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吃了一口肉,也不含糊:“苏娘子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咱们也同镇上其它酒楼做生意,都是先拿货再给银钱,苏娘子先给个定金,咱们签个字据,您要多少货,往后就让人给您送过来。”
“得,那咱们就这样定了。”苏凝也痛痛快快的应下了,本以为会多费些唇舌,可没想到老高也是个爽快人。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去出海。
老高向来公允公正,给旁人酒楼什么价格,给苏凝的也是一样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二人签订好字据,苏凝要了不少的海货,其中以海带这种易存放的居多。
“苏娘子,那我就先告辞了。”老高拿了三十两定金准备离开。
苏凝收好了字据,亲自送他出了火锅店门,回来继续与众人吃着。
席间,有马祥说着海上发生的事情,大伙儿涮着火锅吃的津津有味。
一顿火锅吃的众人是十分痛快。
“要不是这次两国要交战,咱们还能走的更远,捕捞更多回来。”马祥帮着小伙计一块儿收拾残局。
锦屏给众人倒了热茶。
苍凌云手里捧着热茶没有说话,马祥说的确实如此,若不是东莱突然来犯,百姓们何至于此。
“你去把金掌柜的和王厨子叫来,就说我有话要同他们说。”苏凝朝着那小伙计道。
那小伙计端着碗碟应了,下了楼之后便唤了金掌柜的和王厨子去包间。
“大娘子,您叫我们有什么事情?”金掌柜毕恭毕敬的站在苏凝的对面。
王厨子则是将桌子上的锅子端走,让小伙计拿下去。
苏凝见二人都是十分有眼色的,也不与他们兜圈子,索性便敞开了说:“明日高管事会送些海货过来,你们且仔细的收下,海货不似寻常吃食,得挑新鲜的才能上桌,那等子臭鱼臭虾万万不可上桌,免得坏了咱们的招牌知道吗?”
“苏大娘子放心,我们明白。”金掌柜与王厨子异口同声道。
“腊八过后,咱们便关门,到时候金掌柜将店铺里外给安顿好,食材尽量都卖出去,别囤积,若是卖不掉的就让伙计们拿回去吃,虽说咱们开业没多久,但你们做事儿我都放心,所以来年咱们都得继续努力。”
“是。”
与他们交代妥当了,苏凝这才同众人一块儿离开火锅店。
原本是打算让叶树送马祥他们一家先走,却被他们夫妇二人给婉拒了。
苏凝只好带着苍凌云等人回了府邸里。
叶全听见外头的马车声,立刻搬了脚蹬出来,迎接众人入府。
“大娘子,温大人来,此刻正在同张大夫在花厅说话。”叶全朝着苏凝回禀。
舅舅回来了?怎么都没个人提前来与她说,苍凌云快步前往花厅。
苏凝紧随其后。
温榀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连衣裳都不曾换过,这会儿瞧着苏凝与苍凌云过来,便将藏在袖子里的圣旨给取了出来。
“舅舅,您回来怎么也不——”苍凌云的话还未说完,就瞧着一道圣旨出现在眼前。
父皇怎么会下圣旨,难道是召自己回去?
苍凌云正在心里百转千回,却听不见温榀说的话,还是苏凝拽着她的衣裳,她才反应过来。
“苏凝,你造福百姓有功,皇上应允了你的要求,那棉花厂每年给你两成红利,还封你为郡主,在兖州赐了一座郡主府邸给你。”温榀将圣旨递给苏凝的手上。
这里没外人,他也就不需要再念着这圣旨,直接交给了苏凝。
苏凝捧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呆愣的说不出话来,皇上封她为郡主了,还在兖州赏了她一套宅子。
“温大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棉花厂是我师兄还有诸位大人的功劳,我一个小女子,哪里就……”苏凝只觉得这圣旨如同烫手的山芋,哪里敢去接。
郡主什么的就更不敢要,万一自己稍微做错了些什么,那些朝廷命官会不会揪着自己不放。
苍凌云夺过苏凝手上的圣旨,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见上头并没有写明郡主书管辖的县城,稍稍松了一口气,大致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苏凝,你也别害怕,这郡主就是个头衔,旁的你不用管,皇上也是拿你做榜样给其他人看,你接了圣旨便是。”
温榀有些疲倦,与张广白拱手告辞。
苏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着温榀已经急匆匆的离开了。
苍凌云拍着苏凝的肩膀道:“行了,你就接了吧,将来到了兖州城,你就不用再四处买宅子了,一会儿我回温府去给你细细问问,那宅子在何处。”
“凌云,你父皇——不,皇上他以后该不会还想让我进京面圣吧?”苏凝一张小脸有些泛白。
苍凌云不忍心吓唬她,“你道皇宫是旁人想进就进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连个县城都没有,哪里就能进京面圣的。”
有了苍凌云的的保证,苏凝长吁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张广白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下晌,原本陪着苍凌云回了温府的锦屏过来传话,说是晚上不用等她们回来用饭了,她们在温府吃了回来。
苏凝在后院挖了一棵人参,那红木匣子装了递给锦屏,让她带去给温榀。
“温大人这一趟去兖州辛苦了,这人参是我们自己种的,你且带去给他。”苏凝道。
锦屏接了过来,抱着红木匣子去了温府。
身后,张广白忍不住啧啧出声:“你可真是舍得,你这院子里的人参少说也得有五十年了。”
“师父,你若是想吃,我再给您挖一棵,晚饭就让叶婆子拿人参炖了家里的鸡。”
张广白捻着胡须,瞧着后院地上长势可喜的各种药材,“你这地是块福地,师父的意思是你得当心着点,免得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我知道,锦屏她不会乱说的。”苏凝搀着张广白去了前头院里,与他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又朝他询问了关于郡主等事宜。
从张广白的口中也更加坚定,自个这郡主就是挂名的,并没有任何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