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新伤,左微柔再也折腾不起来了。
翠翠刚把她扶回床上,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小柔,好些了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左微柔蹭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模样,“爹,我差点就死了!”
“看你中气十足的,不像要死了。”左庄主微微蹙眉。
却还是坐在床沿上,慈爱的抚摸左微柔有些散乱的头发。
“我真的快死了,爹,你不知道,我是从楼上雅间摔下来的,都怪那个野丫头,我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左微柔又撒娇道。
靠在左庄主的怀中,眼底却划过一抹狠毒。
爹最疼她不过,要是知道自己摔伤的事情和姜知绵有关,肯定会帮自己出头。
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那个野丫头!
没了这颗碍眼的石头,迟墨寒肯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可左庄主这次却没有顺着她,“胡闹,自己不小心,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是她故意的,她说话气我,我才站起来要和她理论,然……”
话未说完,又被左庄主给打断,“是你先对那个女孩子动手的,对不对?”
“……”左微柔迟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摇头。
左庄主就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翠翠,“你说,说实话。”
在这个家里,翠翠最怕的有两个人。
一是左微柔,二是左庄主。
害怕左微柔,是因为左微柔总是拿她撒气,肉体上恐惧。
可畏惧左庄主,是打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左庄主以往去参过军,回来又开了赌场和钱庄,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都处理的很好,脸上自带着威严,让人不自觉的想往后退。
在他面前,翠翠不敢撒谎,“是小姐先拿茶碟砸姜知绵的。”
“翠翠,你今晚不许吃饭了!”左微柔气得大喊。
左庄主却道,“没事,你去灶房吃,就说是我的意思,没人敢拦你。”
翠翠连忙点头,“谢谢老爷。”
“你先下去吧。”左庄主摆了摆手。
等翠翠退了下去,才又按住左微柔的肩膀,语重心长告诫,“你总是这么骄横,会吃大亏的,外头有些人,你得罪不起的。”
“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左微柔嗤之以鼻,“不就会鼓捣些小玩意儿吗,抛头露面来挣钱,总归是个下等人。”
“小柔!”左庄主头一次对她黑了脸。
怒气汹涌,犹如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左微柔的头顶。
“以后不许说这种话,等明天好些了,就和我登门去道歉,知道吗?”左庄主说道。
左微柔惊呆了,“去给那个野丫头道歉?”
爹一定是疯了吧!
“我不去。”左微柔一口回绝,脖子拧得生紧,“要我给那种野丫头道歉,我还不如去死!”
“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左庄主沉脸道。
想起方才在门厅里聊过的事情,只能咬牙狠下心,“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就只能家法伺候了,我们左家,没有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