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握油灯底座的手再一个逆时针转圈,地面立马恢复如初,那货被腾了上来。
啧啧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啥货,为啥非要我师父的宝贝?
我随即腾出手来,下腰去揭那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看,着实一惊,我被吓得脸色铁青随后演变成煞白,连连倒退好几步,坐了个屁股蹲儿。
那面具后面的人脸,不,确切地说是个僵硬的阴尸脸,竟然比凶神恶煞的面具还可怕几分,我的七魂六魄差点被吓飞几个。
怎么可能是阴尸?
它刚刚明明一直对我乱吼乱叫!
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
这货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要我师父的宝贝?
一时间,许多匪夷所思地疑问一股脑冲向我,我蹲在墙根陷入了久久的疑惑和沉思。
“火灵符,出!”
灵符在手,扔向半空之中,我把那僵直的吓人阴尸连同那凶恶面具拖到屋外,扔上一堆稻草,点了把火。
噼里啪啦!
那阴尸立马火光冲天,最后被烧成了一堆黑灰。
我深深叹了口气,拾掇拾掇沾满灰尘的衣裤,收拾下心情,掐灭手缝里的旱烟。
上回被闷棍打晕的教训我还心有余悸,我警觉地绕着房子走了一大圈,反复环顾四周围,确定再没有人或那样的怪物在隐蔽处跟踪和监视。
我这才安心地跨进门槛插紧门闩,进了里屋,一个跳跃,跳上火炕。
不偏不倚,我在床头柜的左格子里不出所料摸到了那个盒子。
虽然很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我也顾不上看一眼,就急匆匆下山飞奔医院。
等我捧着盒子跨进病房那一刻,博爷正靠在枕头背上,眼巴巴盯着病房门口,焦急地等着我拿盒子回来。
我走到他床边,把盒子一放,他这老头就察觉出我这般的慌张和不安。
“李三木,怎么取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半路出了啥幺蛾子了?莫非有人要这盒子里的东西?”
他有气无力地伸出右胳膊,握住我的左手一脸语重心长地问。
真被他猜中了。
真是厉害,真是啥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这么多年在阴阳师道上没白混,他察言观色的本领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要是能有他那三四成我也知足了。
我缓了口气,向上抬了下眼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色,把盒子递给他,之后在他的一番盘问之下,我把离开医院回家之后遇到的种种遭遇详细地叨咕了一遍。
“那面具后面的东西为啥是个吓死人的阴尸?是鬼在作祟?”
最终还是没抑制住强烈的好奇心急着向他寻求答案。
他轻轻叹了口粗气,“以后你自会知晓的。”
他竟然把这么诡异的问题一笔带过,只是让我立马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好吧,看来想探清阴尸的虚实是没戏了。
我低下头凝视那木盒,外壳做工十分精致,色泽光亮的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边龙纹,龙嘴里还含着一颗明珠,盒子四角有四只玉凤凰在振翅高飞,我一时都产生错觉,那龙和凤凰要从盒盖子上飞跃出来喷我一脸火,烧我个北京烤田鸡。
“这是你师父留下的唯一东西,打开吧。”
随即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子,生怕惹怒那盖上生灵,我转过头去,生怕盒子里面又会突然蹦出个阴尸恶鬼啥的来。
我这副怂样,博爷看了都直摇头,一脸无奈。
我胡乱在里面摸,手感还不错,就放下心转过来瞧,摸出一套银针出来,我细细打量,这材质很是通透,类似于磨石针,手感极滑。
“这是什么?银针而已。”
我十分不解为何要我拿这个,这不起眼的银针为啥恶人也想千方百计弄到手。
二话没说,博爷借助我的力努力直挺了下身子,接过银针,撸起我的左臂袖口,在那变黑图案上反复针灸。
他细细解释:“小子,可别小看这银针,它叫阴鬼神针绝针,这可是你师父那辈传下来的宝贝儿,放在我这,叫我交给你的。”
“它不仅可以驱邪镇宅,还能祛除人身体里的毒水和邪气,封魂定魂银针是也,你招惹了那害人灵草,毒气邪气入体,再不想办法祛除,不出俩天肯定死于非命。”
原来如此。
博爷言之凿凿的,说得我鸡皮疙瘩起一身掉满地,脸色都变了,幸好有他在,不然咋死的都不晓得。
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出现了,一盏茶功夫,经过这银针打磨,疼痛感渐渐减弱,左臂上的黑红逐渐被磨成血红,又被磨成粉红再到淡,最终竟然消失不见了,恢复如初。
这东西真是神奇得很呢!
怪不得师父把它当宝贝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呢,而且更有恶人虎视眈眈地惦记这玩意儿,原来它竟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作用。
我正破涕为笑庆幸我的重生。
他板着个老脸,严肃又认真厉声。
“别只顾着傻乐,这回是个例外,以后再不许你去啥坟圈子挖什么灵草,也不许跟来路不明的人做什么生意,不然别怪我这死老头子跟你翻脸,不认你这傻儿子!”
看着老爷子一脸认真有气无力的样儿,我还是不解释啥了,我满口答应。
“好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救您吗?”
终于松了口气,一个趔趄瘫倒在床上。
他经过这么一折腾,肯定也累坏了,再加上重病缠身,我一时之间有点担心。
“您好好躺着,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折腾了俩天,我也是饿得前脯贴后背了,想赶紧出去弄点吃的,顺便出去透透气,这医院里的各种药水味儿真是熬人。
灵草弄到了,报酬也到手了,住院费和医疗费也顺利结算了,这手臂上的恶心花纹也没了,虽然中间九死一生,出了不少岔子,但是结果却是好的。
一大早,我去找冯三,一进门,就看到冯三正坐在一面镜子前面。
眼神直勾勾,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就是一味地呆呆望着那个镜子,如同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