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袁府举办了赏菊宴之后,进入十月里,因为皇帝赏赐宅子迁居到京城的萧家和桓家分别递了帖子过来,请谢家人去赴宴。姜氏领着一家子女眷当然也要去捧场,于是谢妙容跟着去见了下萧家和桓家的人,也吃了下两府一些特色的菜品。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谢妙容一直到过年都没有出过谢府,因为那个劫持她的贼首吴右虽然被朝廷通缉,但是却没有被捉住,她祖母等人是坚决不许她单独出去。就连教她剑术的公孙舞也是到日子了,谢府派人去将她接进府来教谢妙容剑术。当然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谢妙容跟前服侍的那几个人也被告知了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说起来,如今谢妙容跟前服侍她的人都有些年头了,算得上她的心腹,她们当然不会把服侍的小娘子学剑术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她们也知道这可和谢府女郎的婚嫁相关,所以这个话是不能乱说的。

入了冬以后,谢妙容也稍微管住了下自己的嘴,要求乳母阿枣每顿不要给她提供那么多肉食,饮食稍微清淡些,毕竟她也是害怕再继续胖下去,否则开春真会像她姐姐们说的那样胖成个肉球了。

健壮和胖可是两回事。这一点儿她还是分得清楚。

阿枣也倒不是一味劝谢妙容吃喝的人,她一直以来都是以谢妙容说的话为行事标准。所以谢妙容这么说了,她也就挖空心思按照谢妙容的要求,比往常稍微少提供给她一些肉食吃,多增加一两盘子素菜。

稍微管住了下嘴,也没少舞剑,到第二年开春,又到了元月晦日游春,谢妙容难得没有继续长胖,而是保持了她运动员的体形。

永安五年的元月晦日,谢妙容前几日就收到了邀请她同游清溪的帖子。

一张是袁八郎的,另外一张却是王十一郎的。

拿着这两张帖子,她犯了愁,不知道该跟谁一起?

正好她在犯愁不知道该赴谁的约时,她娘收到了她长姐那边卫府的好消息,就是她长姐再次怀孕了。本来她长姐在上次小产后,她那位姐夫卫序要带其长姐去扬州的,后来还是卫府的老夫人温氏出面,让孙子卫序和孙媳妇谢伯媛留下来过了年,等来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再去扬州不迟。她还有个理由是说谢伯媛小产了,得多休息两个月才能出行。毕竟要到扬州去,又要坐车,又要坐船的。

这两个理由真是温氏作为长辈的好意,她之所以出面,还是因为她媳妇卢氏去劝卫序和谢伯媛的恐怕还会适得其反。自从出了谢伯媛小产的事情后,卫序虽然后来跟妻子一起回了三房院住,但是对其母的态度依然淡淡的。

卢氏也因为她丈夫还有公婆的责骂,还有儿子的怨恨,不敢再在儿子和媳妇跟前说东说西了。

谢伯媛见府里的老夫人出面挽留,便也劝丈夫还是听长辈的话,在家里过了年,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去扬州。

没想到的是,这在家里一呆,呆了四五个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有两个月她没有来葵水,这一次卫序就十分留意,果断地去找郎中来诊脉,一诊之下就得了好消息。卫序和谢伯媛简直不敢相信,后来为了确定这个好消息的真实性,卫序又去请了别的郎中来再诊了一次,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有了,这下可把他高兴得不行。先是跟府里的人通报了这件事,接着又跟谢家,以及其他有来往的人家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卫家上下得了这个消息,从老夫人温氏,到下面的媳妇儿,女郎们纷纷都去向卫序夫妻道贺。

卢氏这个当婆婆的听闻媳妇儿有了,在谢伯媛跟前的身段儿就更加低了。现在她简直连说话都比往日小了些,常常看见谢伯媛的肚子就自个儿不自主地笑。

谢妙容的娘接到长女亲自书写的报喜的信,别提多高兴了,她拿着这信去给婆婆以及嫂子们看。众人纷纷向她道贺,姜氏说:“七娘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下,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刘氏道:“我明日就去瞧她,得跟她讲一讲,这怀上了应该注意些什么,可千万不能大意了。”

姜氏也认为刘氏去是必要的,本来这种事情应该卢氏那个婆婆跟谢伯媛说的,但是鉴于之前卢氏做出让谢伯媛小产的事情,可能她去说,谢伯媛并不那么乐意。所以,作为她亲娘的刘氏去说是最为妥当的。

“等到七娘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她就有经验了,你到时候也就能放手,不这么操心了。”

