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晕倒的李兴林,在被谭有财背回山洞的时候,其实还是昏迷不醒的,还是后来身边的媳妇哭闹的太厉害,迷迷糊糊中,李兴林这才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以后,李兴林只觉得肚子痛,屁股痛,全身都痛!他都这幅惨兮兮的模样了,自家平日里看着老实、体贴、贤惠的媳妇,却只知道在一边哭闹。
家里的爹娘,他是根本不敢想,他们不骂自己蠢都是轻的,可自己的媳妇也不管自己,一点都没有上来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意思,就只知道哭,这不由的就让李兴林觉得心冷。
本来嘛,人受伤的时候,就最是软弱且还容易乱想的时候,这一下,李兴林不由的脑子里就想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兴林看到了远处走过来的四侄女,更是看到了四侄女,给了药给自家二哥后,二哥领着亲侄儿给自己来上药,这让李兴林这个大男人,都不由的红了眼眶。
在面对如此冰冷的局面时,在他懊悔不已的自责时,依然还是二哥一家惦记着自己,这怎能不让他感动?
心里越是感动,他就越是懊悔!
特别是在二哥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不停数落自己的时候,在当他得知,自己那四侄女婿为了救自己受伤了时候,李兴林都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他是真后悔啊!
都怪他!都怪他!他贪什么心?听什么婆娘的话?
如果今晚他不来走这么一遭,他又何至于会遇到凶残的胡人?又何至于眼下连累到了四侄女婿?都是他的错,他无能啊……
那边她那感动不已的三叔李兴林,正在跟自家老爹说什么?安羽宁是一点都管不着,也不想管,更是顾不上去计较,为什么三叔会那般犯蠢的把胡人引进山来。
眼下对于她来说最最重要的是,赶紧带着自己在意的家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不想赌,也不愿意赌,这个山洞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曝光,对于安羽宁来说,只要有苗头不对,她都必须把这些苗头掐死在萌芽中。
求人不如求己,安羽宁送完了金疮药后,求了自家娘亲看着顾长年一些,也不管身后的是是非非,直接拉着紧跟在自己身边不放的姐姐二丫一起,姐妹二人出了山洞后也没走多远,直接就在外头寻找起东西来。
看着身边拉着自己四下打量的妹妹,二丫不解,疑惑道:“妹啊,你这是要找什么?”
在二丫问话的时候,安羽宁已经找到了目标,一边领着姐姐往目标靠近,一边解释。
“姐,我估摸着,既然已经开始有胡人杀到了山洞这边来,料想他们发现我们藏身的山洞,也是迟早的事情。眼下山洞里头住着那么多人,根本就是明晃晃的靶子,我可不想等胡人再杀来的时候,让你们出现意外。而且你看,咱们家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胡人要是突然杀来,咱们怎么可能跑得过?所以我决定,趁着现在平安,咱们立刻就走!”
说话间,安羽宁已经领着姐姐走到了这边,面前生长着有几颗树干笔直,足有她手腕粗的小树跟前,比划了比划后,安羽宁也不避着自家姐姐,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柴刀来,照着自己选定的那两颗笔直的小树斜砍下去。
二丫本还听着妹妹解释的话入神,心里也极其认同妹妹的话,才点着头准备回应妹妹呢,结果她就看到,自家的妹妹正变出一把柴刀来,对着两个小树吭哧吭哧的砍了起来。
这下二丫也不发表意见了,反而是被妹妹奇怪的举动所吸引,“妹,你砍这树苗作甚?”
她还能作甚,自然是有用的哇!
安羽宁一边把已经砍倒的两个小树提溜在手里,拿着手里的柴刀,哐哐哐的修整着树干上多余的枝丫,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自家姐姐的问话。
“这不是想着早点离开这里,带着大家去树屋那边避一避么?眼下顾长年那个家伙受了伤,行动也不方便,背着他转移的话,我又怕撕裂他的伤口,喏,我想着做个担架,一会子我们抬着他离开,这样不耽搁时间了。”
对于安羽宁来说,眼下时间是很紧迫的,他们能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她才会早一点安心。
听了妹妹的解释,二丫指着自家妹妹手里正在修整的棍子问她,“什么是担架?”
虽然二丫不明白什么是担架,可自来就特别信任妹妹的二丫内心里觉得,既然是妹妹说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好的。
待到安羽宁拿着两根光溜笔直的树干回到山洞后,她求着娘跟姐姐一起帮忙,先是用自己空间屯的棕榈绳,在两根可容一人仰躺的树干宽度之间,来回交叉的横绑固定住绳子,而后又在上头固定了一床博棉被,最后安羽宁让亲爹躺上去试了试,确定很牢固稳健了以后,安羽宁便把顾长年抱进了简易担架上。
一直在边上看着安羽宁一家忙活,刚才更是来帮着抬人试担架的谭有财,自然是已经从安羽宁一家人的表现,以及安羽宁的言语中得知他们一家要离开。
对此,谭有财表示了积极的响应不说,便是他家那伤都还未好透的小舅子一家,也表示了要跟随。
对此,安羽宁自然是没意见的。
便宜师傅是因为相信自己,所以才决定坚定不移的跟着自己,想来哪怕只是为了这份信任,安羽宁都在暗中决定,只要他们但凡相信她一日,她就护着他们一日。
再说了,其实在私心里,安羽宁还是喜欢跟便宜师傅一家打交道一些。
有财叔一家子的人,可比自己身后那一大家子的极品好多了,而且他们两家人在一起,起码还能有个照应。
然而与干脆做出决定的谭有财不同的是,安羽宁本以为也会跟随的李家其他众人,这时却在背后拖后腿了。
李昌连蹲在角落里,面色依然愁苦,嘴里一直在吧嗒着他那烟杆子,熏的周围都烟雾缭绕的,惹得站在李兴田身边的三郎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