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几乎是无话可说,梁玉红早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而自己才刚刚开始。只好说道:“姐,我就是怕在外面干事业后院起火闹心,再影响了政府形象,破坏了政治生态的绿色环境,让领导也面上无光啊?所以单身最好。”
梁玉红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是被老情人的老婆点了火才被踢到这个小市来的,也点头道:“也是,现在不明事理的女人是很多,这样吧,过几天我亲自送郑秀上岗,我找个机会再劝劝她。”
赵易却又假装害怕,说道:“姐,你说的时候委婉点,别在惹火上身。”
梁玉红又说大话道:“放心吧,我一个组织部的大部长说什么她都得听,要不她就辞职别干,正合你意。”
赵易想了一下也是别无它法,只好转了话题问道:“姐,你什么时候送我去工商联?”
梁玉红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呢?你跟郑秀不一样,你这个级别任实职得公示,等过公示期后还要去省党校培训,然后才能上岗。你可以先去城投公司那里报到,那里是一个半企的事业单位,轻易不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赵易说道:“那个地方花有财是一把手,我根本不想去,还是想在党委口这头跟你混,姐,还得帮帮我。”
梁玉红心里又是高兴,说道:“虽然工商联属于群团,但归统战部分管,主席是于副部长,他年纪大了,明年也要退了,但你年龄最小又是最后去的却是排不上号,你身兼这么多的职务一定忙不过来,放放也没关系。”
赵易笑道:“姐,恰恰相反,我一个都不想放,再多的工作也能轻松应付,我只是想在上面认识几个人,关键的时候也能帮咱们一把,无论是公司还是市里的经济都能更快地发展。”
梁玉红又是呵呵,拍了赵易一下说道:“就知你小子有上进心,只是你姐这个身份在上面也数不上数,认识的都是组织部门管人的,政府部门管事的真没几个,只能有机会给你串连一下,这样,过一段时间你去省城党校培训了,我也回省城安排几个场面,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赵易忙答道:“没问题,姐姐想要什么本事我都有,在省城一定不让姐姐丢面。”
梁玉红抿嘴一笑,拉着赵易的手两人一起呵呵。
下班前,梁玉红给统战部长杨部长打电话,晚上在北方酒店请工商联的各位主席吃饭,组织部的马副部长跟未来的工商联副主席赵易做陪。
统战部的杨部长其实是市委常委政协副主席,于副部长是统战部副部长兼任工商联主席,都是正副厅级干部,虽然听说有赵易这么个人物,却也没把这个上窜下跳突击提拔的处级小白人放在眼里。
但此时排名第五的常委组织部长梁大部长亲自出面请客,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只好推了其它的活动应邀赴宴。而当赵易陪着数位领导在酒店大吃大喝的时候,另一场战争却正在展开。
郑秀在上午参加了由纪检、组织等几个部门联合开的一个戒勉谈话会,这次参会的人员都是正副科以下的级别,这个级别的人用不着分别谈话,最后是告诉大家先公示,同时要到市党校培训半个月,然后才能上岗,当然,有特殊情况的组织部门会分别对待。
郑秀开完了会却没什么事?这几年随着干部年轻化跟官富二代的茁壮成长,新人一大批,郑秀已经不算是年龄最小的科级干部,在外面晃了几年几乎一个人也不认识了。
而其它的与会人员都是官场里的老相识官场外的实在亲戚,正所谓“父子室,夫妻科,侄子打水叔伯喝,孙子开车爷爷坐,兄妹办公桌对桌。亲戚班子驸马团,小三秘书打字员,王孙公子汽车队,七姑八姨管妇联,亲家表亲配同班,外甥小舅管财权。”
一个提职的诫勉谈话会闹哄哄的弄成了亲戚大联欢,最后自然是找地方吃饭喝酒继续增进事业与人生的感情。
郑秀因为赵易的事正在闹心,也不想在外面厮混,有两个面熟的相邀也拒绝了,孤孤单单地开车回家。进家门,看赵易已经收拾了几乎所有的用品衣服走了。
郑秀坐在床上顿时悲从中来,自己跟赵易的感情生活其实一直都不稳定。认识他只是因为是一个市里官场的小公务员,结识时间不长就堕入了爱河。爱上他其实是莫名其妙,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自己有过数次动摇。
但明争暗斗仍然把赵易牢牢地纂在手心里,现在赵易已经是正处级的干部,虽然是个大负豪但对外可以吹嘘身价也已经上亿甚至是几十亿,而这个时候他却提出来离婚,虽然他说的好听会给自己一笔大钱,但自己仍然是一个失败者。
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一个潜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妖精打败了。自己向来是不服输,难道就是这样轻易的放弃了?但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就守着这种半死不活的婚姻看着他这个禽兽在外面快乐逍遥吗?
