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北燕皇宫
燕敏才一进入寝宫,就看到慕潇潇在那悠然自得的品茶,她面露几分的愁然。
说话的语气也颇为无奈。
“怎么?之前还与我好姐妹相称,让我在北燕多住一些时日陪陪你,这才过去了多久,你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意,不想让我留在这里了?”
“之前你来北燕的时候,都没有见你这么喜欢住在这里。突然之间,你让我有些不适应。”
燕敏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独自倒了一杯茶:“最近朝中有很多的大事要处理,很少能分出心来在这里陪陪你,我怕你一个人在这待的无趣。”
“毕竟你的性子,现在在外面也练的野了,这宫里的生活,那么多的规矩,我怕你不适应。”
“什么规矩?你不是已经和这宫里的奴才说了,我在这,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吗?”
慕潇潇喝了一口茶,看向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人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就是燕敏了。
她从以前皇宫里颇受帝王宠爱的公主,不问世事,没有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
可谓说,她的父皇和母后都疼死惨了她。
可是随着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对于她燕敏来说,可谓是不能够接受的。
白子虚死后,她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但是无论怎么变,慕潇潇知道,她对她,也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股因为白子虚喜欢她而存在的不甘心,或许多年过去真的能淡化去很多东西。
她与燕敏成为了朋友,可是这份朋友的友谊,随着时间的过去,慕潇潇知道,燕敏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感情,亲情,这些对于她燕敏来说,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或许她需要这些,可是现今...
想到这里,慕潇潇忽然笑出声来:“突然之间有些向往宫里头的生活了,想起来我年轻那会儿,在宫里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都为你马首是鞍,这种滋味,确实不错。所以突然间就想来你这重新体会一下。夜圣的江山怎么说也不是我相公的了,人家夜圣皇帝有宠着的爱妃,他的江山,还轮不到我放肆。正好想到你了,所以就打算在这小住一些时日。”
“自由自在多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各种地方,这个世上,只怕都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加幸福了吧。潇潇,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羡慕什么?”
慕潇潇看着她,意有所指:“你若想,大可以。只是你没有把握好机会罢了。这北燕的江山,这么多年了,风儿早已有了可以自己接手的本事,燕敏,不管风儿到底受不受你喜欢,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是无辜的,你将这北燕的江山权利,大部分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可曾为你这个儿子考虑?”
“他从未恨过你,他也一直拿你当亲身母亲,他虽是北燕的皇帝,但却是这个世上最窝囊的皇帝,北燕臣子百姓,全部都瞧不起他。北燕,四大强国之一,他不能像别的皇帝那样,将所有的兵权全部掌握手中,他只能,每日听你的话,你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敢有半点反叛的心,不管你如何对他,怎么对他。他从不抱怨半句。”
“燕敏,孩子是无辜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所打下来的这一切,终有一日,会是他的,即便你不待见他,不喜欢他,他也是北燕的皇帝。从你上次设计...”
说到这里,慕潇潇有些说不下去了,若不是知道上次燕敏谋杀北风一事,她很难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会有燕敏这样的母亲,为了自己的权利,她竟然可以亲手杀了北风,自己的亲生儿子。
即便北风的出生,是她恨意的根源,一直以来,她恨北风,有多恨,她都是看得出来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燕敏有一日,可以下这么大的狠手。
北风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还是所,她想再次另立别的男人为帝?
就算燕敏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北燕的江山,岂能给了别人?
若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个男人会不会好她一心?又岂会像北风那样,对她忠心耿耿?
无论她怎么对待这个儿子,在北风的心中,始终拿她当作生母。
“燕敏,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累吗?就算你想要权利,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权利,兵权,全部都是建立在血上面的。就算北风的出生,是别人算计,你恨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他是如何死的,你自己清楚,你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这还不够吗?况且,说句难听的话,我并不觉得那个男人有做错什么,他喜欢你,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哪怕对于你的伤害,他也从未恨过你,可是你...是你一直放不下,这本是你的家务事,我本不方便插手,可是你对北风,哪怕尽上半点做母亲的责任....”
“你年纪不小了,这北燕的江山,应该交给年轻人去过问,你已经老了,这些事,你又何必再去插手。”
闻言,燕敏忍不住笑了,她流着泪,看着她:“潇潇,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你知道,我做太后的这些年,当年我没有当太后的时候,父皇母后死后,有多少人,觊觎这北燕的江山吗?我一个人,你可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应对过来的?我也是一国公主,打小我万千宠爱于一身,你可知,这对一个,从未面对过朝堂,从未经历过朝中变动,我一个人,我以为我自己会死,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承受过来的,这么多年,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我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不知道多少次,我都快以外,我就要永远的死在梦里面,永远的也醒不过来了。”
“潇潇,我们不一样。我的背后,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没有男人可以护我周全,我只能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