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苏妫点点头,她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两眼看着窗子,今儿是个好天,阳光照在窗上,就算在屋内都能感到温暖。困了,昨晚生完孩子,给腰上缠布,喝收敛伤口的药,下地走了会儿,排尿,喂奶……全部收拾妥当后,日头已经老高了。

姜之齐见苏妫不理他,便过去看银子,他没见过刚生下来的婴儿,好奇之下,手轻轻地碰孩子红红的小脸,说来也怪,银子竟睁开眼了。

“七娘,你快看,丫头她看我了。”姜之齐高兴之下,忙过去摇苏妫的肩,他捧起苏妫的小脸,猛亲了好几口,当看见老婆连眼睛都不愿睁开看自己,他有点生气了,可一想到是自己昨晚手贱动了她,姜之齐柔声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银子当成自己亲女儿的。”

苏妫嘴角动了下,她真是想骂几句这臭不要脸的,又懒得动弹。算了,就当听见的是驴叫吧。可就在此时,苏妫忽然被姜之齐抱地坐起来,下身摩擦过床单,疼的她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你到底要怎样嘛。”苏妫在炕上坐着,她见姜之齐在炕下站着,目光灼灼,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苏妫皱着眉,使劲儿按捺住火气,她的头无力垂下,道:“求你别闹了,让我睡会儿好不。”

“你抬头看我,我就说一句话。”姜之齐用左手箍住苏妫的下巴,强迫老婆看他,他呼吸有些急促:“我姜之齐对天发誓,今后若再动你一根指头,就叫我这辈子都做不了皇帝。”

苏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男人,她檀口微张,天哪,她没听错吧,姜之齐竟然起这样的毒誓。可只是瞬间,苏妫摇头嗤笑,姜之齐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不信?”姜之齐捧住苏妫的脸,柔声道:“要怎样你才相信。”

怎样我都不信。

苏妫淡淡一笑,她推开姜之齐的手,无力道:“别闹了,让我休息会儿。”

“七娘。”姜之齐坐在炕边,他箍住苏妫的双肩,低吼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你说说,自从你到樽山后,我哪天不像孙子一样伺候你。”

“我逼你了吗?”

姜之齐身子一顿,愣住了,她确实没逼自己。男人的头抵在女孩的额头上,沉声道:“你既然都能原谅纪无情,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般狠。”姜之齐手附上苏妫还浮肿着的脸,心疼道:“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行么。”

苏妫抬眼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这个月好像瘦了点,精神头也不怎么好,眼底的青黑色很浓,看来军营和家里的事,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

“你知道么,那年腊月初八你打了我十六鞭,姐姐她哭着给我上药,我笑着对她说:一共十六鞭,我数清了,将来并着姐姐的帐跟他算。”

苏妫一想起姐姐,眼圈就不由得红了,金子今年一岁半了,不知不觉,那个叫婵的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七娘。”姜之齐叹了口气,他用大拇指揩去女孩的泪,正准备忏悔,却被苏妫打断。

“那时候,我真的恨你恨得要死,无时不刻想要报复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后来看你像孙子般伺候我,说实话,我真的开心极了。”苏妫冷笑一声,她把姜之齐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漠然道:“可现在,我觉得你好烦。”

烦?不行。

姜之齐忽然扒住苏妫的衣襟,一把扯开,孕妇那双异常丰满挺拔的傲然登时跳跃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姜之齐的动作太野蛮,只见苏妫乳。头一点点往出渗白色的液体,聚积成滴,滴到姜之齐的手背上,凉凉的,腻腻的。

“所以别让我觉得你更烦,好不?”

苏妫从衣裳里拿出垫胸的棉布,轻轻地擦去胸上的液体,就在这时,她的手腕被姜之齐紧紧箍住,这男人看着她的胸,笑的邪恶:“你看,虽然你在你的胸口纹了朵曼珠沙华,可我刻下的姜字,依然能看见。”

是呀,那年她成功地引起了姜铄的注意,可 回到王府后,等她的是铁链和匕首。这个男人为了拉拢德妃,不仅百般羞辱她,还在她胸前刻了个姜字,他说:苏妫你记住,你这辈子,注定了被姓姜的践踏。

“能看见就看见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忽然,而手里则多了个凉飕飕的东西,是匕首。只见姜之齐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裳,结实的胸膛登时露出,他抓住苏妫的手往自己的胸前移:“我要你在我胸口刻字。”

