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如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歉意地跟秃头男说完，转身走了。
她来到外面的时候，许云波和小苹果已经不见了踪影，NN个的，真是个小王八蛋！
温亦如骂了小苹果一句。
她到不担心小苹果跟许云波在一起会出什么危险，她只怕小苹果和她父亲呆太久了，被他发现，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温亦如心里像长了草，难以安宁，她打电话给许云波，许云波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种慵懒和魅惑，“我会把她给你送回去，你放心。燔”
温亦如这才踏实一些，她没有再在外面停留，直接坐车回家了。
许云波带着小苹果去了肯德基，小丫头要了个儿童套餐，然后美滋滋地吃上了，全然没把搅乱母亲约会的事情当回事窠。
许云波双臂交叉轻抵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小苹果吃饭，小丫头啃起鸡腿来，那叫个认真，啃得一丝肉都不带剩的。
“小苹果，妈妈都和那个男的说什么了？”他笑眯眯地问。
“妈妈没说什么，都是那个爷爷在说。”小苹果边啃着鸡腿边说。
“爷爷？”许云波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忽然间哈哈笑出声来。
他伸手过去轻捏了捏小人白里透红的小脸，说：“叔叔送你件礼物，一会儿，你自己去选，随便选什么，叔叔都买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小苹果眼睛里亮晶晶。
温亦如一个人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心神有点儿不宁，也不知道现在，她的女儿和许云波在做什么，正忐忑不安着，门铃响了，她忙走过去开门。
小苹果抱着个大箱子进来了，那箱子大到差不多遮住她的小脸。
“妈妈，快看，叔叔送我的礼物。”
小丫头一进门就把箱子扔到了地板上。
温亦如惊讶地看看许云波，又看看自己的女儿。
许云波一脸的淡然，
小苹果则急不可待地小手打开了箱子，温亦如看到里面数个Q版娃娃，分明是EXO中十二个小帅哥的缩小版。
温亦如很惊讶地看着女儿那喜爱得不得了的样子，小丫头把十二个小娃娃都摆在了地板上，自己玩得有滋有味，而许云波却一把攥住了温亦如的手，直接把她扯进了卧室。
“你作嘛？”温亦如疾问。
许云波却顾自走到了她的衣柜前，把柜门啪地打开了，眸光在她那挤满了陈年旧衣物的柜子里，开始胡乱翻找。
“许云波你做什么！”温亦如过来阻拦，可是被他反攥了手，“我要看看这里有没有那个人的东西，既然人都死了，就可以拿来烧了！”
温亦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挡在他的面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许云波攥着她的手，眸光凌厉，“怎么会没有呢？那个人穿过的衣物，送你的戒指，你们的结婚证，难道他都没有送你戒指吗？难道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吗？”
“没有！”温亦如心头咯噔一下。
“你走后，我就遇到了他。他就像是陈泽凯的翻版，可是又比陈泽凯干净得多，所以我就跟他走了。我们没有领结婚证，因为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他就死了，小苹果是遗腹子。”
温亦如凝视着他的眼睛，违心地说着，自己掏空了脑子想出来的词。
许云波的脸，白了。
那张照片上的人，眉梢眼角之间，确乎有陈泽凯的影子。
说来说去，其实，不过是她还爱着陈泽凯而已，所以二婚的男人，都和陈泽凯相像。
他简直无法忍受了。
“温亦如，你够了！”
他低吼着，退后几步，忽然转身就出去了。
“叔叔？”外面传来小苹果的声音，许云波再最后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看温亦如，转身出去了。
小苹果在客厅的地板上，认真地码放着十二个小人儿，让他们排起了队。许云波心事沉沉地蹲下，“好玩吗？”
“好玩。”小苹果黑亮亮的眼睛看看他，忽然间把小嘴凑到了许云波的耳边，“叔叔，你快把我妈妈收了吧！要不然，她总是随便给我找爸爸。”
小人儿在许云波的耳边喷洒着热呼呼的气息，馨甜馨甜的，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那种亲近。
许云波愣了一下，笑捏了捏小苹果的小脸，却说道：“叔叔还有点儿事，先走了，你继续玩吧，嗯？”
他起了身，没再看一眼温亦如，自顾离开了。
温亦如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床上，眼前浮现着他那突然间变得惨白的容颜，许云波，我是不得已的。
许云波开了车子，一路上默默地想着温亦如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说来说去，她对他的拒绝，不过是因为，她始终不能忘记陈泽凯而已。
许云波忽然间感到深深的失落和颓丧，他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就着这夜色
晚风，满怀惆怅地吸起了烟。
一根烟燃尽，他才驱车回家。
又是一个早晨了，温亦如照常上班，上午十点钟时，她拿着王小帅要的文件来到他的办公室，王小帅正在接电话，眼睛笑眯眯的，“宝贝儿，你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忘了呢？礼物都选好了，就差给你送去了。”
