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季平舟堵在门口。
方陆北也不回去了,怕乔儿等着急了,手机上跟郑琅打了招呼便走了,地库里车还在,跟来时不同的是,一旁的位置停着季平舟的车。
更夸张的是,那辆车不知被什么尖锐利器划了,从车头到车位,绕了整整一圈的痕迹,车身的完美度都被破坏了。
这车价值不菲,擦了碰了都要一笔钱修补。
平常裴简恨不得将这车当自己的老婆呵护着,现在被划成这样,别说季平舟看到时脸色不好,就是方陆北自己看了,都心疼好东西。
咽了咽嗓子,他艰难挪步上车。
乔儿还老实休息着,见他这么快回来,收起了手机,表情莫测,好似有别的意味。
“你一直都在车里?”方陆北冷不丁一问。
乔儿不想撒谎便点了头。
“隔壁的车,你看见谁划的吗?”
她拿过一瓶刚买来的水扭开瓶盖递给方陆北,他仰头喝,却听见乔儿说:“没看见。”
“怎么会?”
一直在车里,怎么也不可能没看见。
乔儿却很认真,眼睛的光都是亮的,“是没看见啊,因为就是我划的。”
一口水卡在了嗓子眼,饱胀的堵着,方陆北呛的喘不上气,乔儿给他顺了顺才好些,能说出话来了,“你——划的?”
“对啊,”她点头,“谁让他那么欠,划他车是好的,我还没卸他轮胎呢。”
说的也没有错。
季平舟这种人,天天端着,就该有人教训教训他,挫挫他的锐气。
就划车这事。
裴简看到的时候心疼的都快吐血了。
季平舟却眼也不抬,不痛不痒地上了车。
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不算贵重,就算妻子也是,可以想换就换,想丢就丢,没表现过太特别的心痛。
倒是喻初,只怕这火来的不够旺,再旁煽风点火的,“这是谁干的,这么缺德?”
季平舟没应言。
坐上车,喻初自己跟了上去,跟季平舟坐在一起,腼腆却又自在地笑着,“舟舟哥,我家司机有事回去了,你送我一程。”
裴简拿不准注意,一切都要看季平舟的脸色。
他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一路上喻初拼命往季平舟身上挤,要不是裴简在,她恐怕就要坐到他怀里去了。
没一会儿还趴在他心口,下巴摩挲着领带结,手已经扣住了季平舟的手,小声碎碎呢喃着,“舟舟哥,方禾筝是不是很久没回去了,你们打算离婚了吗?”
季平舟全程闭着眼,好像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我舅舅说只要你们办离婚,家里就让我们结婚,你不想吗?”
“说话呀。”
她翘着舌头,一个字一个字都不太好听,是自以为是的娇嗔。
领扣儿被她碰了下。
手指快伸到脖颈里了,季平舟才终于发作,攥着她的手指将她甩到一旁,车还在拥挤的车流里,哪怕这样,他还是推开了车门,连带着喻初一起推了下去。
透过后车镜。
裴简看到喻初欲哭无泪地站在马路中央,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再看季平舟,他已经脱了外衣和领带扔在一边。
这才明白。
他刚才不是故意装不知道,听不到,而是在想事情,想的出了神,没有顾到喻初。
裴简这阵子都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喘。
只因家里的桩桩件件事,弄得每个人都不像从前了,季言湘头破那天,季平舟被叫去,接了自己母亲的电话,那通电话维持了两个小时,他从小就没挨过几次批评,而这次,很严重。
可无论如何,他们更理解方陆北那个样子。
毕竟季平舟,可是打了人家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