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情绪泄露。
乔儿匆忙挂了电话,一切都不清不楚的放在那里。
她这个月就要走。
离开前。
许多事要处理要办,禾筝免不了担心,方陆北那里也没能消停过,一早上,愁容就挂在了脸上。
季平舟穿戴整齐进来。
忽略禾筝打结的眉毛,他时间紧,今早开了会又要去送郑琅,“待会陈姐就来了,想吃什么让她给你做?”
“不用了,我的手已经好了。”禾筝自然将下巴抬起,吻便顺势递了进去。
“不用怕麻烦。”
陈姐很乐意来照顾。
起码比在商园冷冷清清要好的多,也比对着季舒那张挑剔的嘴好应付。
季平舟要走了,禾筝又想到乔儿的电话。
手伸出去拉住他的衣摆,舌尖打了个绕才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见郑琅?方陆北也去吗?”
“怎么了?”
“你帮我问问他,他最近有没有见乔儿。”
养伤这段时间。
乔儿那里她都没能帮上忙,自然内疚,季平舟将手指放在禾筝的眉角,轻轻抚平了,弯腰轻吻,“知道,我旁敲侧击的问。”
他要机敏的多,可有些事,也不知该怎样跟禾筝解释。
比如昨晚跟方陆北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破坏他跟乔儿的女人。
这若是让禾筝知道。
恐怕冲上去就要撕烂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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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郑琅是在午间,他们匆匆在餐厅吃了两口东西,这次他是出差,去的时间还挺久,这里的工作大部分交给了手底下的人。
见着季平舟,还不忘打趣一句。
“方陆北还真是不靠谱,没事就给我玩失踪,掉女人堆里了。”
说起来。
他俩的确有相似之处。
对女人都是天生的不可抵御。
谁也说不了谁。
季平舟还记着早晨禾筝交代的事,佯装无意便问了,“他最近是不是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是啊。”郑琅擦干净了嘴,往后一倒,到了这个年纪,他身体都快吃不消了,“不过这外面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那家里的还是不一样。”
只不过方陆北运气不好,他喜欢一个接受不了他朝三暮四爱寻欢作乐的女人,他自己也改不了,这路,自然就难走的多。
要么他放弃,要么他改。
可这两个他都试过了,不行。
“他今天不来?”
季平舟回头看了一眼。
天空阴沉下来,似要下雨,外面不见方陆北的车,里面不见方陆北的人。
“不来。”
郑琅也是才接到消息,“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早上才吵了一架,听说还把江珍珠骂走了,还哪有心思过来。”
“什么事?”季平舟往常不爱听别人的私生活,这会却穷追不舍。
郑琅猜到原因。
“方禾筝让你问的?舟舟,你怎么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季平舟没多想。
表情也没变,“到底是什么事?”
“就江珍珠跑陆北家里去了,结果人家正房跑过去了,你知道的,这种女人,哭哭啼啼,还爱诬陷人,就把他惹恼了。”
这事瞒不住什么人。
季平舟不知道,也只是没去关注,这才来问,也难怪禾筝早上那般的担心。
估计乔儿没少在那边受委屈。
郑琅看着他忽然沉默,叹气叮嘱一句,“我这次得去半个月,你没事帮我去看看糖糖。”
上了年纪,他便要收点心。
对老婆女儿都加倍好。
季平舟抽回思绪,漠然点头。
送走了郑琅。
他路上没停留,直接往贞悦府赶,可回去时,家里只剩陈姐一个人,见他这么早回来,还觉得的诧异,“舟儿,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以往他回来。
禾筝都会跑过来迎接。
没见到她人,不禁心下发冷,“禾筝呢?”
“她之前那个学生说有个好玩的展会,叫她一起,她就跟着去了。”
“哪个学生?”
她连老师都没当过,怎么会凭空跑出来一个学生。
季平舟想不到会是谁。
陈姐也不记得她的名字,只形容了相貌,“白白瘦瘦的,长头发,看着挺年轻。”
记忆里没有这么一号人,季平舟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昨晚魏绪来过。
他便不得不担心禾筝的安全。
-
这场展来的突然,禾筝也是被软磨硬泡才跟着惠柔来的,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喜欢凑热闹,自己凑还不够,还要拉上一个。
展会人不多,并且没几个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除了在场的工作人员和特邀人员外,其余人不过是来走走过场,拍几张漂亮照片,再往社交账号上发布,好营造出自己是白富美的错觉。
禾筝倒是对这些东西有点兴趣。
有些展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乐器,一部分是被名人用过,剩下一部分,那就是价格昂贵了。
展会顶部做了玻璃镂空的设计,几束灯光在倒映下,呈现出水面波光粼粼的效果,走了没多久,禾筝眼皮便觉得酸痛不已。
出来前陈姐反复交代了要注意她的身体。
惠柔提心吊胆的,“禾筝姐,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那边坐坐?”
这地方的休息区满是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位置,惠柔拉着禾筝坐下,“还好吗?”
“没事的。”
她就是身子弱,休息下就好,并没什么大事。
倒是把惠柔给吓到了。
眼中酸涩去除,禾筝思绪才松懈下来,嘈杂的休息区,声音纷杂,可最清楚的,还是身后那几道女人的柔媚嗓音。
她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她们的脸。
只是听到其中一人说,“珍珠,你脸上都那样了,还不在家休息?”
被点到名的女人不自然地捂了下脸。
可她们这些人,没有人是不好面子,不爱虚荣的,她只能干巴巴地笑,硬着头皮说,“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有人啧啧叹了两声。
“那女人劲这么大,把你打成这样,你太好欺负了。”
明知是撒谎。
可她就能圆谎,还要往自己是弱势群体,但却是受宠的方面引导,“哪能怎么办,被抛弃的女人,都这样,我只好理解一下啦。”
她们一言一语,虽然不清晰,却也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禾筝淡淡喝水,没什么异样,可往前看去,惠柔的表情却全变了。
她正想问。
背后又有人低着声,神神秘秘道:“那你都被打了,小方总没给你出气?”
江珍珠撩拨开头发,语气三分委屈,七分炫耀,“出了。”
两个字。
像抛出了一颗炸弹。
座上的人纷纷沸腾起来,八卦不已,“快说说快说说。”
“他——”她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秒,“他让我把那个女人的护照撕了。”
一阵唏嘘。
“真的假的?”
“我骗人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