苏妫挣扎着想摆脱姜之齐,可这男人的大手紧紧包住自己的手往他的胸膛移动,眼看着刀尖一点点逼近,苏妫忍不住喝道:“你要发疯,出去。”

“刻苏怎样?不行,其实你不叫苏妫,那就刻个华吧。”姜之齐咬着牙,他两眼直勾勾地盯住苏妫,嘴角噙着抹云淡风轻的笑,手则抓住苏妫的手,用刀尖一点点在自己胸膛刻字,血模糊了字迹,染红的衣裳,姜之齐面不改色,笑道:“刻了字,然后呢?你要不要也打我十六鞭,只要你有力气,六十鞭也行。”

苏妫终于甩开姜之齐的手,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到地。

他现在想干嘛,赎罪吗?道歉吗?可笑,就算你在你身上刻一千个华字,也改变不了你卑劣的本性,更改变不了我讨厌你。

“哦,现在鞭子不在这儿,那一会儿我去军营接儿子时,拿一条上来。”姜之齐用手指在自己的胸膛沾了点血,放在嘴里吮吸,有点咸,还有点腥。他笑着看苏妫,将手指头递过去:“你不是恨得想要吃我肉,喝我血么,来一口?”

“疯子。”他是不是,真的疯了。苏妫不禁往后挪,她现在刚生完孩子,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若真跟这疯子干起仗来,一定会吃亏。

姜之齐慢慢地爬上炕,他忽然将苏妫扑倒,手掌撑在炕上,看着身下惊慌的她,笑的更无耻:“那年我混蛋,让纪无情强。暴了你,你现在要不要报复 回来,强。暴我吧,我很乐意。”

“我都说了,我不想报复了。”苏妫将头扭到一边,厌烦道:“当年的事谁都不要提了,算了。”

算了?不能。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跟金大姐说什么了?你不能走,父皇留不住你,纪无情带不走你,韩度他也不行,只有我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毁了,决不能。

“七娘,你让我亲亲你好不好。”姜之齐身子一点点压下来,却始终不敢完全压到苏妫身上。他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闻着老婆身上浓郁的乳香味,喃喃道:“就亲一下,亲脸好不好。”

还没来得及说好,脸就被这男人重重地啄了一大口。

苏妫连看也不想看到这男人,若在平常,她早都一耳光甩过去了,可现在刚生完孩子,底下的伤口刚刚好了些,万一再裂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亲了就出去,给我炖点汤,不要放调料。”苏妫按捺住火气,淡淡说道:“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我快累死了。”

“行。”姜之齐咧嘴大笑,却不起身,他见老婆虽说在月子中,可这股妖媚娇俏劲儿一点也没褪去,似乎比以前又变漂亮了,他笑吟吟地撒赖:“再让我亲亲你的嘴吧,好人,就成全我嘛。”

姜之齐的嘴还未压下去,衣领忽然从背后被人揪住,只听一个怒不可遏的男声暴喝道:“小畜生,今天打不残你,我就不叫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现在才发。最近家里事实在太多,明打早还得去医院。所以明天可能发的比较晚。我尽量保持日更。

第148章 两章合一

虽说韩、姜二人的个头差不多一般高,可姜之齐到底是富贵身子,比不得走南闯北的韩度,一下就被人给拿住。

“滚出去。”

韩度揪住姜之齐衣领,连推带打地将对方弄出屋,他也不看炕上惊呆了的苏妫,气道:“你在炕上躺在,别下来,瞧我今天打不死他。”

说话间,韩度将外袍脱下,随手往地上一扔,就穿着单衣朝姜之齐走去。他一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就气的牙痒痒,真是个不要脸的畜生,月儿才刚生完孩子,就这么亟不可待地发泄兽。欲?由此可知,月儿过去受过这臭小子多少欺负。

“你算什么东西。”韩度一拳打过去,把姜之齐鼻子打的直喷血,又一拳上去,姜之齐的挨不住,给摔倒在地。韩度趁这机会,咚咚踢了地上的男人几脚。“你欺负小婵,还欺负她,畜生,老子打死你。”

姜之齐抱着头,身子快缩成了虾米,他往前滚了几圈,顺势站起,手将嘴里鼻子里流出的血抹去,又往地上吐了口血唾沫,看着韩度狠狠道:“够了,我看在你是长辈的份儿上,一再忍让,你别欺人太甚。”

“长辈?”

