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声音,楚非远身体僵了僵,墨黑的眼眸深深盯着宋安乔,目光灼灼,像是能看透人心,夺人魂魄似的。
宋安乔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说出,“面对你,我心里总是自卑的,各方面都不能与你般配,但我想只要我努力,付出真心,爱你也不是难堪的一件事吧?”
疑问的语气,心中仍是没底气。
楚非远感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下,冷不防的心绪,瞬间遍布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压抑不住的情绪主导着他,直接的,再次覆向她的唇。
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她撩拨而欢快的跳动,乔妹,他的好乔妹,他该怎么爱她?怎么告诉她,世上与他最般配的女人是她,也只有她。
他爱上她,不是一时男性荷尔蒙上升导致,是生活里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这种爱,渗透血液,深入骨髓,他已经爱得不可自拔。
这种感觉……
像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清清淡淡,迷他心魂,又像她的唇,软甜诱人,教他永远品尝不够,只想一尝再尝,一醉再醉。
爱她,感觉美妙,妙不可言。
“乔妹。”他深深吻着,一双黑眸柔情的望着她,沉沉的嗓音,呼唤着她的名。
迷乱的意识里,宋安乔努力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与紊乱的气息,他的一句乔妹,惹得她心尖轻轻颤抖,气息更加凌乱不堪。
“非远。”她回应,大脑渐感缺氧,窒了又窒,宋安乔抗不住,挣离他的唇,呼吸急促着,紧紧将楚非远抱住。
两人紧紧拥抱,彼此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急速不稳的心跳,凌乱不止的气息。
漫漫黑夜,连呼吸都凝聚着每一滴的缠绵情愫。
……
深冬的夜晚,街上寂寥无人。
公寓前,林颜踱着脚步,时不时看一眼远处,眉心紧锁,她蹲守半月了,始终不见沈司恪的影子。
蓦然间,她眼睛一亮,沈司恪的车子缓缓朝她十来,林颜下意识蹲下身,藏在一丛植被后。
沈司恪下车,眉目忧虑,稳步上楼,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他愣了一愣,等他想仔细看清时,手机突然响了。
接起电话,听到那端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继续查,联姻一定有问题。”
片刻后挂断,忘记了植被丛后的身影,抬步上了楼。
“你回来了?”唐苒听到门外的动静,扭动着身体,大声道。
沈司恪换了拖鞋,走进卧室,视线中,唐苒躺在床上,她的手脚被麻绳紧紧捆缚住。
盯着她看了一会,沈司恪走过去,解开她手腕处的麻绳,“唐苒,你想清楚了吗?”
唐苒看着他,冷笑,“怎么?今天出去见了她,又要逼我离开你是吗?”
沈司恪看着她,目光暗沉。
“我告诉你,不可能!”唐苒厉声喊道,“离开你,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这辈子都跟着你,阴魂不散!”
沈司恪脸色一僵,毫不犹豫的又捆住了唐苒。
唐苒没有任何挣扎,阴气森森的盯着沈司恪,“别以为这样捆着我,我就想不到威胁你的方法。”
“随你。”沈司恪冷飘一句,转身出了卧室。
……
极食餐厅,林颜古怪的看着宋安乔,摸了摸她的额头,“安乔,你怎么了?”
宋安乔回神,眼神迷惘的看着林颜,傻乎乎的笑,“怎么了?”
林颜见鬼的表情,“你一直傻笑什么?”倏的,林颜担心道,“你昨天不会是……他和施优娌……”
“没事,你放心。”宋安乔微愣,声音柔柔,“都是误会,我求证过了。”
“那你一直傻笑什么?”林颜疑惑道。
宋安乔又是一愣,猛然抓过林颜的手,清明的眸子透着明媚的光,“林颜,和他敞开心扉的感觉真好,就像躺在了棉花上,整个人都感觉暖烘烘,软绵绵的。”
“……”林颜不解。
松开林颜的手,宋安乔傻傻的笑着,自顾自道,“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轻飘飘的。”
林颜心怔,明白了宋安乔的反常,原来是被爱情灌醉了,难怪她看宋安乔身上透了几分妩媚却很诱人的傻气。
“唉,我什么时候能遇见我的真爱啊!”林颜叹了口气,整个人忽然像泄气的皮球,没了精神。
昨晚她又跑到沈司恪的住处,可是,她依然没有勇气站到沈司恪面前,假装搭讪,向他表露心意。
“非远,你看,这是米歇尔夫人的设计稿,我感觉用在时装周上很合适,你看看?”
楚氏大厦的最顶层,施优娌拿着一沓a4纸的设计稿,柔声说道。
“不必了!”楚非远闻声,脸色愠怒,声线冷冷的,“以后时装周的事宜你和执行总监谈就好,他现在全权负责。”
“为什么?”施优娌不解,“我爸爸和楚伯父的意思,是想让你带我……”
“施小姐。”楚非远脸上的愠怒不减反增,森寒的语气,冷幽幽的开口,“你们施家若是想借时装周打开中华地区的发展,就不要问我为什么?楚氏我说了算,现在帮你们完全凭的那点交情,惹怒我,交情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的眼神太过于阴鸷,施优娌胆寒了几分,漂亮的脸蛋上依然带着高傲,心中明了宋安乔将昨晚的话告诉了楚非远。
她并不怕自己心意被楚非远知道,相反,她巴不得楚非远早点看透她并未死心,这么多年,她仍爱着他,不仅爱,还与日俱增。
每每想到,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最终被宋安乔后来居上,夺去楚太太的位置,她怎能甘心?
凭什么?她配得上楚非远吗?
施优娌手上握着设计稿,笑道,“早知你的婚姻最终是由楚伯父做主,这些年,我应该讨好楚伯父,直接让他跟我们联姻的。”
一直以为,偏执坚决如楚非远,他那样高傲卓然的人,怎么甘心自己的婚姻由父母主导,结果,他真正结婚后,她才觉自己愚钝,错得离谱。
清楚记得第一次表白,他蔑视的眼神,冷冰冰的态度,她以为他不喜欢讨好他的女孩,是以,自己才假装讨厌他,一是为自己的尊严,二是想以另类方式引起他的关注。
然而,他依然不闻不顾。
“呵。”楚非远不屑的笑,声音冷邪,“施小姐未免太天真,你以为我娶我的妻子,真是因为我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