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会议还没结束。
季平舟却先离开了医院,裴简正伸长脖子擦着车镜,远远看到他走来,不好的预感便再次降临了。
车门被重重摔上。
那预感便清晰了一半。
季平舟拉着声调,“开车。”
“现在……回医院吗?”
今天会议分明很重要,但好在还有另一个代表坐镇,不然今天他提前离席的事不出一个小时,就能被几个医务工作者的长辈知道,免不了挨一顿批。
季平舟音色没什么温度,他一不高兴,天都得跟着变。
“去喻家。”
裴简心都坠了一寸,“喻家?您这个时间,不应该在里面开会……怎么要去喻家?”
“你废话真多,快走。”
他生气的时候容不得有人跟他说半个不字。
喻初家在郊区的别墅群里,房子是父辈批下来的,住了好久,他们家人不常在燕京,所以没有翻新,很旧的一栋楼。
裴简下去按了门铃。
在对讲机里报了季平舟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一张通行证,很管用,不出十分钟,喻初便从楼里跑了出来,季平舟站在车边,脸上冷峻的覆盖着一层冰霜。
可惜这些喻初都没看出来。
一步没停,直接扑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腰,作出一份好似还在热恋时的状态,言语皆是甜声,“舟舟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季平舟没有立刻推她。
反而像哄小孩似的,还笑了下,“上次我说话过分了些。”
“没关系,我还不知道你吗?”喻初乐观地笑着,“刀子嘴,豆腐心。”
“你昨晚在哪儿?”
这话来的奇怪,让她一时反应不来,却很快圆滑地应了,“昨晚,你不应该问我今晚吗?我都有空的,吃饭?看电影,都可以。”
季平舟的好脾气也就维持到这里。
他扒掉喻初吊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严肃了些,声音也跟着没有那么轻缓了,“昨晚你在干什么?在哪儿?”
“什么意思?”喻初眼里满是茫然,“我去上瑜伽课了,上完去跟铭琛表哥吃了饭,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做不好的事?”
“什么事?”
如果是她。
也绝不可能是她亲自动手。
还是老招数了,雇人动手。
问她的时间线是没有用的,季平舟眼中暗含危险,对任何事,他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如果真的是喻初。
他也不会放任。
只是禾筝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他无法忍受,才那么驳斥了回去。
“你自己想,我不想把话说的太烂。”
喻初慢慢垂下了自己的手,接近晌午,阳光一束束的刺出来,落在皮肤上,滚烫灼热。
她眨眨眼,“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天说了我,我就回来待了很久,什么不好的事,你出什么事了?”
这套虚情假意季平舟不想应付。
“没有就算了。”
他来的匆忙,说了一通看似无厘头的话便丢下喻初走了,还是什么温情都没有。
喻初站在阳光下看着季平舟的车离开。
表情和笑脸便完全垮了下来,她难以置信,季平舟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她。
曾经。
她逼得别的女人跳楼,移民,季平舟从没有过问。
对方禾筝。
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