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哥,救我。”我在门缝里,看着外面的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银色的面具下,完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他叫风衡烈。
“给个理由?”他冷冷的开口。
“救人还需要理由?”我愕然而抓狂。
风衡烈勾着唇角,拉出一抹冷笑,转动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去。
无边的黑暗,再次将我紧紧的包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我叫裴梓彤。
我已经被锁在这个小黑屋三天了。
三天前。
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那天,我从小工厂下班回家,养父不在家,估计又去赌钱了。
我倒了一杯水喝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竟然睡着了。
朦胧中,忽然感到好像有人在撕我的衣服。
蓦然撑大眼睛,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面孔突然映入眼帘。
还没看清对方是谁,我就尖叫着,双脚乱踢,一下就将他踢下床,我慌忙爬起来,抓着已经被撕开的衣服,躲在床脚,惊恐的看着他。
这时候,我才认出他,他叫叶俊,是村子里的暴发户。
叶俊从地上爬起,又扑了过来,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扯了过去,按在床上狠狠的抽了几个大嘴巴,“你他妈的敢打我?”
“你放开我,你这个垃圾。”我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掉,只能破口大骂,“打你就打你,还要择日子吗。”
一张嘴,我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吃痛松开了手,我爬起来要走,他却对着我的屁股用力的踹了一脚,我从床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吃屎,嘴唇都磕破,整个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老子五千块买你回来,你敢咬我?回头我就让那孬种退钱,他妈的。”他跳了下来,对着我用力踹了两脚。
卧槽,他说什么屁话,他买了我?
我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买泥马,你妈才卖五千块。”
“麻辣隔壁。”他粗鲁的骂了一句,抓着我的头发往床上用力的磕了下去。
我的脑袋一阵晕眩,只感到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又骂,“不要脸的贱13,老子看到你就想吐。”
看到我想吐还买我回来做什么,刚才还摸我,难道是想看看手感怎么样吗?卧槽。
“别想着逃跑,老子分分钟弄死你。”叶俊骂骂咧咧的扔下我,走出房间,我捂着脑袋,头痛欲裂。
扯过床上的被单,撕下一大块包住脑袋,我用力的去拉那个门。
外面反锁了,用力拉一下,能听到锁链哐哐作响。
房间里四面都没有窗口,正门被锁出不去,我无力的挨着门板软瘫下来。
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住我那烂赌鬼养父。
自从一年前知道他把我上大学的钱败光,我拿刀追着他满村子跑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想把我卖掉,我已经处处提防,可还是着了道。
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震天的音乐声。
肯定又是那帮在三不管地带赌完钱,就过来嗨的男人来了。
我从门缝里看了出去,却只看到一张轮椅的背面。
这么具有标志性的工具,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叶俊同父异母的大哥——风衡烈。他老妈风菲菲,是叶俊的老爸带回来的,带回来后,叶俊他爸天天往她屋里跑,夜里做那事,叫得超级浪,十里八村都听到。
叶俊他妈就天天骂街,说风菲菲就是个贱货,抢人老公不要脸的破鞋。
两个女人为此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场架,
我8岁那年刚到村子的时候,风衡烈已经十六岁了,我还跟他去过河里捉过小鱼,翻过螃蟹。
不过每次都被养父抓回家揍个半死。
说我眼睛长到屁股上,连这样的男人都看得上。
我那时才8岁,鬼知道什么情情塔塔的东西。
然而有一天,风菲菲住的那个房子突然起火,风衡烈为了救他妈,被横梁压住,造成半身不遂,脸容尽毁,风菲菲被烧死,风衡烈被叶俊的老爸扔在城里的医院就不管了,十年都没有回来,最近才又出现在村子,可使每次都是戴着面具坐着轮椅的,只能看到一张嘴一双眼睛。
我每次路过叶俊的家门口,看到风衡烈,都是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门口晒太阳发呆。
风衡烈,名字挺霸气的,可惜,却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