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对方果然来电话了，双方心照不宣的进行第二次会谈。
这一次会谈，罗总监的核心已经不在价钱上，叶水墨心里松了口气，这表明这个罗总监内心已经逐渐向他们所提出的价位靠拢。当然，只要是商人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利益，果然，接下来罗总监又事无具细的询问所有环节。
瑞亚方面的人当然也有准备，双方你来我往，谁都没有讨到甜头，但谁都没有损失太多。叶水墨心里感慨这罗总监是个人物。
她以前在叶氏那一年，倒也是接触了很多人，所以看人这方面虽然不能说十拿九稳，但是眼光是有的，如果这个罗总监能够到叶氏去，那么对叶氏是个好消息，就算不到叶氏，以后肯定也能发光发热的。
“叶小姐？”
“恩？抱歉。”
回过神，见对方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去理了理资料。趁着瑞亚同事去洗手间的时候，双方也暂时休息，她这一放松就忍不住开了小差。
罗总监一直在夸她，“我没想到瑞亚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叶小姐的谈判能力非常强，我不敢小看哦。”
“哪里的事，我们都是为了各子公司的利益。”叶水墨公事公办的回答。
对方也听出来了，笑笑，“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不过别误会，我是不习惯在这种环境下谈合作，我们小公司一切都讲究随意，这样的阵仗真的让我很紧张的。”
原来是这样，叶水墨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本来客户的习惯就是千奇百怪，只要把合约放在最前面，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好，那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和同事一起上门拜访。”
“说什么拜访呢，叶小姐太严肃了，我们既可以当合作者，也可以当朋友的嘛。”罗总监笑笑，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晚上吧，8点，我下榻的酒店餐厅还不错。”
叶水墨点点头，记下地址时间，恰好这时候那位同事也来了，两人结束了闲聊，又进入工作状态。
这场会议又进行了两个小时，等叶水墨和同事与对方握手告别，两人都觉得腰酸背疼的。
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12点，离晚上8点还有八个小时，不过公司是6点下班，也就是她还有两个小时稍微整理一下，一天过去了，脸上都是油，底妆都掉了，这样去谈判不仅对合作方不好，而且也有损气势。
午休的时候，她接到叶淼的电话，说是新开了一家餐厅，要带她去吃。
“不行呢，今天晚上要和另外一个同事到外面做商务谈判。”
“商务谈判？”
“恩，对啊，是最近合作的一名新客户，说是不喜欢会议室的谈判氛围，想在他下榻的酒店奇瑞餐厅边吃边谈，就相当于饭局吧。”
“他下榻的酒店。”
叶水墨笑了，娇嗔，“喂喂，你在想什么呢，都说了和另外一名同事一起的，而且对方估计就是出于方便的心里，毕竟吃完饭可以直接去休息。”
叶淼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过在他眼里，所有男人对媳妇都是有所图谋！他不看好一点保不准媳妇哪天就被哪只狼给盯上了，虽然他会让那些有所图的男人知道什么叫有的东西不能碰，不过到时候还是要费点心思，倒不如一开始就把所有幻想都扼杀在摇篮里。
“晚上饭局结束后我去接你。”
“不用啦，估计要很晚，你也很累了。”
叶淼循循善诱，“你想想到时候说不定要喝点酒，但是喝酒不开车，总是会不安全，而且我晚上正好在那附近也有事要办，如果顺路正好把你载上。”
叶水墨想想也是，就答应了。
挂下电话，叶淼眼里精光一闪，按下内线，“晚上的会谈地点挪到奇瑞餐厅附近。”
下午快下班，叶水墨赶紧拿着化妆包到洗手间，再重新化妆肯定没时间了，只好随意补一下妆容。
负责商务谈判的同事却接到一通电话，是副总打来的，吩咐他今天不用去了。
办公室，副总挂下电话，又重新打了个电话，“罗总，对对，不用谢，那么今晚商谈愉快，我们公司可是抱着很大的诚意，相信你们也是一样。”
刘姐也在，全程一直在微微皱眉，眉眼里有些担忧，等人挂下电话才说：“不会有事吧。”
