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迎辰在走之前随口提了句季平舟会来,让禾筝早些走,免得撞上尴尬。
她谨记在心。
没想过要刻意安排什么。
只是郑琅追过来,还说了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往禾筝心头扎,她才故意激怒他,不管是车祸,还是姜臻,都是能拿来挑衅郑琅的事。
为了挑拨他们。
她可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
不过现在的效果,还算过得去,起码今天之后,季平舟跟郑琅就有了隔阂。
算是一报还一报。
毕竟当初她跟季平舟在一起,郑琅也没少在外面挑拨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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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那场事态严重。
原本约好的一起去吃饭,却因为禾筝,两人不欢而散。
刚才的情况裴简不适合过去。
便一直在车上看着。
到现在,快将季平舟送到了和风苑,裴简还是大气不敢出,他早有预感郑琅会找禾筝的麻烦,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
还偏偏被季平舟看到。
裴简是最知道季平舟的。
就算他在外人眼里再不喜欢禾筝,却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欺负她,从前季言湘跟禾筝是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不在意,但郑琅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终于安全到了地方。
裴简将车停靠好,熄了火,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沉寂进了这漫漫寒夜中,季平舟不说话,他也不敢下车,情况便这样冷了下去。
车内没有计时设备。
坐了不知多久,裴简双手双脚都有些僵硬了,季平舟说话时也是冷的,很平缓的调子,“小简。”
虽然只是叫了声。
可裴简还是感觉被打了一拳的惶恐,“怎么了?”
“除了姜臻的事禾筝知道一点,他们还有过节?”
心口在往下坠,裴简控制不住眼神飘忽起来。
“没有吧……”
“那他为什么那样?”
“可能就是说了些什么,吵了两句,您知道的,他那个人不喜欢被人占了嘴皮子上的便宜。”
这话真没有什么可信度。
可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季平舟的确也想不到郑琅为什么突然这样。
但禾筝的确是又受了伤害了。
还是因为他。
季平舟没再追问,下车走进了和风苑里。
确认他进去了。
裴简半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口气堵在心口。
他没停留,直接开车往老地方赶去了,猜也知道郑琅现在一定在那里,穿过躁动的人群,果然在卡座里看到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正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
跟喝白开水一样。
裴简站过去,连坐都不想坐,开口便是质问,“你今天干什么?”
早就知道他会来。
郑琅一点都不讶异,继续喝着酒,眉眼都不抬一下,“我怎么了?”
“你差点把人给杀了。”
灯光闪烁的时候裴简也看到了。
禾筝仿佛被镶嵌在车身上,一动不能动,那一刻,谁都看得出来,郑琅是下了死手的,他也是一时被激怒了,便动起了手来。
现在想来,处处都被方禾筝拿捏住了还没发现。
他垂着眸光,缓缓叙述,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她知道车祸的事了,威胁我要告诉季平舟,我一着急就那样了,不是有意的。”
“她知道了?”
听出裴简的迟钝与难以置信。
郑琅这才抬了眸,斑斓的灯光在他身上绕来绕去,缭乱了原本的服装颜色,“很奇怪吗?我当时急着动手,连监控都没避,她只要事后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我只是没想着她会活下来。”
“这是小事吗?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让季平舟知道了。
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可郑琅却还这么风轻云淡的,裴简才心急火燎,“当初我没让你那样做。”
郑琅没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这事就算被季平舟知道了,怪他倒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怪裴简,他可是会赶回老地方去的。
裴简会这么提心吊胆,他能理解。
“你放心,就算他知道了,也是我错,不会牵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