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江芷对爷爷竖了一个大拇指,能勇敢的承认自家夫人是一把手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不用解释,这真是太霸气了。

☆、第64章 着相的新华

在江新华面前嚼舌根的是村里的赖老开,他和江家的恩怨说来话长,还是以前结下的梁子。

赖老开的儿子孙鹏和江湖同年,孙鹏的下面还有个妹妹孙凤,比江芷大半岁,和她读一个年纪。

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较,何况还是祖辈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好的同年级孩子,江家的两个孩子成绩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江新华那时年轻气盛,有点得理不饶人,只要听到赖老开炫耀什么,他就用儿子侄女的成绩打压赖老开。久而久之两家关系越发恶劣,都到了见面要么互相不理人,要么互相揭短的局面。

等江芷他们大了,比较就更多了。江芷姐弟好歹也算是混了个大学毕业,江湖又进了公立医院。孙鹏只上了个三本,孙凤高中只读了一年就辍学。这下比较更大了,江新华着实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把赖老开气得牙痒痒。

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总是轮流转的。几年之后,孙鹏毕业后去了魔都,娶了个好老婆,在岳父的资助下开了家小公司,也算是当了老总。孙凤辍学后就去粤省打工,先是当人小蜜,后因母凭子贵,顺利转正,当上了富家少奶奶。

赖老开有了炫耀的资本,就可以和江新华一较高下。但江新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口里每每说的是:我小儿子是大医院的医生,我侄女在省城上班,我还有个亲侄子在帝都,都是靠自己清清白白的挣钱。你呢?儿子吃软饭,女儿当小三,哪什么资格和我老江家比。赖老开气得直吐血,却又没话反驳这一点,女儿不光彩的过去的确是他的心病。

如此你来我往的拌了几年嘴,旗鼓相当的局面在最近起了变化。金陵离魔都不远,孙鹏时常拖家带口去金陵赏梅游秦淮河,在老乡的老乡的朋友口中得知“仇敌”已辞职。孙鹏大喜,立马千里传音告知老爹。赖老开再把江家另外两小崽时时呆在家里的情况一分析,得出结论就是“大仇”即将可以报。

赖老开看似直肠子,实则是相当能存住话,知道先按兵不发,待时机成熟时再一击致命。正月是个好时机,外出谋生的人都已归家,暂未到未外出的时候,是人最多的时候。赖老开选择了此时发难,果然把江新华打了个落花流水。旁人皆知,唯独自己蒙在鼓里的感觉,让江新华一腔怒火无处可发。终于在这一天撒了出来,才有了上面的风波。

听了江新国的一番饭,常婕君苦笑不得中带着浓浓的担忧。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着,该不该把空间的事告诉给他。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做这个打算,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最容易被他人激怒,把秘密交给这种人等于找死。

“妈,你怎么不说话了?妈,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正月里骂孩子们,可小湖他也是该骂,辞职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一声,擅自做决定,太无法无天了。妈,你怎么还不说话啊?要打要骂随你,你别不说话啊!”常婕君的沉默惹得江新国忐忑不安。

常婕君寂寥地摆了摆手,说:“你出去吧,我有点头晕,想睡一会。”

“妈,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季生叔来给你看看?”一听到老母亲不舒服,江新华就慌了。

“没事,我就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常婕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

江新华唯唯诺诺地说:“妈,那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喊我。”

常婕君脸朝着墙壁,斜靠在床上,没有再开口。江新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帮她掖好被子后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堂屋就江哲之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已各自己散去。“唉!”江新华坐到老父身边,重重的叹了口气。

“伢子哎,叹什么气呢?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江哲之半眯着眼睛,干瘪的嘴唇微微往上翘着,让人分不清是笑还是不笑。

“爸,今天的事我真做错了,对不起,”江新华喃喃地说。江哲之这声伢子让江新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时候,他常把自己和弟弟被在背上,嘴里不停的喊着“伢子”“伢子。”喊得时候眼睛也是这样半眯着的,嘴角也这样稍稍翘着。那时候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会用枪会打野猪还会用树叶吹出好听的曲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已佝偻,头已发花白,牙齿也掉得差不多了,一说话就漏风,面对面端枪打野兽都丝毫不会颤抖的手现在端酒喝都会抖了。

“为什么说对不起?”江哲之半坐起来,掀起眼皮,直愣愣地盯着大儿子。

江哲之的行为让江新华募地一僵,“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拿和别人的恩怨来迁怒孩子们。”江新华像挤牙膏一样,终于挤出了一点点。

江哲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张开了口:“你妈曾在我面前评价过你的字,说你的字是好,但太过追求所谓的“标准”了,所以只有形没有神。她还说字如其人,从字中就能看出你这个人相当墨守成规,不懂的变通,而且还喜欢人云亦云。我当时还反驳她说人的性格总是会变,此时的性子并不代表以后也是这样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妈说的对了。你就是太在意形式了,还很在意不相干人的嘴。难道别人说你过的好,你才真的过的好?”