副总看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事，都是成年人，你怎么比水墨还瞻前顾后？”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插在刘姐心里，她心想自己来公司多少年了，居然现在还要被拿来和一个刚做了半年多的员工作为比较，怎么能够不气！
叶水墨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正在浴室补妆。一天要不就是对着电脑，要不就是精神高度集中的说话，区部分油得都可以炒菜了。
她用吸油纸先把区部分的油脂都吸干，然后用粉饼轻轻按压，在扫上散粉，腮红也重新扫一遍，口红抹小重新涂，用了几分钟，总算把斑驳的妆容拯救回来。
“水墨？”李晶晶也来上厕所，看见她子补妆就好奇的问问，还打趣说是不是和男朋友约好了吃饭，知道她是去赴商业谈判的时候，李晶晶眼里就带上几丝了然的意味。
“喂喂，那个罗总监是不是很帅，要追你吧。”
叶水墨正在擦掉唇边有些出线的口红痕迹，道：“怎么可能，就是商业谈判。”
李晶晶吃吃的笑；“商业谈判你化妆干什么？我说他肯定很帅，你也对对方有意思吧？都是女人嘛，就不要和我装拉，谁说男人才可以一脚踏两只船，女性也可以的。”
叶水墨不太赞同，也觉得对方把话说得过了，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回话，“我是觉得妆容得体对于女性来说是一种礼貌，其中并不夹杂着任何其他意思，难道你觉得女性和男性出去，化妆就是意味着对对方有意思？”
这话李晶晶不知道怎么接，只好把目光投向洗台，拿起一瓶面霜有些羡慕，“海蓝之谜耶！听说超级贵的！好像他们的广告词就是3个星期能让你皮肤焕发光彩，这么一小瓶得好几千吧。”
如果是以前，知道好朋友喜欢的话，叶水墨一定会送一瓶新的给她，不过今天她也算是明白，和李晶晶确实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尽管对方拿着那瓶面霜爱不释手，她还是直接拿过来放回包里，简单说几句后推脱要去赴谈判，赶紧走了。
来瑞亚之后，叶淼担心她平时太累，再开车容易疲劳驾驶，所以要不就自己去接，要不就让叶氏司机去接，有时候叶水墨就坐计程车往返。
今天这种情况当然只能坐计程车，刚好碰到下班高峰期，又堵了一个小时，到餐厅的时候刚好八点。
餐厅里吃饭的人不少，侍应生将她引到座位，罗总监已经在等着。
“真是抱歉，没想到路上塞车那么严重，我应该早点出门的。”
“没有的事，是我让你们跑来，占用你的下班时间，我才应该觉得抱歉。”罗总监边说边将一束玫瑰花递过去。
叶水墨一愣，她以为今天就是换个地方的合作谈判，这送玫瑰花？为什么？
“别误会，刚才我说了，是因为觉得占用你的个人时间，觉得很抱歉，再者说，送女性玫瑰应该算是一种男性礼仪？”
对方都这么说了，如果不收倒是变成她失礼，让对方没有面子。叶水墨收下，“我同事还没来吗？真的很抱歉，我现在立刻打电话去催。”
“不用了，刚才你们副总给我打电话，说是那位同事来不了。”
叶水墨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同事来不了的话，不是应该打电话和她说才对，怎么会和合作方说呢？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种话显然这么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点点头，又帮着同事道歉。
两人点餐，服务员上来，笑着说现在有针对情侣的套餐，点情侣套餐的话可以省钱。
罗总监半是开玩笑的说：“怎么样？要不要点情侣套餐？”
叶水墨下意识就拒绝，开口后才觉得这样会给对方下不来台，赶紧道自己对情侣套餐里其中一道菜过敏。
听她这么说，罗总监不仅不觉得什么，而且还主动让餐厅服务员把叶水墨会过敏的食物都去掉。
好不容易点完餐食，叶水墨趁着这空隙赶紧出方案。对方虽然接过了，但一直笑着看她，好几次都要说什么的样子，最后也都没说。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当罗总监提出“合作愉快”的时候，叶水墨脑袋里的神经立刻就松懈下来，反正之前她吃什么都是索然无味，现在才是真的放心。
“因为我要赶明天的飞机，所以时间有点赶，你们介不介意把合同送到机场？”
“那当然是可以的。”叶水墨立刻答应。
罗总监道：“能不能叶小姐来送呢？因为我想毕竟我对你比较熟悉，如果到时候合同有问题的话我们直接沟通就可以，再借助第三方可能会耽误时间，而且话也可能传错。”
叶水墨觉得这倒也是，询问了对方明天起飞的时间，这就算是敲定了。
付账的时候，叶水墨本来想着既然是和合作方洽谈，这一餐怎么说都应该是她付才对，没想到侍应生说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