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婳果然笑得得意,扬眉道:“妹妹真是好眼光。这裙子是昨日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叫我过几日宫宴时穿去与她看,听说,介时九皇子也在呢。”
沈氏骄傲道:“婳儿本就生的国色天香,与九皇子站在一处,谁人不说是一对璧人!”
容潋羽一笑,道:“那便提前恭喜大姐姐心想事成了。”
见容婳母女春风得意,她隐去眼里的谋算,与两人一道进了萱芷堂。
裴氏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嫡长孙,见容衍不在,担忧道:“衍儿呢?怎得不一起来?”
姚氏面带忧色,行礼道:“母亲,衍儿回来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好,今日早上更发了热,媳妇怕衍儿给老祖宗过了病气,便没叫他来。”
裴氏立刻急了,派身边的常嬷嬷亲自去看。待到常嬷嬷回来将容衍的情况说了,一连声道:“拿了我的帖子,去找王太医!”
容潋羽拦道:“祖母且慢。我早上已经帮衍儿看过了,不过是水土不服之症,只是衍儿身子向来弱些,这才延绵几日,并无什么大碍。祖母若是为着这点小事便要惊动太医,被人知道了,怕是会说我们相府侍宠生骄了。”
裴氏便歇了心思,可犹是着急,骂姚氏:“既然这几日都不好,怎得不早来与我说?你是怎么做的娘亲?!”
姚氏恭敬听了,才道:“衍儿身子一向不好,媳妇也没什么好法子。之前媳妇的陪嫁里有块药玉,本还想找出来给衍儿戴上,只可惜……唉。”
姚氏提到“药玉”,让容婳神色一变。
还未开口,沈氏却先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老祖宗怎么这么上心!什么药玉药石的,她也配戴着?”
裴氏见她出言不逊,脸一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也是做长辈的样子?”
沈氏受训,萱芷堂气氛冷下去。常嬷嬷忙打圆场,道:“二夫人有所不知,老夫人一见五小姐便觉投缘,昨日慧空大师来了一算,果然五小姐与老夫人命格相合,两人多亲近,不仅能让老夫人福寿绵长,更能让府里蒸蒸日上呢!”
这是裴氏早就想好的借口。她不愿克制自己与乖孙亲近,又恐惹了府里别人的眼,故而借着慧空大师做了局。
沈氏闻言只能愤愤低下头,心中却想,什么东西!老夫人真实老糊涂,竟与那么个病秧子亲近!
容婳见母亲吃瘪,眼光一转,便道:“老祖宗息怒,母亲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我那里倒有块药玉,若是五妹妹需要,回头我便派人送去。”
她只是口头上卖个好,并无意真心相送,谁知容潋羽竟顺势点头应声:“那可太好了!姐姐一片心意,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容婳看着容潋羽感激涕零地模样,气得胸口隐隐作痛。
厚颜无耻!
容婳忍着气愤,缓声道:“只是姐姐一时记不起药玉在何处,还要好生翻找一番,待找到了,便给五妹妹送去。”
容潋羽却不上当,立刻道:“无妨!待会儿我便同姐姐一道去福安院,帮着姐姐一道找。”
容婳强颜道:“妹妹这是不信姐姐了?”
“我自然信姐姐。只是五妹妹的身子骨太弱,我做姐姐的,自然担心一些。”
上首的裴氏见了,也只当她们姐妹情深,点头道:“就是这样才好,你们姊妹一处,要互相关照,友爱顺悌,这才是家族兴睦之兆。”
又说了几句,便让她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