韩度嘴角噙着抹嘲讽的笑,他不由得扭头朝上屋看去,谁承想却看到苏妫只穿着单薄的小衣,头发披散了一身,手抓住门框看他们。现在虽说日头高悬,可毕竟到了初冬,不似夏天那般暖和了,她现在身子这么弱,万一吹过来阵邪风,还不把她给吹趴下?韩度皱着眉,直朝苏妫挥手:“ 回屋去,别出来。”

“韩度小心!”苏妫手捂住嘴,睁大眼睛惊呼。

原来姜之齐瞅准韩度分心的时机,忽然发起反击,一脚踢向韩度侧腰。姜之齐知道自家院子里的东西的归置,忙从干柴堆里抽出把斧子,毫不留情地朝韩度脖子砍去。

韩度自小就被舅父手把手地教学武,姜之齐这点小把戏,还真入不了他的眼。他左右闪躲了下,手如蛇般从姜之齐胸前擦过,脚下使了个绊子,趁着姜之齐摔倒的空儿,将斧子给夺走。

“传说姜之齐心黑手毒,看来是真的。”韩度右手持利斧,左手背到身后,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姜之齐,只见姜之齐此时脸上像打翻了酱油铺子,红的黑的青的都有,可饶是这样,这男人仍面带微笑。

“传说韩度翩翩佳公子,也就那样嘛。”姜之齐捂着被打痛的胸口,猛咳了几声,嗤笑道:“小叔,你要是砍死我,七娘就要做寡妇了。”

“砍死他,砍死他。”苏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她抱住韩度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韩度,你看我身上。”

苏妫解开衣带,那朵比血更红的曼珠沙华登时露了出来,花红人白,只要是个男人,面对如此温香软玉,都会心动。可韩度有些不悦,他的小公主从前最是好强自爱,绝不会在外边如此面不改色的脱衣裳。

“把衣服穿上, 回去。”韩度将头扭到一边,并不看苏妫。

“我要你看我!”苏妫声音有些颤抖,喝道:“姜之齐这畜生在我身上刻字,他打我,骂我,关我,还想叫得了脏病的男人强。暴我。你杀了他,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婵姐,你杀了他呀。”苏妫此时就像个孩子,她抓着韩度的胳膊,颓然地坐到地上,五年多的委屈,在亲人跟前一瞬间暴发,她手锤打着地,哭的伤心:“可杀了他有什么用,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贱!”

“月儿。”

“七娘。”

韩度和姜之齐的手同时伸向苏妫,这两个男人前一刻都柔情款款,后一刻立马凶神上身,又同时冷冷道:“放开月儿。”

“放开我老婆。”

韩度手持利斧,朝姜之齐的左手腕砍去,他搂住苏妫,俊脸生寒,对匆忙躲开的姜之齐喝道:“滚开,就凭你也配当她丈夫?”韩度用下巴看姜之齐光秃秃的右腕,讥讽道:“当她的面首,都嫌你是残废。”

姜之齐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那也总比你这个男宠养的强。”

“你说什么?”韩度太阳穴边的青筋都暴起了,他也不管苏妫了,抡起斧子就往下砍。

姜之齐反应快,躲过这凌厉一斧,他瞪着眼骂韩度:“你他娘还来真的。”

只听得刺啦一声,姜之齐的背被斧子的尖锋砍出个深口子,他这才觉得韩度不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了,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七娘,”姜之齐边狼狈地躲着,边向苏妫求救:“我死了,金子就真的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咱们俩都是从有父亲没母亲长大的,你知道,哎呦,”姜之齐脖子被划到,他摸到一手血,脸登时变得惨白,韩度今天真的想要弄死他呀,完了,估计父皇在这儿,都不能阻止住这疯子,这下要命丧樽山了。

忽然一个纤弱的身影抱住韩度的腿,正是苏妫,她仰头看着韩度,咬着唇,凄然道:“金子不能没有爹,算了,咱们以后离他远远的。”单亲的日子,她在宫里尝了十几年,虽然有个父皇百般宠爱她,可终究还是少了个母亲,这种有缺憾的爱,正如姜之齐所说,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个中辛酸的。

“七娘,你,”姜之齐眼里闪过抹异样的神采,他就知道,金石为开,他的七娘会为他求情的。

谁知韩度并不理会苏妫,他直勾勾地瞪着姜之齐,握着斧柄的手发出呲呲声。“你求情没用,我的婵被他害苦了一辈子,这口气我一直憋到现在。他死了,我养大金子就是了,又不是没替别人养过孩子。”

到底是谁害死了姐姐?说到底,姜之齐只是欺辱了姐姐的身子,而我,才是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