“爸,我......”

“不是这样你会和赖老开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做对这么多年?”江哲之语速不快,却透着几分不容置辩。

乍听母亲对自己的评价,江新华极度愤怒,原来在她眼里,自己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可再仔细想想,事实的确如此,江新华越想越面红耳赤。“爸,是我错了。”江新华诚恳地道歉。

“知道错就好,但你还有点错了,那就是...”说到关键时候,江哲之居然卖起了关子。

“爸,那就是什么啊?”江新华着急得问。

“太着相了。”在江新华的追问下,江哲之难得干脆起来。

“着相?”对于着相这个词,江新华有点理解不了。

“唉!”江哲之也叹了口气,自己是文盲怎么生个儿子也是文盲呢,连着相也不知道,“也就是说不要钻牛角尖,就比如自己知道错了就行,不要嘴巴不停的说什么我错了我错了,说多了让我听了就心烦。你还是快过去陪你老婆吧,顺便想着做点什么好吃的安慰安慰那三个小混蛋,他们都很伤心呢。”

“是,爸,我就过去。”

“快去吧,不要打扰我看电视了,现在正是精彩的场景。”江哲之瞬间成神棍变为电视迷,开始赶人。

江新华只好无奈地走了。唉,这一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江哲之嘴里正在“伤心”的小辈们,正在楼上□□斗得热火朝天,赌得不是钱,是力气。谁输得最多,谁明天就去扫雪。江芷是公证人员,负责统计输赢次数。

江澈输得最多,若拿钱当赌注的话,估计他已经输得连底裤都要当掉了。这人一输就耍赖,耍赖不成就找别的由子来推脱,“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就我们三个打,某个人就可以悠哉的上着网。”

江芷伪怒道:“你是不是男的?有没有半点绅士风度?”

江澈问:“你的力气不比我的小,为什么不能去扫雪?”

江芷回:“不去就不去,有苦力在,我干嘛要去受罪?”

“你........”这下江澈没折了,秀才遇见泼妇,真是有理说不清。

“你什么你,愿赌服输都不知道遵守,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江芷鄙夷地看着他。

江澈面无表情地说:“我愿意做顶天立地女子汉背后面的那个小男人。”

在一旁“观战”的游安捅了捅江湖,小心地问:“喂,这不会是他们俩的每日任务吧?”

“闭嘴”江芷江澈齐齐掉头,怒视着游安。

众怒难惹,游安摊着手说:“ok,ok,你们请继续,我只听听,我不说话。”

“切,你把我的话茬打断了,我现在不记得我要说些什么了。”江澈龇牙咧嘴地说。

“话茬?你不刚说到小男人了吗?”江湖好心地提醒他。

江澈翻脸不认人地说道:“你才小男人呢!我可是男子汉。”

“行,行,行,男子汉,我们继续□□吧。”江湖好声好气地说。这小子时不时要顺顺毛,不然容易炸毛的,而且是分分钟炸,没点预兆的。

“这还差不多。”既吃软又吃硬的江澈心满意足地投入输牌大业。

“哎,你们先别打了,快过来看看。”江澈不容易抓到一副好牌,正想一洗血耻,结果江芷又来捣乱。

“看什么啊?能不能等一下再喊?来来,二哥,你别扔牌啊!游大哥,游大哥......”

