不贪这份欢,饱了眼福就该退出门去假装无事发生。吃一堑长一智,她长了个记性。

若要琴姬晓得丢她出门换来的是这样不要脸的觉悟,她少不得要和这只狐妖好好说道说道。

隔着一扇门,她满脸通红,平复好呼吸,坐在浴室内的小榻休息一二,这才整理好心绪,推出门,款款走到手捧清茶一脸清正的某人面前。

舟舟,喝茶。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昼景天生好皮相,单单是看着这张脸,琴姬再大的火气都消了。

两人做了夫妻,合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夫妻一体,她的身子也是她的,她想看,何必赶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偷看?

她没好气地笑了笑,笑得昼景当即垮下了小脸:我就看了眼背影,没多看

话是实话,此时说出来委实气人。琴姬不理睬她,茶水饮去半盏,昼景极有眼力地为她续上,嘴上不停道:舟舟且原谅我?书房冷清

她们满打满算新婚才三个月,热乎劲还没散,只是话说出口,琴姬想反悔都不行,省得以后恩人拿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她狠了心: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当然是为了看舟舟,若看不见舟舟,这眼睛要它有何用?

她又在犯痴,话里话外更有三分讨好人的意味,琴姬心里舒服不少,眉眼消去冰霜:就一晚。

劝说无用,讨好无用,昼景精神萎靡地应下来。

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习惯了夜里相拥而眠,乍然分开,琴姬的滋味也不好受,隐隐生出两分悔意:哪怕是嗔怪,也该换个法子。

她辗转难眠,守在书房的昼景捧着画册接连叹气。

夜深,窗外静谧。

待等到舟舟姑娘陷入梦乡,叹气的某人不再叹气,丢开画册,神识穿过迷雾幽林,只听扑通一声,摔进清清凉凉的湖水。

湖面停着一艘豪华的巨船,坐在甲板的少女眉梢染喜,噗嗤笑了出来: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

昼景好容易从湖水里钻出来,身上的衣衫湿透,她的舟舟是此间梦境天地的主宰,到了这地方,想要捉弄她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

她呛了水,落得一身狼狈,琴姬心气顺了,这才拉着她手上来,为她换好干净衣衫。

外衫、内衫被剥得干干净净,如玉的肌肤在夏风里耀眼夺目,昼景心知她是为了看回来,左右这是梦境,唯有她和舟舟两人,她大大方方扬眉,配合着转了两圈:怎么样?看够了吗?

哼。

琴姬素手握着她的脚踝:看不够。

说着手拉开那对玉藕般的长腿,取了小衣作势要为人穿上。

整个过程漫长又磨蹭,昼景被她看了许久,饶是脸皮厚也禁不住问道:还没看够?

一句话惹得对方眼神娇嗔:谁要你先偷看我?我光明正大看回来还不行么?

问得某人哑口无言。

伺候她穿好里里外外的衣物,琴姬抱膝坐在甲板,昼景笑着剥开她衣领:舟舟,我来为你画一幅画,如何?以指为笔,以灵气为墨

她下巴抵在少女肩膀:最好的,当是以舟舟脊背为纸,才载得动这池莲花。

望着湖面盛开的一簇簇莲花,琴姬意动。她喜欢在梦境里享受现实里没有体验过的旖.旎情趣。

衣衫褪至腰臀,再度望见如雪洁白的玉背,昼景没出息的喉咙微动,俯身凑到心上人耳边:舟舟,我要画了。

嗯。

琴姬闭了眼:恩人在梦里为我画莲,醒来我为恩人画。

甚好。昼景屏气凝神,指腹如笔,在玉背轻滑,灵气凝聚在指尖,渗入肌肤的刺痒和温柔。

金色的线条不断在少女削瘦的背脊蔓延,金色的莲花从茎到叶、从叶到一朵朵绽放的花,渐次呈现。

这是上一世恩人没有做过的。

琴姬忍着喉咙里的那声低.吟,慢慢咬住了唇瓣,感受到指腹绕过腰侧,她身子颤了颤,齿贝不经意间咬住洒落的发丝,煞是诱人。

停停顿顿,赞叹欣赏,昼景共有三次画不下去的时候。

每一次,都因着少女水媚的情态,掌控不住的灵气化作剔透的水珠滴落在那片玉背。

于是莲叶有了晨露。

娇艳欲滴。

昼景最后一次停笔观赏,视线落在堆在腰际的衣衫。

她迟迟不动,琴姬从隐忍里回过神,开口声音多了分沙哑:恩人?