如果他年龄大了或者就在外面玩玩小姐也就算了,但是让他休妻再娶平步青云怎么可能?自己一定要搞清真相,赵易是打死也不能再说了,只好单刀直入就找他的潜伏小三。
郑秀看着窗外终于抹干了眼泪,狠狠地骂了一句:“陈如,我要是斗不过你这个妖精我就从这个楼上跳下去。”说完掏出了手机。
下午三点,郑秀接到了陈如的回话,上午给陈如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工作忙,说下午有时间再请郑秀喝茶。
郑秀只好耐着性子煎熬到了下午,此时两人仍然假装亲密在对话,陈如仍然说是请郑秀喝茶,郑秀问去哪里?陈如却在手机里娇笑,说道:“姐姐,我请你的地方就在眼前,你到北阳台上就看见我了。”
郑秀急忙走到阳台边,一打眼,在对面十楼的阳台上有一个穿着一套湖绿色纱裙的小玉人,看见她还摆了摆手。
郑秀觉得自己的大脑“轰”的一声。陈如什么时候在这里买的楼?没听她提过啊?而且这户人家自己其实注意很久了,常年的不拉帘,几乎是没人住,而陈如现在像个妖精似地举着手机出现在对面的阳台上,难道早有隐情?
郑秀还在痴呆乱想,陈如却又说道:“姐姐,咱们也算是老邻居了,你还没到我家来过呢?妹妹今天请你喝茶,好好的叙叙旧。”
郑秀已经两眼发赤,怒火冲脑,咽了一口恶气说道:“好吧,你等着,我马上就到。”说完收了手机,转身进房间换衣服化了淡妆,出门前跟郑姑交待了一下就下楼直奔后楼。
片刻,郑秀就站在陈如的家门前,一开门,陈如在门里迎接,郑秀这个时候才看清陈如穿的是一套古装的宫纱,内衣不是胸衣是白抹胸,里面像揣两个小兔子一样高挺着冲郑秀发威。
郑秀没想明白陈如为什么在家弄了这么一套衣服,梗了一下脖子,自己已经生了孩子,胸部真的没法跟陈如比拼了。低头看鞋架上只有陈如的鞋子,又扫里一眼室内,没有其它人,牵强地浅笑了一下进门换鞋,跟着陈如来到了方厅。
地毯上,一个大茶海早已经摆在那里,上面有茶具还有几样欧式点心。
两人在茶海两边对座,陈如将泼墨如云的秀发盘了一个古典发式然后倒茶,郑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室内环境,装修风格古色生香,墙上是玉箫宝剑条幅,配上陈如这个古装风情小玉人倒像是在茶艺馆,而最令郑秀吃惊的是书架上竟然有三块一模一样的男士手表,就是自己从天京回来买的式样,怪不得赵易把手表都摘了,以为他怕影响不好不戴了,原来在这,只是不知道怎么有三块?
陈如倒完茶先笑道:“姐姐,尝一尝我手艺怎么样?这茶可是西洋进口的,质量过关无化肥无农药,我很久不喝国产的茶了。”
郑秀收回了眼神发现茶杯竟然是欧式金丝珐琅花杯,金边杯盘上还有一把小瓷勺子,端起茶品了一口,没喝出与国产红茶有什么不同,强压着心火先问道:“妹妹什么时候在这里买的房子?”
陈如咯咯一笑,弄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放下道:“买了好几年了,就在你走的那一年。”
郑秀一挑眉毛问道:“哪一年?”
陈如答道:“就在你去天京进修的那一年。”
郑秀心里又跳,两人平日亲同姐妹,无话不说,而陈如隐瞒了这个青楼似的家竟然有七年的时间,一定是另有隐情,怒火上升说道:“陈如,我一直视你为好姐妹,有什么话也没瞒过你。但你这些年对我可不够意思,你有很多事都瞒着我。
我现在也不想再跟你弯弯绕,赵易已经提出跟我离婚了,却说不清楚原因,我无论离与不离都要搞个明白。今天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过去的事你最好跟我一样样地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