“阿姑说得甚是。”

因为要去看望长女,刘氏就决定今年的元月晦日,春溪踏春的活动她不参加。尽管她这个当娘的不参加,可她倒是鼓励女儿们去参加。

谢妙容正因为收到了两张请她一起清溪踏春的帖子而烦恼呢,听到她娘要去看望怀孕的长姐,便说她也要跟着去。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儿,那么稀罕跟一群青少年一起去游玩。

刘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主要是考虑到那个叫吴右的贼首都还没抓住呢。别人可以去清溪踏春游玩,可她这小女儿却是不行。

这跟谢妙容的想法当然不一样,她之所以不愿意去清溪踏春,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在袁八郎和王十一郎之间做出选择。之前她娘曾经开门见山地对她说过,袁八郎的娘有把她跟袁八郎往一起凑的意思,她就明白了恐怕袁八郎那么爱来找她说话,找她玩,也许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在。

可是她自己对袁八郎真得是当闺蜜看啊,对他一丁点儿的男女之情都没有。

像这种元月晦日泛舟清溪游春的活动,可是一种当世青年男女相亲和约会的活动。也许平时她跟袁八郎保持来往,只不过是当成朋友之间正常的交往。可清溪泛舟这种活动,就比平时的来往要有更深的意思。

她认为,既然自己对袁八郎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和感情,那就不要给人家想象。

另外王十一郎那里,她猜测恐怕也有跟袁八郎差不多的意思。这两年,王十一郎也跟她走得近,可能算是仅次于袁八郎,跟她来往密切的郎君。

可那个王十一郎,谢妙容也谈不上喜欢,尽管他长得不错。

不过,谢妙容穿到这里快九年,见到过的跟王十一郎和袁八郎一样儒雅俊秀的郎君不要太多,有点儿审美疲劳了。她也想过,要是她穿过来就十五六岁,恐怕猛然见到王十一郎这样的人立马就会喜欢上。毕竟王十一郎搁到一千多年后她处的时代,也是真正的花样美少年啊。

谁叫她是胎穿呢,等她慢慢长大,长到青春期,光是谢府的那些花美男一样的郎君都已经让王十一郎这样的无法吸引她的眼球了,所以,她收到王十一郎带有约会性质的邀请帖自然也就不为所动了。

而且,为了避免她参加王十一郎或者袁八郎任意一方的这泛舟清溪的邀约,从而让另一方不舒服,她干脆两方都不参加,这样就谁也不得罪了。

她十三姐和十四姐得知她竟然不参加今年元月晦日的游春活动,反而要跟着她们的母亲一起去探望怀孕的长姐,也觉得她有点儿不可思议,并且她这样的作为会让人觉得她们两个姊妹之情淡漠,甚至有些贪玩。

所以,两人找到谢妙容问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谢妙容见她的两个姐姐明显不高兴,就赶忙解释:“我是不想得罪王十一郎或者袁八郎任意一方,所以才不去的,你们两个好好去玩就是,不用管我。还有,阿母和阿姊那里我替你们说话就行了,放心她们不会怪你的。等过了元月晦日,你们再去探望长姐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谢丽仪和谢柔华这才释然了,不过,她们却不要谢妙容带话,而是自己去找娘亲刘氏,让她转告长姐谢伯媛,说她们两个参加了元月晦日清溪踏春的活动之后再去卫府探望她。

刘氏道:“你们两个既然要去,就多带些奴婢出去,另外不要跟那些不认识的郎君一起游玩。”

谢丽仪就说:“邀请我们的人阿母也认识,是新来建康的陆家的郎君们,年前,他们陆家也参加了萧家和桓家的宴会,我们跟他们相谈甚欢。”

原来自从上次在袁府的赏菊宴上,陆五郎认识了谢丽仪后,接连在萧家和桓家举办的庆贺乔迁之喜的饮宴中,都遇到了谢丽仪,他跟谢丽仪就也熟稔起来。

又因为谢柔华常常和谢丽仪在一起,陆五郎跟谢柔华的关系也不错。于是,这一次元月晦日清溪泛舟的活动,他就写了帖子来邀请她们两姐妹,并说到时候他们陆家以及他认识的一些其他家族的少年郎君也会参加。

刘氏最近两三月带着女儿们也相继参加了萧家,桓家,陆家等好几家迁居建康的一流士族之家的宴会,对于陆五郎也颇有印象,所以听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要跟陆家的郎君一起去清溪泛舟倒也放心,遂说:“那你们明日早去早回,你长姐那里,我会替你们致贺的。”

