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他说的。”孟若薇指了指擎云牧，然后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老沉头。
年事已高的他，满目沧桑，胡子和鬓角发丝已变成银色。
孟若薇脑子里浮现出老沉头和蔼可亲的样子，以及训练她时的严肃，不由得心痛。
“爸妈，你们坐会儿。我去看看我师父的病历单。”
她起身，朝外面走去，想去仔细询问一下师父的情况。
她爸妈是农村人，文化知识不高，根本说不清师父到底是什么状况。
走出病房，正当她朝着护士站走去时，擎云牧便叫住了她，“你师父的情况我已经问过了，是颅内出血。我已经让……我把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安排了医生明天过来给你师父做全面检查。”
孟若薇步伐一顿，“让奶奶费心了。我给奶奶打个电话吧。”必须跟奶奶说一声谢谢。
“不用。已经很晚了，奶奶刚躺下休息了。”
擎云牧阻止了孟若薇给擎老夫人打电话。
如若不是他眼底闪过的些许流光，只怕会让人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孟若薇过于担心老沉头，满脑子都是老沉头现在的样子，便也没多想，“那行吧，我回头再给奶奶道谢。”
言罢，她再一次转身回到病房。
晚上，孟田华夫妇被擎云牧安排到了医院旁边的酒店休息，她则跟孟若薇守在病房里，寸步不离。
“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你也去休息吧。”
孟若薇见擎云牧一直坐在一旁，手里握着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十分忙碌。
想必是他助理给他发了工作上的事情，才会这么忙。
“嗯。”
男人应了一声，起身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孟若薇：“……”
这，就真走了？
虽说是她让他去休息的，但当擎云牧真的离开，反倒让孟若薇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坐在陪护椅上，看着还昏迷着的老沉头，她嘀咕着，“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毛毛糙糙的？让你跟我爸妈一起住，非要自己一个人住。好在是有人发现你昏倒了，不然出了事可怎么办。”
亦师亦父的老沉头，孟若薇作为担心。
曾多次央求他下山跟养父母住在一起，但他就是不答应。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孟若薇就更加担心他了。
“老沉头，我告诉你，你再不醒过来，我就……”
“哎呀呀，聒噪死了，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正当孟若薇在嘟哝的时候，昏迷的老沉头眨了眨眼皮儿，醒了过来。
见孟若薇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是因为做了开颅手术，一时间脑子有些混沌。
“老沉头，你终于醒了？”
孟若薇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得大喜，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吓死我了，你再不醒过来，我还以为你要睡一辈子呢。”
她说着，竟没有察觉到说话声音有几分哽咽。
老沉头缓了一会儿，状态逐渐恢复，见孟若薇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孟若薇，“瞅你那点出息，我还能死了不成。”
“说什么话呢，你还没看见我结婚，我能让你死了？最起码也要等着我生了孩子，你教我儿子练练武功才行。”
孟若薇开着玩笑打趣着，心底到着实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