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杵在眉心,凭借着与小黑、夜魔之间建立的神识开始呼唤他们,以我现在的魔气应该是能跟他们建立联系的,像那佛祖能眼观三界,靠的就是通天的法力。
而现在我虽然不敢与佛祖相比,但在下三天也已经是鲜有敌手。
神识散发着到王城之中。夜魔与小黑应该是能感受到的。
北王都冤死城,英木正在军营中查看文案,自从二十年的阴阳大战后,北方早已经平定了下来,白朝阳亲自入阴司主事,英木也由拓跋冲的军中调到了王城担任训练灵兽的特殊将军。
二十年的岁月,让昔日那个肃杀的驯雕将军两鬓染上了白霜,由于常年呆在阴司,他的身体并不怎么好,时常咳嗽着。
“将军。将军出事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大帐。
“怎么了,咳咳。”英木皱眉问道,说话之余,又咳嗽了起来。
“灵雕王动了,灵雕王动了,他正疯狂的撞击着笼子,想要脱飞而出。将军快去看看。”士兵慌慌张张道。
“怎么可能?”英木连忙站起身往门外军营中走了去。
只见整个营地的铁笼子里,所有的灵雕都躁动不安,因为它们的王灵雕王醒了。
灵雕王此刻正疯狂的撞击着牢笼,显得很是暴躁,似乎急于从牢笼中挣扎出去,或许是因为太急迫了,它把头上的刚箍都给震碎了。
将军你快看,士兵们都让开,让英木走了进去。
英木走到牢笼边,那灵雕竟然冲他不断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英木是能够听懂兽语的。当他意识到灵雕王向自己传达的信号后,激动的热泪盈眶。
那个人要回来了!
“这,这是真的吗?”英木热泪盈眶,这一激动他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自从二十年前我去了夜叉城,灵雕王小黑就再也不开过口发出声音,每日只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今日突然出现这样的异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主人要回来。
“小黑,去吧。把秦王迎回来,王都需要他真正的主人归位了。”英木激动的打开了笼子,许久不曾展翅高飞的小黑,如同箭一般冲出牢笼,冲天而起,在王城上空旋转了两圈,往夜叉城方向而去。
王城云天阙上,白朝阳脸上出现了皱纹,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早已黑白夹杂,尽显疲态老态。
他不到五十,但身体却已经疲老不堪,自从我二十年前消失在夜叉城,他便要主持阴阳两界的大事,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本还想统一的阴司,我就该回来了,谁知我这一去竟然二十年毫无踪迹。
烦劳的国事让他已经快要耗尽自己的寿命,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的流逝,然而阴司却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不在的日子,他秉承着我的遗愿,一心维系着这个巨大的王朝,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也有些累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没有我,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子期与伯牙,缺一天下便再无知音。
每当站在云天阙上遥望西北,期盼我回来之际,白朝阳便能深深的体会到昔日张王失去阎君这个好兄弟有多么的寂寥与痛苦,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刻缅怀故人的却是他。
“二十年了,王兄,你到底在何处,我多次向上苍请表,也是不得你所踪,地府正在酝酿推翻大秦的阴谋,我已是独木难支,他们都认为你已经亡在了夜叉城。甚至连灵儿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唯有我相信,你是天命王神,一定会活着。”白朝阳轻轻喃语。
就在此刻,白朝阳见一只灵雕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好不威武雄壮,那灵雕在天空旋转三圈,嘶鸣不已,像是在报喜一般。
是灵雕王!
白朝阳心中一动,灵雕王已经二十年没上天,这会儿怎么会突然再飞?
就在他惊讶之际,灵雕王直往西北死亡沙漠夜叉城方向飞去。
“难道是王兄要回来了?”
白朝阳热泪盈眶大喜叫道:“小枫,小枫何在?”
小枫连忙走了过来,他从来没见军师这么失态,涕泪纵横,手足无措道:“快,快让城中打起王旗,秦王要回来了,叫上夫人,王子、公主,城头等候。”
小枫有些懵,秦王已经二十年没有消息了,军师是不是思念癫狂了。
见小枫发愣,白朝阳生气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立即给各城下达文叔,准备欢迎秦王还朝。”
小枫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军师乃是天人,自然是不会错的,一想到我要回来了,他也是激动不已,堂堂黑军统帅,下楼的时候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不多时,城中响起了号角声,各城城主尽皆听到了号声,一城接着一城,整个阴司都充满了号角声,四处张灯结彩,打着秦字王旗。
每一位城主都拿出了自己当年穿过的铠甲,擦掉上面的锈迹,穿戴着整整齐齐,站在城上率着文臣武将静候王者归来。
他们之中如张十一、薛沐泽、党天枢等大将早已是年过六旬,却依然每日在阴司守候着,阴司的气候并不适合他们长时间居住,但他们却依然固执的坚守着,阴气与岁月已经侵蚀了他们的铮铮铁骨,他们的脸上被阴风雕刻了一道道皱纹,头发也吹白了大半,却从未放弃过,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内见到我。
听到号声,军营之中的老兵们更是痛哭不已,他们中很多在这次阴司大战中牺牲,也有很多来自江东的弟兄残废了、老了,他们很多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但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的王还活着。
“王后,军师说请你与王子、公主上城楼上去,大王要回来了。”小枫走进安静的内室,向白灵喊了一声。
二十年过去了,白灵再也不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小丫头了,她正在画着画,画的全都是与我过去的一点一滴,只有这样,她才能每天让自己过得充实。
“什么?”白灵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白灵喃喃了两句,手中的画笔再也握不住,落在了纸上。
“王子呢?”白灵颤声问道。
旁边的侍女道:“好像是去了屠师父府中,听讲学去了。”余肠帅圾。
“公主呢?”
“她偷跑去军营了,跟白起学兵法呢。”
“马上把他们叫回来!”
白灵催促道。
我盘腿坐在沙土上静静的等待着,我相信小黑肯定会回来,我用神识已经联系不上夜魔,当年我把他与少天交给了那卖面的老头,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我之所以并没有立即回去,是因为我心里也很乱。
我虽然成魔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斩断尘缘了,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排山倒海的兄弟、夫妻、军民的各种情感,我内心就有种陌生、惶恐的感觉。
我就像是一个被关押了二十年的囚犯,马上要回家了,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看来我这魔入的还不彻底啊,恐怕将来不是血佛的对手,我心中暗自有些担忧。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我的印堂月华早已经被封存,在强大的魔气下,其他任何力量都不足以生存,它们都被封印在第二丹田。
而我的身躯,由于日日夜夜困在轩辕鼎之中,本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魔气的浸染,身躯也炼成了不死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