“如果当年没有我的出现,你和姐姐也不会生死相隔。”有些话,大家都不说破,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苏妫从未像现在这般恨自己,她跪在韩度脚边,低着头啜泣:“如果没有我的仇恨,你不会放开她;如果我不那么固执,你不会拒绝她;如果我没有 回长安,她,她也不会,”那个死字,苏妫再也说不出口了,时间只能让人暂时忘记离去的人,如果再次提起,仍然会泪流满面。

“既然你都明白了,好。”韩度将腿往开一闪,挣脱开苏妫的手,他脸上的怒气比方才更甚,一步步走向姜之齐,他举起斧子,瞪着姜之齐,咬牙切齿:“姜之齐,我等月儿长大,付出的实在太多。而你,现在去地下找小婵赎罪吧。”

“住手!”

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只见从大门外急匆匆走进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花眼薄唇,黑衣劲装,上半边脸老,下半边年轻,不是利昭是谁。

利昭跑到韩度跟前,他只到韩度肩膀高,手抬起拿住韩度的手腕,喝道:“你小子疯了吗?知道他是谁么,三皇子!”

“你一边去。”韩度不耐烦地往开推利昭,却被利昭反手擒住,利昭的身法,居然与韩度一般无二!

趁着韩、利二人纠缠的空儿,姜之齐忙把自己的袍子脱下,将苏妫裹住。身上的伤太多,不仅有方才韩度打的砍的,还有自己用刀子在胸口刻的华字,只要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疼,姜之齐咧着嘴,环着苏妫往上房走。

“站住,谁让你走了!”韩度暴怒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

姜之齐一向对危险的气息很敏锐,他连头都没 回就直接判断韩度下杀手了,所以直接扑住苏妫倒地。果然在身子刚侧开的瞬间,斧子就贴着头飞过,姜之齐甚至都感觉到了斧子的寒凉,只听咚地一声闷响,斧子钉到了窗上,入木三分!

好险!姜之齐后脑勺发麻,若不是反应比寻常人快,这斧子想必就钉到自己头上了吧。这男宠养的,真他娘狠。

“七娘,怎么样,有没有压疼你。”

姜之齐忙去查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苏妫,谁知却被人家给厌恶地推开。

“没事!”

苏妫没好气的扭过头,她捂住胸口,头低下,长发垂下来正好挡住早已飞红的脸,刚才那么一压,奶水好像…挤喷了,流到肚子上,凉飕飕的,黏糊糊的。

只听啪地一声,姜之齐和苏妫齐往前方瞧去,原来是利昭狠甩了韩度一耳光!

“你是不是没完了!”利昭指着韩度,厉声喝道:“恩师他快不行了!”

韩度身形有些晃动,他仿佛没听懂般,问道:“你说舅舅他,怎么了?”

“亏你还记得你舅舅!”利昭白了眼韩度,从袖中掏出封拆了火漆的信,冷冷道:“今儿刚到的,郭恩师快不行了,每个州县快马加鞭送漆书一封,他满天下的找你!”

利昭是郭正义的得意门生,自小与韩度便在一起混着长大,虽表面上称师兄弟,可他全然将韩度当成了亲弟弟般。利昭知道恩师他老人家戎马一生,最是疼爱这个外甥,如今弥留之际,也最想见这个跟亲儿子没两样的度儿!

“我知道了。”

韩度看完信,仰天闭眼,将哽咽全部咽进肚里。他是大人,不是当年那个拽着舅舅的衣襟哭的小男孩了。他现在是父亲,有儿有女,还有月儿,他要将这娘儿几个全部安排妥当后再走。韩度看了眼地上的苏妫,叹了口气,拉着利昭转身就走。

韩、利二人脚步匆忙,很快就出了小院离去。

姜之齐身上虽然疼的要死,可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是天助我也,郭正义快死了,你韩度得 回长安守孝吧,你敢带七娘去长安吗?你不敢,长安不仅有父皇等着她,还有德妃,更有王若兰、芷郡主之辈。

“七娘, 回屋。”姜之齐准备往起拉苏妫,忽然摸到老婆胸前一片冰凉,他吃了一惊,莫不是她也受伤了?姜之齐忙掀开苏妫的衣襟去瞧,并没有看见血,可为啥湿津津的。好奇之下,他用舌尖舔了舔手上刚才沾到的液渍,有点咸,还油油的,闻见也蛮馥郁香甜,仿佛是她的那啥。“这饭珍贵,别浪费了, 回去给咱们家俩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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