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心下坦然又问道:“小如,如果你们真的没有搞到修路的项目,你们的公司会怎么办?”陈如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们这种投资公司有很多项目可搞,但修收费公路是基础,原也没指望它能赚多少钱,但是可以借着这项目从各路财神手里刮钱,假设一个修路的项目我们融资了一个亿,可是只花了五千万,剩下的钱可以用来做其它的投资,超融的这部分才是真正赚的,而公路上的收费也就是公路养护、养活收费人员和还银行贷款,现在一般的收费公路最少都要收十年,每年收的钱也就是现收现花,其它的投资项目才是公司赚钱的主力。”赵易又笑问道:“那多融这部分钱还能做什么呢?”陈如又笑说道:“多融的钱也都是银行贷款或者发行债券来的,那个利息也不低,但是在投资公司手里就不是利息那点收入了,我们可以把这钱拿去别的实业公司入股分红,或者购买原始股份,只要能熬到解禁就能翻好几倍,这也需要内幕消息和关系,但投资公司本身就是一个金砖,主动找上门的大客户有的是,即使是放高利贷也能发一大笔。”赵易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公司这些本金都怎么来啊?”陈如翻身两眼闪光看着赵易说道:“来源很多,银行贷款、其它公司融资、发放债券,但这都不算是好钱,贷期到了,连本带利都要还的,只有一种钱即不用还息,甚至不用还本。”赵易笑了一下没说话,不用猜,一定是官场的钱了,果真陈如又说道:“那就是各级财政拨款,咱们修这个路,省里要给钱,县里也要贴钱,做预算的时候虚报工程造价,转包压低工程款,多出这一部分就是白捡的,这从上到下的官都是靠这种事活命。只要钱花到了,没有不成功的,所以无论搞什么项目都要跟官场沾上边才有大赚头,小打小闹的早都饿死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干实业不是最有钱的,也不会赚太大的钱,只有用钱生钱才是真的大鳄,而一劳永逸的钱是上面的钱,那才是真正的大钱。我哥哥原是一个建设公司进了集团总公司就是为了找棵大树好乘凉,只是他进来之后水平有限,只混了个温饱,我现在又拉上了方刚这个家伙成立投资公司,他也是出了大钱的,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他也得使劲,等到我有了大的资本就再成立金融公司,到时候就真的是财源广进,富可敌国了。”赵易看着陈如的眼睛,此刻却是清澈明亮,兴奋中闪着希望之光,陈如的野心太大了,大到难以想像,她在集团公司并没像黄洁想的那样吃喝玩乐,纸醉金迷,而是勤学苦思,穷理尽微,对商海里的钱机商道已经了然于心,洞若观火。自己县的收费公路计划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在她以后的商海生涯中可能都不值得一提,但她有了大钱之后自己怎么办呢?自己在官场中因为年龄的限制暂时还发展不起来,即使年龄到了没有背景也不会走的太高,黄洁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正处级的县委书记,郑秀虽然没有明说那目标也没高哪去,所以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陈如的目标太远大了,遇到的艰难险阻一定更多,而没有背景想搞那么大也不可能,但无论是她爸爸还是她哥哥,还是那个叫方刚的家伙都不可能支撑她走那么高,她靠什么呢?赵易想了半天疑惑地问道:“小如,你这么大的目标能完成吗?”陈如呵呵笑道:“当然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这也只是我的初步设想,什么事情都得一步步的来,走到哪算到哪,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有大钱的,就从你们县搞起。”赵易笑说道:“我们那个贫困县有什么好搞的?工资都开不出来。”陈如又笑说:“越是贫困县越有油水可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易也只能呵呵了一声,贫困县到底怎么贫困?为什么贫困?这里面的猫腻大了,但怎么借用收费公路这个项目弄钱,自己还真不清楚,只能等待陈如的指点。
陈如却对这个问题不再说,只说让赵易尽量把朱书记搞定,然后说了一些方刚将要如何在上面找关系,如何利用关系给下面的县里定事,如何在上面弄钱的一些猫腻,赵易听陈如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上面其实有钱花不出去,经常玩一些大手笔的二愣子项目,却都转到了各个拦路虎的手里,而陈如的公司也成了一个拦路虎,但不这么搞怎么办?你不拦别人也得拦,你不赚也是便宜了别人,即使有关系有实力哪咱们就一起拦吧。
两人躺在床上来来回回地探讨了半天钱道,最后终于困了,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做,说着说着都睡着了,而陈如像小猫一样钻在赵易的怀里睡了,觉得赵易宽厚有力的臂膀给了自己无限的安全感,只要这个像老虎一样敢打敢拼的山大王陪着自己,自己就什么都敢做,也博个豪商巨贾,金玉满堂。
清晨,赵易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跟黄洁还在江边开心无限地打水漂,黄洁笑声还是像银玲一样响彻天地。一转身,却不知为什么黄洁变了,变成了郑秀,赵易假意逢迎着郑秀,眼睛却在偷摸寻找着黄洁,见黄洁与一个年龄大的人在树后亲密地聊天,赵易嫉火中烧刚要发怒,竟然在另一棵树后又闪出一个陌生人用手枪指着赵易,笑说你压根就不该来这个地方,赵易惊慌不知所措之时,又一个陌生的女人冲出来与陌生人夺枪。枪响了,一个人倒赵易的身边,赵易侧身看时竟然是陈如,急忙俯身抱起陈如,悲伤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陈如”。
赵易一声嚎叫从梦中醒来,只见自己真的抱着陈如,娇躯似玉却没有伤,赵易不仅痴呆了半天。
赵易梦中惊叫把陈如也吓醒了,忙睁眼看赵易,只见赵易全身是汗,两眼瞪得像包子一样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忙用手去抹挲赵易的胸部,边摸边问道:“亲爱的,你做恶梦了吧?”赵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把将陈如搂在怀里,然后气喘吁吁地说:“小如,我永远也不想失去你。”陈如被赵易挤得有点上不来,却也笑说:“亲爱的,我永远陪着你,除非我死了。”赵易更是惊恐,忙说:“不,要死也是我死,谁也不能伤害你。”陈如被赵易挤得深吸了几口粗气,然后笑问道:“亲爱的,你究竟做什么梦了?把你吓这样?”赵易放松了陈如的玉体,又喘了一口粗气说道:“我梦到黄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又有一个男人用枪指着我,冲我开了一枪却打中了你,真的吓死我了。”陈如听赵易说完心中发毛,脸上却带着笑,说道:“一个梦你那么认真做什么?不过真有那一天,我愿意替你去死。”说完亲了赵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