这声恩人,催开了昼景心头的火。

堆于腰际的衣衫被除去,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琴姬咬着发丝,半晌没吱声。

左右是梦。

哪怕是现实,恩人想这般,她也没推拒的道理。

她们已经成婚了。

念头翻转,紧张的心落回原地,琴姬闭上眼,睫毛颤动地愈发厉害了。

画纸不够了,我这样,舟舟不介意罢?昼景唇边噙着至极的文雅,斯文咀嚼,一字一句入了少女的耳,弄得人怦然心动。

青春年华理当献给一生挚爱,这皮囊侥幸得了这人欢喜,也是琴姬的幸。她弯了眉,唇瓣轻启,似隐忍又似羞赧:随恩人处置。

以指做笔还是差了点意思。昼景想一出是一出,被纵容的坏心如火喧天,她信手拔下几丝雪白的发丝,发丝眨眼被做成一杆泛着灵光的细毛长笔,她终是满意地眯了眼,小声问道:怕不怕?

她总喜欢在关键的时候问人怕不怕,仿佛她真的是什么可怖的洪水猛兽。

但琴姬从来没将她看作可怖之人,也从来没怕过她。以前嘴里所说的怕是怕她太过荒唐,至于现在,荒唐了早就不知多少次,有了名分,这荒唐也不算荒唐。

被她连番打岔,琴姬身心那点子痒暂且隐没无踪,低声笑道:啰嗦。

啧!

看起来是真的不怕。

昼景眉眼弯弯,跪坐在甲板,甲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子,在她继续落笔的刹那,琴姬趴在毛茸茸里闭了眼。

接天莲叶,金色在背脊闪耀,如星如火,璀璨生辉。层层叠叠的枝叶轰轰烈烈蔓延而来,越过完美的腰线悄然往四围试探。

还好吗?

嗯琴姬想要转过身来,被按住腰侧。

还没画完。昼景握笔的手隐隐不稳,眸色亮起一抹火光,香津几番吞咽,她忍了忍,握住少女脚踝,眸子晃动:舟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琴姬下颌淌下一滴汗珠,催她落笔,好早早结束这磨人的风雅。

奈何心上人存心和她作对,慢悠悠掀唇:要不要看看?我知道你可以看到的。

偌大的镜子竖在四围,隐秘之地皆映照其中,琴姬呼吸一滞,念头一动,霎时镜子随从此方天地主人的意愿撤去,她涨红脸,无法违心说谎,不得不说,恩人丹青一道造诣极高。

最后一笔勾勒而成,举目望去,少女确确实实用娇嫩的身子载起了满池莲花。

金色浮动,琴姬从毛茸茸的毯子站起身,昼景看得叹为观止,长杆笔被她丢开,她上前抱住自己的姑娘,欣喜若狂: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美人家住何方,梦醒小生这就去提亲?

她顽劣性起,手脚倒是规矩。

琴姬眉眼舒展,褪去那份羞怯,伸手回抱她,软声道:那可不行,小女子已有夫婿,怕是无法嫁你了。

已有夫婿?昼景恼怒:天上地下,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娶你?那人姓甚名谁,你告诉我,我去砍了她!

忍着笑,她答道:姓昼名景,她还有个名长烨,是统帅星河的圣君,你打得过她吗?

打不过也得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美色死,死得其所!

琴姬推开她,笑意流泻在眉梢:我已是他人.妻,你再敢无礼,我喊我家恩人来打你。

你家恩人?昼景上前一步:你到底心悦何人?又是夫婿,又是恩人,还什么劳什子圣君,小娘子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冒犯了。

她演戏上瘾,琴姬乐得陪她,素手轻扬,白纱轻盈地裹在她金莲盛放的娇躯,半遮半掩,若隐若现,昼景看得眼馋,凑近了与她鼻息相闻:说呀。

我家恩人,自、自是我的夫婿!

这话说完,琴姬脸色发烫,侧过身子,不教她看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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