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吃了一块糕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云夜止放下了筷子,就说:“王府里做的糕点吃腻了,我们出去吃点别的。”
陶夭夭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纵然有些冒险,但她仍是想要看看祁铮是否真的成功了。
她笑靥如花:“好呀。”
十里香。
正值下午,十里香的糕点也远近驰名,故而有不少人都会在下午来吃吃糕点,品品茶。
慕芷晴和祁铮一起出现,可谓是京城中的一大新鲜事了,所以云亲王才会知道他们一起出门了。
今日正好还是初降下瑞雪,来往的人就更多了,很多双眼睛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咦?那不是云世子吗?!”
忽的,有人叫喊了一声,指着门口。
众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云夜止和一个女子进了十里香。
两人身上还有些许雪花,但云夜止都细心的帮陶夭夭拨开了。
陶夭夭有点腼腆,说:“谢谢云哥哥。”
“应该的。”云夜止扫了一眼大堂,发现慕芷晴和祁铮正坐在窗口那边。
掌柜迎了上来,搓搓手:“哎呀,世子殿下,您真是好久不来呢,不过呀,那包厢一直替您保留着,每日都打扫着呢,这边请啊!”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地打量着陶夭夭,看两人如此亲近,这应该就是云夜止的新欢了。
一眼看去,就觉得与慕芷晴相差甚远,掌柜也是不懂云夜止的品味了。
云夜止收回了目光,想要往二楼走去。
陶夭夭拽住了云夜止,说道:“云哥哥,慕姑娘在那呢,多人热闹点,不如我们过去与慕姑娘一起坐吧。”
掌柜听了,大冷天的就出了一身冷汗!
云夜止和慕芷晴坐在一起?别开玩笑了吧!
可偏偏云夜止轻轻抿了抿嘴角,说:“好。”
两人走了过去,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们那边,甚为好奇。
“慕姑娘。”云夜止轻轻地交换了一声,“既然相见,便是有缘,不如就一起坐吧?”
慕芷晴抬眸,眼眸中很明显掠过一丝厌恶。
她冷声说道:“你是谁?你想搭桌子就搭桌子啊?”
云夜止一怔。
陶夭夭暗中笑了笑。
祁铮连忙扯了扯慕芷晴,说道:“晴儿,他是云亲王府的世子,不可如此无礼。”
“云世子?”慕芷晴想了想,她再看着云夜止,略有歉意,“哦,我大病一场之后,记忆有些混乱了,一时半会记不起云世子了,还请云世子不要见怪。”
云夜止看了看亲近的人,眼睛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她这样的症状,不就是与先前的他大有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夭夭这一边却拉着云夜止坐下来了,笑着说:“原来如此,慕姑娘病好了,那当然是可喜可贺,云哥哥还怎么会怪慕姑娘呢?”
慕芷晴微微点头,没有再理会两人,反而是给祁铮夹了一块红枣糕。
她笑得你极为温柔,眼睛如同闪烁着星辰,“阿铮,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枣糕,快吃。”
祁铮面色有点不自然,可慕芷晴暗地里轻轻地踢了他一脚,祁铮立马就反应过来,说道:“你怎么能光顾着我?你也吃些。”
两人亲密无比,云夜止的脸已经黑了大半。
陶夭夭笑着,说道:“慕姑娘如今觅得郎君了,真是让人高兴。你先前与云哥哥退婚,云哥哥还愧疚不已呢,现在看来,云哥哥倒是多虑了。”
慕芷晴这才转头看着云夜止,可只是一眼,她似乎很厌恶云夜止一般,就转移了目光,说:“那是,寻寻觅觅,总算是遇到一个好郎君了。是吧?阿铮?”
祁铮的脸红了红,点头说道:“是,你能与我在一块,就是我的福气。”
啪的一声,云夜止的筷子摔在桌上。
但与此同时,他的胸口难受得很,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衫,抵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就连陶夭夭也受到了轻微的影响,她心口也有些疼痛,很明显,是慕芷晴刺激到了云夜止。
她神色有点慌张,喊道:“明晟!快!扶云哥哥回去,他的伤口定然是裂开了。”
明晟一直在外边候着,他看见慕芷晴的时候,不由得一怔,但云夜止已经痛苦得直接晕了过去,明晟也管不了那么多,扶着云夜止就走。
陶夭夭亦是喘着气,她目光复杂的看了祁铮一眼,说道:“祁世子,看来你是如愿以偿了。”
“多谢。”祁铮一语双关,让陶夭夭误会了。
云夜止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大堂中的人,窃窃私语,皆是觉得云夜止对慕芷晴余情未了,怕是气疯了。
慕芷晴和祁铮拉开了距离,她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口桂花糕。
祁铮有点担忧,问道:“云夜止没事吧?他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不碍事的,若是严重了,陶夭夭也会像他那样,毕竟他如今和陶夭夭是同气连枝。”慕芷晴淡声说。
“如此就好,不过看来陶夭夭是相信了。”祁铮低着头,“你演得真好。”
慕芷晴嗯了一声,说:“麻烦你了。”
“我……不麻烦,不是你救我,我早就死了。”祁铮心中有所愧疚,当初是利欲熏心,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他是做了多大的错事!
“不必客气,我也得到了我相应的酬劳。”慕芷晴说道。
祁铮留了个心眼,急声问道:“姑母究竟答应了你什么?”
慕芷晴看了看他,仍是摇头:“祁世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你不适合留在京城,还是去边境吧。”
祁铮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他一脸着急。
“我怎能丢下姑母,怎能丢下祁王府?慕姑娘,你是不是打算对付姑母?”祁铮眼睛泛红。
他这才知道,他根本无力招架!他不知道慕芷晴会出什么招数!不知道云临风会如何相逼!
祁家的党羽在朝中慢慢被架空了,而他还没有封王,在朝中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慕芷晴垂下眸子,睫毛的阴影遮住了她眼里的情愫。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按摩着疼痛处,说:“我们从来都是两条路的人,你无需问我,你全听太后的吩咐即可。现在,她不会害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