谢妙容因为决定了次日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去探望怀孕的长姐,便写了两封信,让人送去王府和袁府,告诉王一郎和袁八郎,她偶感风寒,不太舒服,就不去参加次日的那春游的活动了。

想当然,她这两封回信,让一直憧憬着在次日元月晦日跟谢妙容一起共同泛舟的清溪的王十一郎和袁八郎失望不已。王十一郎还好,他失望了一会儿,就被他七哥王兆拉去下棋了,王兆告诉他,既然谢十五娘病了,那就跟他一道,他也约了别的家族的女郎呢。总之,明日莫负春光,好好游玩一番才是。

而袁八郎收到谢妙容的信后,却是打定主意今年的元月晦日的社交活动他就不参加了。想起去年元月晦日,他跟其三哥一起从蜀州回来,两个人在清溪分别遇到了谢十五娘和谢九娘。那一日,他们两兄弟是多么高兴。可是仅仅一年之后,他三哥已经不知所踪,而他唯一想约出来一起游春的女郎又病了,这让他完全失去了去参加清溪游春活动的兴致。

他娘郗氏第二日见他没有出门儿,就去问他怎么回事,不是一早说好约了谢十五娘去清溪泛舟游玩么?

袁鑫告诉她:“十五娘昨儿写信来说她病了,今年的元月晦日就不去清溪泛舟游春了。”

郗氏沉吟:“……要不你具礼去谢府探望她吧,她不是病了么,你去瞧瞧她,陪她说说话,说不定她还能记你的好呢。”

“好,我这就去让人包些好药材去瞧她!”袁鑫又高兴起来。

郗氏拍一拍儿子的肩膀,笑道:“去吧。”

袁鑫转身高高兴兴地离去,郗氏望着儿子的背影,渐渐敛了笑。

自从上次袁府赏菊宴,她跟刘氏说过话后,回去后她并没有去跟儿子说,让他要讨得谢妙容的喜欢的话。因为她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个纯良的人,也许他朦朦胧胧对谢家十五娘有好感,但是却实在不宜去跟他挑明。一则袁鑫本来也不大,二则她怕自己挑明了,袁鑫倒会不好意思起来,反而不能随性地去找谢妙容了。

况且谢妙容还小,要是自己的儿子贸然表现出他对她的喜欢,说不定还要把谢妙容给吓到,那样一来,反而不美了。

还是让儿子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跟谢十五娘处着比较好,等过两年,两个人的年纪都大些,再说比较好些。

——

谢府门口,二房老四谢岩和朱氏的两个儿子,十一郎谢营还有十二郎谢嘉,以及三房的两位女郎,十三娘谢丽仪,十四娘谢柔华,分别登上刻有谢府徽记的牛车。

今日是元月晦日,他们四人一起结伴去清溪泛舟游春。府中派了不少奴婢还有护卫跟随。

他们这一行人的牛车离开后,刘氏带着谢妙容也出来了,两母女上了另外的两辆牛车,同样跟车的奴婢和护卫都比以前多了一倍。

到了牛车上坐稳后,刘氏就命人将车往卫府赶。

刘氏和谢妙容坐着的牛车才离开一会儿,袁鑫坐着的牛车就到了谢府门口,他从车上下来,请门上的奴仆们进去传话,说他要见谢十五娘,他是来探病的。

谁想门上的奴仆告诉他:“今日元月晦日,咱们家里的少年郎君和女郎们都往清溪泛舟去了,适才他们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袁鑫皱眉问:“谢十五娘也去了?”

那奴仆笃定的点头:“是啊,我家十五娘也上了牛车,才离开一会儿。”

袁鑫闻言,双眉紧锁,他转身看向通向清溪的路,好半天,他重又上了牛车,令车夫将车赶往清溪。他倒是想看看,谢十五娘以偶感风寒为由拒绝了自己的邀约,她到底又会赴谁的约,跟谁一起泛舟清溪?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个人会是谁。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十一郎。

王十一郎这个人他听谢妙容说过,也见到过,知道他是谢妙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朋友,两人平日多有来往。

难道谢十五娘是为了赴他的约,所以拒绝了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袁鑫心里异常难过。但是,他又是个固执的人,没有亲眼见到谢妙容跟王梓一起泛舟清溪游春,他就不死心。

小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熟悉的清溪河畔。从牛车上下来,他由奴仆陪着沿岸寻找谢妙容的身影。