温亦如站在办公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等着王小帅的电话讲完，她才把文案递了过去。王小帅看了看，放在了桌子上，却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来，又随后拿起签字笔在便签纸上写了个地址，“温小姐，麻烦你去珠宝店挑件礼物给这个人送过去。”
“挑什么？”温亦如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
王小帅道：“金银首饰你随便买，东西送过去，她就不会再烦我了。”
“哦。”温亦如想，这真是个土豪。
根本也是个土豪。
她带着王小帅给她的银行卡随便找了一家珠宝店，从里面挑了一款时下正流行的项链，包好按着他提供的地址找了过去。
D大，全国排名都很靠前的大学，只是她不是来当老师，而是来给她老板的小情/人送生日礼物的。
温亦如捧着那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边走边找小情/人所在的教学楼，冷不丁地身后传来一阵刹车声。
她激灵了一下回身，却见一辆白色的车子几乎擦着她的身体开过，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
“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一脸的担心。
温亦如愣了一下，“没事，没碰到我。”
女子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回身，又钻进了车子，温亦如一直看着那白色的车子在路口消失，眸光还没有移开。是的，这就是两次被她撞见，跟许云波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怎么也会来D大？
许云舒是来找她丈夫吴宇晨的。吴宇晨是这里法律系的一名教师。她边开着车子边跟丈夫通电话，等到发现温亦如的时候，差儿就撞上了。
还好没事。
吴宇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云舒，刚才怎么了？”
“刚才差点儿撞到人，不过没事。”许云舒说。
吴宇晨道：“那就好，下次小心一点。对了，我在教学楼外面等你。”
“嗯。”
许云舒挂了电话。
透过前车窗，她看到了教学楼前立着的身影，白衬衫黑长裤，清风瘦骨，相貌清伟，吴宇晨神情淡然而温和地看着她的车子开近。
许云舒开了车门下来了，“晨哥你来开吧，这里人太多，我开着有点儿吃力。”
吴宇晨笑了，眼光疼爱，他钻进了驾驶位，代替了他的妻子来开车。“想吃什么？”他边开着车子边问。
“嗯……”许云舒想了想，“去吃西餐吧。”
“好……”
*
温亦如找到了王小帅的小情/人，大三学生，时髦的卷发，惹火的身材，一脸的傲相。
“你是谁呀？”当温亦如找到她时，她满脸傲气地问。
“我是王总的员工，是他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温亦如把手里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过去，小情/人诧异地看看温亦如，接过了那个盒子，待丝带一层层解开，看到里面精致的白金项链时，小情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王哥亲自挑的？”
她问温亦如。
温亦如说：“嗯。”
小情/人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得意，捧着那个盒子转了身，美滋滋地走了。
温亦如看着那道高挑的背影，无语地摇头，王小帅那样的人，他怎么会亲自挑选礼物给一个情/人？他的情人恐怕多得都数不过来。
温亦如转身的时候，许云舒的车子正好从眼前开过去了，温亦如隐隐地看到驾驶位处换成了一副男性的面孔。
到了公司，她看到王小帅正边接着电话边往外走，“哎，宝贝，别急嘛，马上就到啊……”
不知道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温亦如加快脚步进了公司大厦。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她去幼儿园接小苹果，很意外的，小苹果得到了一点小小的奖励，小丫头手里拿着那个纸做的小风车说：“妈妈，你看，老师奖励我的。”
“嗯，为什么奖励你呢？”温亦如含笑问。
小苹果笑嘻嘻地说：“老师说我今天没捣乱，所以奖我个小风车。”
温亦如一头黑线。
别人的孩子都是唱歌跳舞各种奖，就她家的女儿，得了个不捣乱奖。母女俩从幼儿园里面出来，马路的对面，一辆银色的车子缓缓滑过，许云波从墨镜后面，凝视着那对母女的身影，直到车子开了过去。
手机响起来，许云舒打来的，“波子，晚上来外公这里吃饭，我和你姐
夫都过去。”
“哦。”许云波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傍晚的周家大宅，灯光明亮，一片温馨的气氛，佣人在厨房忙碌着，院子里相继停下两辆白色车子，一辆是许云波的，一辆是许云舒和她丈夫的。
晚餐很丰盛，周守恒很高兴，眼光温和而慈祥地掠过外孙女夫妇，又落在外孙许云波的身上。
周家这一族里没有男孩儿，唯一的女儿，许云波的母亲，和她的丈夫于若干年前共同殒命于一场车祸，丢下一对幼小的儿女，周守恒都接了过来，悉心扶养长大。云舒天性温柔，性子恬静，是极省心的一个，而外孙，许云波，可就没那么省心了。
“波子，美国那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问外孙。
“正努力着呢！”许云波回。
周守恒道：“是不是凯伦的父亲还拿着一把？波子，凯伦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天性单纯，聪明可爱，家世又好，你娶了她也是挺美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