狡猾的江湖知道这局前途不妙,果断的扔牌,还细心地把自己和游安的牌混在一起,这下总没办法接着打了吧。

“啊啊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啊啊啊,能不能让我赢一场,就一场....”江澈的哀嚎被其他三人选择性的耳聋忽视掉了。

“小芷,怎么了?”江湖问。

“二哥,你坐,你看看这贴子。”江芷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江湖。

江湖拖动着鼠标,一行行往下面着,随着页面的滑动,江湖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最后转为凝重。

☆、第65章 闲事者

贴子是一个叫闲事者的人发的,他在贴子里细数半年内国内和国际上发生的灾祸:9月起世界范围内80%的国家陷入干旱,与此同时以往炎热干旱的f洲却暴雨连连,光是干旱和暴雨就夺取数十万人的生命。紧接着发生的是地震。除了m国的特大地震外,光是在华国,短短半个月之内,3级以下的小地震有3300余起,其中最为频发的是黑云省和高原省。再之后爆发了什么,看贴的每个人都清清楚楚,还是暴雨。持续了一个月的暴雨带着大家进入了新年。在这项灾难上面,华国直接经济损失就有5370.8亿元,暴雨伴随着城市内涝、山体滑坡、道路摧毁、次序失控等.,还有暴雨之后的疫病,据不完全统计,在12月到1月之前间,华国明面上的死亡人数就达到了一万余。

其中f洲的兄弟最为悲惨,从9月起到现在,他们面临的是暴雨暴雨还是暴雨,埃博拉病毒在f洲境内爆发。携带埃博拉病毒的外籍人士把病毒带往世界各个角落。已经焦头烂额的各国不堪重负,纷纷封锁边境,禁止在f洲停留或者居住过的人进入本国境内,一时间,f洲成了人间炼狱,大家闻f丧胆。华国政府在这件事上值得表扬,也是唯一一个通过航空陆路等途径把愿意归来的国人接回国的国家,但他们的亲人至今还未能和他们团聚,据说他们暂时还不能和外界接触,需要经过检测隔离再检测隔离等程序才能归家。

闲事者还提到如今的干旱、暴雨、地震、冰雹、大雪、酸雨、雾霾等都是大自然对人类报复,而且这种报复只会越来越激烈,人定胜天终将只是个笑话。

文尾,闲事者用悲观的语气写道:平静祥和的日子终将成为历史,请珍惜这短暂的能安然入睡的美妙日子吧!

看完帖子,房间里一片死寂,大家都欲言又止,想说的很多,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江澈率先打破了僵局,哈哈笑着说:“我觉得这人说得太危言耸听了吧!哪有这么严重。”

江澈的傻笑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江芷揉着耳朵,疲惫不堪地说。人都是有鸵鸟心理的,江芷也是这样的。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末世要来了。但在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只要把末世天天挂在嘴巴上,末世就不会来临,亦或要能轻松的渡过。这个帖子把她一惯以来粉碎太平的掩饰撕个精光,让她直面残酷。

房间里胶着的气氛让江湖有点呼吸困难,为了缓解气氛,他扯出笑容说:“呵呵,小澈说得没错,他一定在危言耸听。我毕业那年写论文就是这样写得,把一些数据统计起来,在数据的基础上得出个结论。我看这个家伙一定还在受导师的摧残,所以把自己写的论文发到网上,来寻求网友的指点。也不看看他写得是些什么东西,一派胡言,处处是bug。呵呵,小安你说是吧。”

无论江湖笑得怎么傻,以往,游安都会陪着他傻笑的,但这一次,游安的脸色铁青,没有半丝笑意。

江湖看看游安,再转过头看看江芷,最后把目光移到江澈身上,哀求地说:“小澈,你说我说得对吗?”

“不对。”傻笑完的江澈已经恢复本性,开始用脑子而不是膝盖想事,“他说的数据都能在网站或者新闻里找到原文,所以得出个我不愿意接受的结论-可能是真的。”

游安也开口了:“现在的环境已经偏离二十四节气很远了,二十四节气是根据太阳在黄道上的位置来划分的。视太阳从春分点(黄经零度,此刻太阳垂直照射赤道)出发,每前进15度为一个节气;运行一周又回到春分点,为一回归年,合360度,因此分为24个节气。距我们有2000多年的秦汉时期,就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二十四节气概念。2000多年来,气候没很大的变化,就算有,种田的还是能根据节气去播种收割农作用的。而现在呢?短短的几十年内,已经面目全非了,因为大自然在恶化。任何事物总有个终点,就像人的寿命一样。我想大自然也应该是有寿命的吧,现在看来,大自然已经处于回光反照期了,只要一个咯噔就可以翘鞭子。”

“唉,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长篇阔论啊?说得我头都大了。我是个医生,我只相信病人有什么症状,然后通过检查得出结论,再对症下药,所以不要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江湖强词夺理地说道。

“唉!呆子。”游安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宠溺,“症状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但它的病你没办法对症下药的。该走到什么地方,都不是我们说了算,所以还是等死吧,若没死就及时行乐。”

江芷疑惑地看着游安,“我没想你还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想事怎么都这样的消极呢?”

