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纪霖选择了自己复仇
张志说到最后，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后背上一层冷汗。
所有欺凌过纪霖的人都死的死，进监狱的进监狱，还有，文森，文森还活着！
“文森还活着吗！他、他半年前来看过我，说……”他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或许，文森也已经死了，所以眼前的这个人男人，一定是纪霖派来的。
张志惊慌地起身，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口，哐哐砸门：“放我出去！救命，救命啊！”
他没命地大喊，可门外没有任何人来开门。
离寒澈坐在椅子上，波澜不惊地开口：“安静。”
张志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惧不已地扭头看着面色平静又帅气的离寒澈，大气都不敢出：“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离寒澈不为所动，再次问道：“你们还做了什么。”
张志怕得用头撞地，眼泪鼻涕一起流：“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只做过这些事，真的没有了。”
“撒谎对你没有好处，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离寒澈从头到尾对张志所说的那些事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非常镇定地开始读秒。
张志吓得抖如筛糠，手掌上的血迹胡得满脸都是，声音沙哑：“我们把他当了半年的奴隶，后来他跳河自杀被人救了起来。”
离寒澈眼神微敛：“救他的人是谁。”
张志摇头，双眼失神地望着离寒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还是女人。”
张志恍恍惚惚地回忆了一下：“女、女人。”
离寒澈神色一松，不出所料，这个救了纪霖的女人应该就是乔染了。
“纪霖被救之后就提出了退学，是吗？”他又问。
张志艰涩地点了点头。
离寒澈不用再查其他的东西了，他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张志恐惧地连滚带爬地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地以为离寒澈要杀了他。
然而，对方却只是淡漠地敲了敲门。
房门缓缓开启，离寒澈压根就没有想要对他做什么。
张志茫然无措地看着大门开了又关上，那种恐惧和绝望让他突然间嚎啕大哭。
自己曾经加诸在纪霖身上的欺凌，如今在监狱里，他早就已经品尝了个遍，而自己今后还有更长的时间要去体会。
离寒澈站在门外和狱长一握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人今后在里面请其他人多加关照。”
狱长聪明地理解了他话语里的含义，点点头道：“离先生放心，他们一定‘好好’关照他。”
离寒澈微微颔首致意，走出了监狱。
塔纳郡飘起了雪花，他呼出一团白雾，神色平淡地让保镖开车去机场。
张志的话里有真实，但也有不全，他当初究竟对纪霖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就算真的没有强暴过纪霖，他做过的也必然会加重纪霖的痛苦。
长达半年如同奴隶一般的凌辱，这其中究竟有多令人绝望，外人无法想象。
离寒澈不由想到了禹诺正在拍的那部校园暴力的电影。
他看了剧本，剧本里最后是那个女孩儿的母亲在复仇。
而现实里，纪霖选择了自己来复仇。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恢复，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训练自己，然后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复仇。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有耐性，也非常聪明的人。
他做的这一切让人抓不到他一丁点的把柄和线索，百分百的完美作案。
然而，纪霖却选择错了继续报复的对象。
当他将手伸向安全局和卡尔的时候，也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对决不可避免。
离寒澈在听过那些有关于纪霖的过去后，不是没有感到同情和可惜，如果没有遭遇这些，也许纪霖会很快被点名进特殊部门，进而成为优秀一名特工。
但是当他第一次遭遇校园霸凌就选择了隐忍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对像文森这样的人来说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自己都不选择反抗，也就意味着对施暴者的默认。
软弱除了助长施暴者的气焰，并不能让他们因为怜悯而停手。
在这一点上，禹诺其实一直都做的很好。
在孤儿院，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她也要打回来，绝不肯认输。
上学时没多少人知道她是被离家收养的时候，也会有人欺负她。
可禹诺从不告状，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欺负她或者欺负她的朋友，她就要还击回去。
纪霖的遭遇值得人同情，却不是离寒澈可以网开一面的理由。
不过，既然知道文森也是曾经欺辱纪霖的一员，那么文森还活着的几率就非常低了。
离寒澈上了飞机，连夜准备回到泰城。
刚上飞机，禹诺就打了电话过来。
这么晚了，她还没休息明显是有什么事。
离寒澈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禹诺那边就急急道：“澈哥哥，我知道我之前看到纪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离寒澈在塔纳郡调查的事还没告诉禹诺他们，闻言，他道：“说说看。”
禹诺道：“纪霖以前一定是被男人欺凌过，他在接触到男人的时候，或者说被男人接近的时候，会显得特别僵硬。”
禹诺之所以会发现这个现象，还是因为历陌玄和离谦尘插科打诨的时候，两个人习惯地勾肩搭背。
离谦尘嘴上说着别勾勾搭搭，但实际上从来不会因为历陌玄勾肩搭背而有什么别的反应。
如果说这两个人是因为太亲近了所以才没有那么僵硬的反应，那么小龙他们和其他人勾肩搭背接触的时候都很自然。
只有纪霖，在离寒澈只是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那一身的不自在非常明白。
“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有查到纪霖的什么消息吗？”
离寒澈没想到小丫头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部分缘由，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都查到了，我在飞机上，等我回来。”
禹诺惊讶：“查到了？那纪霖之前是不是真的被男的欺负的？”
离寒澈嗯了一声：“由校园暴力引发的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