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谢家的郎君和女郎,不过,这些人里面却没有谢妙容。

他一下子疑惑了,想,怎么没见到谢十五娘呢,谢府门口的奴仆不是说谢妙容也坐着牛车出门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想个中缘由时,他又看到了一些他认识的人。

陆梧为首的几个郎君向着谢妙容的两位姐姐走过去,似乎是在邀约她们一起踏春,而谢十三娘和谢十四娘也面带笑容,欣然同意了。

等着这一群人离开,他又看到王十一郎,只不过王十一郎却并没有跟谢妙容在一起,而是跟其兄王七郎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郎君和女郎一起走来。

这让他意外,同时也让他心情好了一些,看来谢十五娘也没有和王十一郎在起,那她如果真出门儿了,又是跟谁一起呢。

正在疑惑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肩膀,笑着喊他:“袁八郎。”

袁鑫回头,见到了萧伦以及其他几位他并不认识的郎君。

萧伦问他:“你一人来清溪?没有跟你们袁家的郎君和女郎一起么?”

袁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转而问起怎么不见萧伦的三弟萧弘。

萧伦道:“他近几日偶感风寒,在家里养病,没有出来。”

“……”袁鑫莫名去想,该不会是谢十五娘跟萧弘一起去踏春游玩了吧,不然,为什么两个人用的借口完全一样。而且他还想到,会不会是谢妙容也出府了,但却不是随着谢家的郎君和女郎们来清溪,而是去了另外的地方,比如秦淮河畔?

“袁八郎,你要是一人的话,不如也跟我们一起。今日庐陵公主邀请我们一起去坐她的画舫泛舟清溪游春呢!”萧伦向袁鑫发出了邀请。

“庐陵公主?是不是那位最善于操琴,被世人认为她的琴曲堪比仙音的……”

“是啊,正是她,上月我随着我阿母去参加南康长公主的公主府饮宴,结识了庐陵公主,前日,她让人送了帖子来邀我元月晦日,在清溪一起泛舟游湖。”袁伦笑着回答他。

袁鑫莞尔,问:“萧兄,人家公主请的是你,你带上我们这些人合适吗?”

萧伦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好的天气,当然是要跟众友一起才惬意。怎么样,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听听公主的绝妙琴音?”

对于这位庐陵公主,袁鑫也挺感兴趣,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世人都说庐陵公主弹的琴曲堪比仙音,另外,据说她还是个美人。

袁鑫也是正常的少年郎,不可能不对血统高贵的一位美丽的又善于弹琴的公主不感兴趣。

所以,想了想,他也就答应了萧伦的邀请,跟他一起往清溪河边的一艘装饰豪华的画舫走去。

——

谢妙容随着其母刘氏一起下了牛车,从卫府正门儿进去,早有候在门口的奴仆迎着她们母女,将她们带往三房卫序和谢伯媛所在的院子。

到了三房院,守在门上的婢妇进去通报,卫序亲自出来迎接她们。

一见到卫序,谢妙容就向他道喜,恭贺他道年底就要升级当爹了。

卫序喜不自胜,连连说多谢。

恭敬地请刘氏这位丈母娘还有谢妙容这位小姨妹进屋去坐着说话,才进了屋,谢伯媛也从内室里走出来了。

“七娘!”

“阿姊!”

刘氏见到女儿就忍不住笑着招呼她,谢妙容则是跑过去抱住她手臂亲热地喊她。

谢伯媛看起来长胖了些,但是气色却是非常好。

“阿母,十五妹,你们怎么今日来了?特别是十五妹,今日可是元月晦日,你不出去游春,却来我这里?”

“我还觉着来见阿姊比去游春好呢。”

“我这里有什么好的,你常常都可以来的,不象是元月晦日,一年一次,都是些少年郎君和女郎们在一起游玩,多好玩呀。十五妹正该玩的时候,来我这里,不是可惜了么?”

谢妙容撅起嘴巴,道:“难不成阿姊不喜欢我来瞧你么?”

“谁说的?我最喜欢十五妹还有阿母来瞧我了,每次都攒着话想和你们说呢。”

谢伯媛一边说话,一边上前一手挽着刘氏,一手挽着谢妙容去堂上坐下。

如今,她这里的家具一色全是高足家具,因为卫序说她怀孕了,起坐都用高足家具她不会那么辛苦。

谢伯媛还嗔怪他,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都没有显怀,哪里会辛苦。

卫序傻笑:“我就喜欢把屋子都收拾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喜欢了,必定心情好,于是咱们的孩儿也就心情好了。你们两个都好了,我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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