游安淡淡地笑着说:“我不是悲观主义者,我只是习惯性的把每件事情的最好与最坏的结局想出来,我能想到最坏的一面,那就证明就算到了那一步,我都能坦然接受,而不会否认愤怒甚至消沉。”

江芷黯然,江湖曾经给她说过一个病人的事:那是个刚卸下重担,准备享受人生的中年男人,因为胃痛入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是肝癌中晚期,医生说通过化疗他至少还有2,3年寿命。男人的妻子怕他知道了受不了,一直隐瞒了病情,全体医务人员也帮着她隐瞒。有一天,他通过这段时间常吃药片上的字母,在网上查到了点蛛丝马迹,逼问妻子后,得知自己得了癌症。当天他就下不了床,陷入昏迷,一个星期后离开人世。

江芷当时还嘲笑着说,怎么会有如此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能活2,3年的人被自己一个星期搞死。现在江芷终于明白了,其实自己也和那个病人一样,不恐惧不害怕那是因为所经历没有触及心里的底线,死是他的底线。逃避末世就是江芷的底线,当底线被捅破时,江芷又想逃避了。

“姐,逃避是没用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大不了我陪着你死。”江澈抿着嘴唇,一脸严肃地说。游安说得对,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死,连死都不怕,那更没有什么能吓道自己了。

江芷很是感动,说出口的话却是一惯刻薄,“滚,一边去,谁陪你一起死。”

“好了,都别说了,就照小澈说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那帖子上不是说咱们的政府是唯一一个把同胞从地狱里拉出来的国家,所以我们要相信政府。就算不相信政府,那至少相信他们是高个子,有他们顶在前面,我们安心当小市民好了。”无原则崇拜游安的江湖接在江澈后面表态。正如江澈说的,就算是死,只要能陪着小安一起死,也是件幸福的事。江湖环视一圈,对江芷江澈这两只单身狗表示了充分的同情,看,能陪恋人上天堂的人才是最最幸福的。

“喂,二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同情?同情那是个什么鬼东西,你居然用同情的眼神盯着我。”江澈大呼小叫起来。自己还没同情他和游安这一对野鸳鸯叵测的前程,他,他居然还对自己投以同情的目光。

江湖当然不会承认刚刚是自己的抽风,“没有啊,你那什么眼神,我的眼神明明是忧郁的,在医院时,我可是有名的忧郁小王子。”

“我赔,就你这熊样还忧郁小王子,那我还是阳光帅气大暖男呢!”江澈不屑地说着。

这次出来收场的是游安,“好了,小王子,大暖男,你们的妈妈和小婶在下面喊了,你们能否移驾膳房用膳。”

江湖和江澈这两人的表情神态一模一样,都牛哄哄地冲着对方“哼”了一声,再掉头往门外走去,只是不碰巧地是,谁也不让谁,结果被卡在楼梯口了。

努力调整心态的江芷终于微微笑了起来,“游大哥,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太蠢了,真是蠢萌蠢萌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游安的展颜一笑,把江芷都要迷住了,唉,朋友“妻”不可戏,不然自己就可以去调戏调戏他了。

“喂,小芷,收回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他是我的老婆,不许你非礼。”江湖费力地收回胳膊,挪动江芷的身边,小声地说。

“什么?啊,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我听不到,听不到!”江芷大喊着,双手还时不时指着自己的耳朵,在空中划动着。

“喂,你能不能别装傻?”江湖无奈地说。就算借他100个胆,他也不敢大声地说。

“啊?二哥,二哥,你刚在说什么?你刚是不是不应该和我抢路走的,对吗?”有机可趁,江澈绝不手软。

“你...你们两个混蛋!”江湖气得一阵乱指,真没一个好东西。

“哈哈哈哈...姐,我们下去吧。”大仇得报的江澈眉飞色舞。

伤心的江湖转换过身,准备在小安安身上寻求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乖啊,咱们快下去吃饭吧,不然好菜都被那两个小混蛋抢光了。”不出江湖所料,游安的确在安慰着他,可为什么这几句话,越听越不对劲呢?

“喂,小安,你给我回来,你在说谁呢?谁在哭啊?谁好吃了啊?”江湖都要跳脚了,可惜没有观众,在他思考的时间内,游安已经施施然地下楼了,此刻正端着饭碗,盯着桌上的红烧狮子头,两眼只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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