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炊饼……”
望着面前一个挑着担子,嘴里喊着炊饼的汉子走过,在街边找到地方摆摊的安羽宁,下意识的停下嘴里的叫卖声,炯炯有神的去看人家。
不为别的,只因那武大郎太过深入人心了,听到炊饼二字,不由自主的她就会想到武大郎,就会想看看这位卖炊饼的老兄啊。
待到人走远了,安羽宁才收回视线,心道这卖炊饼的汉子个子还是蛮高的,安羽宁砸吧嘴摇头,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忙收回思绪,摆弄起自己跟前的兔子鸡来。
县城虽然也轮着有日子赶趟,但即便是不赶趟的时候,这里也比乡下赶趟热闹。
这会子临近中午,早起卖菜的市场是散了,但街上也不是没人,可能自己手里的东西不会好卖,却也比找不到地方处理的好。
安羽宁拎着一只兔子一只鸡,就在街边叫卖起来。
“卖野味啦,买野味!肥嘟嘟的野兔子,补身体的锦鸡,价格便宜卖啦……”
清脆的声音在街上响起,还真别说,周围铺子里还有不少人探头出来看。
实在是,这么个小点点的小家伙出来叫卖,这让他们这些城里人也很稀奇呀,心里都在感慨,这是哪家的孩子?还挺能拿得出手的。
离着安羽宁进的一些人,纷纷上前围观,更有甚者直接跟安羽宁攀谈起来。
“小家伙,你这野味咋地卖的?”
见来人是个四旬左右的男人,安羽宁嘴里甜甜的回话。
“这位伯伯,这兔子是昨日才猎的,还新鲜着呢,我卖的价格也不贵,兔子都有三四斤一只,我卖十文钱一斤,锦鸡十二文一斤。”
“哟,小家伙,你这个价格可不便宜啊。”
咋就不便宜了呢?安羽宁表示疑惑。
这货不会是欺负自己人小,说以才来忽悠自己的吧?
她可是穿越者,而且还不是那种生活小白,有两辈子人生经验的她,很多事情都懂,更不要说生在大岳朝七年,这物价差不多是什么样,自己能不清楚?
想着早点把猎物卖出去的安羽宁,也不计较这人的故意挑刺,反而是笑吟吟的解释。
“伯伯,先不说我这野味真不贵,就说昨日大雪的天,去趟山里打猎也不容易不是?而且您看啊,平常家里养的鸡最低都是十二文一斤,但那样的鸡绝对没有这锦鸡好吃啊,这鸡可是在山上吃虫子长大的鸡,漫山遍野的跑,肉质肯定紧实鲜嫩,伯伯买了保管不亏!还有这兔子,这可是野兔,可好吃啦!”
对方见安羽宁这么一说,虽然心里觉得有理,也觉得安羽宁这般小大人一样的说话很有趣,面上却故意板着脸的逗安羽宁玩儿。
“小家伙,那虫子再好吃,这锦鸡再会跑,却也没有家养的鸡肥啊,你这鸡哪里就能卖家鸡的价格?还有这野兔,再肥也都是瘦肉,我们与其花肉的价格,来买这瘦里吧唧的兔子肉,那还不如加两个钱,切几斤大肥肉片子来吃呢!你说我说的是吧?”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临了说完了,还不忘了征求安羽宁的意见,可偏偏人家这样,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能反驳说,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太落伍了吗?
她能说,这野味的滋味,肯定要比家养的好吃吗?
她能说,这些野味要是放到现代,那都不知道有多受欢迎吗?
不,她都不能!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些道理跟眼前的人根本就说不通。
眼下在大多数的人,都还处于温饱线以下的大环境中,人们追求的是油水。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打的猎物来卖有多鸡肋,真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穷人吃不起,平民有钱也不想要,富裕人家没门路卖不进去,至于能享受得起野味,也爱吃野味的大富大贵之家,很抱歉,这栗县根本没有!
所以这才是导致了,自己手里的这些野味滞销的罪魁祸首,因为没有市场啊!
可若是让她原样带回,安羽宁心气又不顺。
她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了,小说里头的那些个女主,人家到底是怎样就能干啥啥顺利的?
人家若是打了猎,那猎物都是爱咋卖咋卖,而且一卖就是好价格,甚至有时候还能比正常的价格高很多,打个猎也能发家致富,可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一切都变得那么难呢?
难不成是这穿越大神欺负自己没后台?
安羽宁心里恨恨的诅咒,穿越大神上厕所没带纸,那郁闷放空的表情,看得面前的男人好笑不已,心觉眼前的这个小点点丫头真是太好玩了。
见自己说完话后,小丫头一直在发呆,等不及的男人又开口。
“怎么样,小丫头?你这东西都太贵,伯伯可买不起,不若你算便宜点?”
尼玛,自来都只有她去卖萌,让人家给自己便宜的,今日忒倒霉,也叫自己遇到了这么个老脸很厚的人,居然让她给他算便宜?
可怎么办呢?她倒是不想算便宜来着,可谁让她自个估计错误了市场,眼下能卖了就卖了吧!
实在不行,待到自己卖完了手里的这些,她再去县城好好逛逛,打探打探。
她就不信了,实在不行这肉不好卖,以后自己打了猎物她就抽筋剥皮,肉自己留着或腌或吃,至于皮毛,她就卖到皮货铺子里头去,这样的话好歹比眼下这般强吧?
想到这些,安羽宁望着面前唯一询问的顾客回答。
“伯伯,您要是诚心想买,那我就算您便宜点。这锦鸡有近两斤,我收您十五文钱,但是这兔子的价格不能再低了,二十五文一只,光不说兔子的肉就值这个钱,只说着兔子皮,那可是好东西!我打猎的时候,一点都没有伤着,兔皮剥下来硝制好了,还能做衣裳、做帽子什么的呢!要不是我不会硝皮子,怎么地这兔子也不止二十五文一只,这可是三四斤肉呢!伯伯,买这兔子不亏,定比您去买大肥肉片子划得来!”
这人听安羽宁这么一说,心下意动,当即蹲下身来,低头查看起被安羽宁摆在地上的三子兔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