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道:“皇上会不会误会了,淑妃娘娘素来是与皇后娘娘交好的……”
玄玮听了这话,轻蔑道:“皇后还当她好妹妹,谁人对她真心或是虚情假意,她都分不清,她才是不辨是非不识人。”
“皇上对娘娘的苦心,娘娘早晚会明了的。”
李公公跟在玄玮身边那么多年,对这主子了解的透彻。主子自己可以说皇后的不是,旁人但凡附和一句,怎么死的都不知。
玄玮微不可闻的嗤笑一声,吩咐道:“叶贵人临产前的事再去查一查。”
淑妃的话,倒也不见得全是胡说。
阮薇在御花园里,被一双手拉进了山石间。
她对上这一双修长的眼睛,这一张熟悉的脸,阮薇闭上了嘴,眼中涌出惊讶的神色。
他一手撑在阮薇耳边的石壁上,唇边带笑,“五公主,好久不见。”
小桃匆匆跟进来:“大胆!你……”
阮薇一根纤长的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小桃反应过来,看了眼这位男子,“我在外头守着。”转身出去。
他的手到她脸畔,阮薇别了下脸,避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赶紧出宫去,别害我。”
“真无情啊。”他眼尾飞起,带着戏谑的笑意,“我若是不肯出宫,你当如何?”
“会害人害己。”阮薇推开他逼近的胸膛,往侧挪了一步,同他保持两步的距离,“你要留在宫里也随意,但请不要再做今日这样的事,就当互不相识。”
他唇边笑意未浅,眉眼间深邃了几分,轻佻道:“有过婚约的人,怎么不相识?”
阮薇是了解这个人的固执的,语气软化了些,劝解他:“我已经嫁过来了,我身后还有垌楼国,不能肆意妄为的。霖怀,放下吧。”
楚霖怀一步步逼近她,她一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撞上石壁。
她退无可退,楚霖怀指尖挑起她下巴,逼近她的脸,温热的呼吸灼在她耳边。
“你要么,把我藏在昭仁宫里,要么,我日日在这里等你。”
阮薇仿佛是已入猎网任由处置的兔子,力量悬殊,毫无反抗之力。
她干脆反客为主,吻住他近在咫尺的嘴。
楚霖怀看着浪荡却是个毫无经验的,显然有些招架不及,缓缓后才被她带着陷入缠绵之中,迎向她加深了这个吻。
阮薇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顺着他后颈暧昧向上。
吻的热烈之时,她的手摸上他的发髻,猛地拔出那只束发簪子,向他喉咙刺去。
他反应极快的,在簪子刺入肌肤之前扼住她手腕,用力的,把她捏着簪子的手一寸寸压下,扳到她身后。
她双腕被他一只手尽握扣在身后,人被抵在墙上,她手里还握着簪子却动弹不得。
楚霖怀头发松散如瀑泻下,面对她恼羞成怒的挣扎仍然从容不迫,另一只空闲的手游去她身前,轻易撩开她衣带,眉眼间勾起嘲讽的笑意:“还想杀我?就你?”
阮薇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这里随时有人过来。”
楚霖怀轻描淡写的说:“有人来,杀了便是。”
阮薇知道他是真做得出来,闭了下眼睛,淡淡道:“去我宫里。”
“嗯?”
楚霖怀抬眸看她,挑了挑眉。
阮薇解释道:“皇帝子嗣方面不太行,我需要借个种。”
楚霖怀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带着审视的意味,“不是有了皇子?”
“你看他嫔妃那么多,怀上的才几个。”
阮薇这可不是信口捏来,她自己懂点医术,借着别的由头给皇帝把过脉,也不是说皇帝完全不能生,就是相比正常男人虚一些。
这种事儿估计太医也不敢明说,万一皇帝恼羞成怒砍了太医脑袋,倒不如把嘴闭严实了,反正皇帝也不是完全没有那功能,总有运气好的能怀上。
也就是说,皇后怀不上,未必完全是皇后的问题。
叶贵人那运气,也是非常不得了了。
楚霖怀眼帘微漾,肆意打量她秋波流转的眼底,似是在考虑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阮薇道:“我就在宫里,躲不掉逃不出,身边也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和两小太监,能把你如何呢?”
说完,她坦然面对他的目光,甚至有点“即使他坚持要在这里,她也就范”的意思。
跟这个人实在不敢硬来。能追到启元皇宫足见他有多疯。
总算,楚霖怀手劲一松,放她双腕自由,却把她握着簪子的拳头握在手里,掰开她的手掌,拿过簪子,几下把头发束起。
阮薇不紧不慢的,把褪到臂弯处的纱衣提回肩上。
楚霖怀修长的身子靠着石壁,暧昧的目光看着她一根又一根的系起衣带。
阮薇确定了头饰没乱,再抬眸问他:“怎么进宫的?”
“进宫不是很容易么?”
楚霖怀向来不可一世,在垌楼没把谁放在眼里过,来了启元朝仍是不知天高地厚。
阮薇笑了笑,“你最好不是被谁利用了,不然,下了地狱我也没法放过你。”
她要走出去,楚霖怀又搂住她:“就这么急着想走。”
阮薇的手不轻不重的抵在他胸膛,“我还没活够呢。”
“真当我是来害你了?”他声音低醇诱惑,“公主,今晚子时,等着我。”
阮薇恨不能掐死他,却只有一句:
“小心点。”
阮薇正琢磨着今晚怎么应付,皇帝在用晚膳的半个时辰前到了昭纯宫。
一如既往的笑面相迎行蹲安礼,却迟迟没听到皇上让她起身。
阮薇抬眸看了眼,撞见他沉冷的眼底,立刻双膝落地跪了下来。
皇上这脸色,难免让她认为是不是白日里山石那一幕被人瞧见了,可是小桃很笃定的告诉她一定没被人瞧见……
即使有人瞧见了,去御前告了一状,这无凭无据的便算信口污蔑,她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没有便是。
可若是楚霖怀已经被抓了呢?楚霖怀那德性,会不会争着抢着要说自己跟他有一腿呢?
那家伙的脑回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
不管怎么说,见招拆招就是了。
阮薇这样想着,人已经慌到不行,面上却楚楚可怜的,小心翼翼的问皇上:“皇上,是哪里不顺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