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祁铮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意,“你何苦这样为难侄儿。”
“这不是为难,而是确保万无一失,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的幸福,更是关联到祁家的存亡兴衰,哀家不能让你 糊涂了!”祁太后说道。
毕竟灵族人参并不是普通的药物,祁太后就想着用得有所价值。
她等待祁铮的答案。
祁铮不想看着慕芷晴再如此衰弱下去,他挣扎了一番,就发了一个毒誓。
祁太后暗暗放了心,就带着祁铮到了内室,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暗格。
灵族人参用琉璃瓶子装着,个头很大,颜色深沉,功效非凡。
“哀家以前听人说过,这灵族人参养得越久,效用越大。”祁太后说道,“这人参,是无价之宝了……”
“是,侄儿知道。”
祁太后纵然是有一丝不舍,但还是将瓶子交给了祁铮。
她的眼睛还是留在琉璃瓶子上,舍不得移开目光。
“姑母,这是你心中那个人送给你的吧?”祁铮忽的问道。
祁太后回过头,眼睛泛红,她并不想让祁铮看到她伤心了。
祁太后说道:“他早已不是哀家心中之人,哀家恨他。”
“我小时候,时不时听见父王提起他,那时候父王见我还小,所以说话才没有什么忌讳。”祁铮说着,他垂下眼眸,他那时候虽小,但因为早早失去了母亲,所以比平常孩子都懂事。
祁太后侧头,等待着祁铮继续说下去,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子都有点微微颤抖。
祁铮继续说道:“父王那时候吩咐下人,他送来的书信,一一烧掉。”
祁太后一下子睁大眼眸,她激动得很,抓住了祁铮的手,质问道:“你说什么?烧掉什么书信?!他要烧掉什么书信?!”
祁铮没想到祁太后这般激动,她的双眼都通红了,看起来还有几分恐怖。
祁太后掐住了他的手,仍在质问:“快说呀,你父王要烧掉什么书信!”
“侄儿那时候还太小,不大记得,但那时候姑母刚刚进宫不久。”祁铮说道,“这一点,侄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哀家刚进宫不久?”祁太后喃喃念着,脚步不稳,她想来想去,仍是不明白,“那日他没有赴约,还送书信来做什么呀,他是想要道歉吗?呵呵……不对,那兄长为何要烧掉他的书信?为什么要烧掉……”
她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
祁铮看着便是担心,急忙说:“姑母,你冷静些,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多想了。”
他很后悔自己多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祁太后这般失控,不由得有点害怕。
祁太后还是失控,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祁铮的手臂都疼得不行了。
“他那日没有赴约,是另有原因的……是不是……”祁太后说着,竟然有泪珠落下,像是断了显得珠子一样,她很快又摇摇头,“哀家要见云夜止,他知道灵逍在哪里,哀家要问灵逍!哀家要问个清楚!”
说罢,祁太后跌跌撞撞的要往外走去。
“姑母!”
祁铮惊恐着,急忙跟上去,拦住了祁太后,“姑母你冷静些,这件事儿交给侄儿,侄儿这就去找云夜止。”
祁太后微微缓了过来,她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出宫不容易,故而点点头,“好,你去,你快去……”
祁铮揣着琉璃瓶子,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拿走了。
但祁太后很快就帮他做了决定,说道:“人参留下。”
“姑母,可这是……”他想要救慕芷晴的呀。
祁太后整理了一下仪容,她仍是高高在上尊荣华贵的皇太后,她慢声说道:“ 哀家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的,等哀家见了云夜止,自会给你。”
祁铮闻言,也就不担心了,跪安后就离开了慈安宫。
琉璃瓶子就放在桌上。
祁太后一侧头就能看见。
她心里乱得很,她原以为,她进宫后, 灵逍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可今日竟然得知,原来灵逍还送书信给她,可为何祁峰从来都没有提过?
她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经有了怀疑……
……
祁铮出了宫,缺不着急。
陶夭夭说过,用了盟心蛊,命就连成一线,所以云夜止也像她一样,受了严重的伤。
但那一对蛊分雄雌,陶夭夭身上的那只是雄的,是吸引住雌的,伤势也会比云夜止要愈合得快些,所以她才能快些醒来。
她得知事情败露,慕芷晴也知道了蛊虫的事情,衡量一番后,决定从祁铮那儿下手,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祁铮去了王家,本是想要顺道见一见慕芷晴,却被告知慕芷晴早上已经回了慕侯府。
他心里有点失落,但记着祁太后的事情,询问云夜止的情况。
云王妃见了祁铮,三言两语打发了祁铮,毕竟云夜止还在养伤当中,祁铮又能强求什么。
可他后边又去了慕侯府,依旧是被拒之门外。
他心里纳闷,拿出身上所带的两个小竹筒,里面正是装着两只蛊虫。
陶夭夭已经教过他使用方法了,只要他见到了慕芷晴便可以用在她身上。
如果他不用,恐怕他此生都无法靠近慕芷晴吧……
这该怎么办呢?
而此时,慕芷晴正和平溪赶往洛阳镇。
两人连夜赶路,慕芷晴已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中途两人不由得停下来歇息,平溪捡了些木柴点着,这就看见慕芷晴的面色苍白,有些疲倦,她心疼不已,问道:“小师妹,这事儿交给我也是可以的,你不必跑一趟。”
“ 我知道,但楚白杨心机颇深,我怕师姐应付不了。”慕芷晴说道,“他不容易对付,不然他也不会夺去了楚墨寒的太子之位,可见此人不一般。”
平溪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慕芷晴说的有理,毕竟她是江湖中人,与楚白杨交手,怕是会吃亏。
“先前阁主还说过,你和云世子,当真是绝配。”平溪笑了笑,“云世子也是爱耍心机的人,他永远都吃不了亏,但阁主说,也只有小师妹你能让他吃亏。”
慕芷晴面无波澜,但眼睛的情愫出卖了她。
她拨弄了一下柴火,好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她慢声说:“的确是没人能让他吃亏,他只是让着我而已。论心机,我怎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