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蹬。”
管家跟着叶凝白许久,深知此时自家夫人的劳累,尽量小心地靠近叶凝白,对于习惯安静的凝白来说已经毫无睡意。
正沉浸在一个与宫祈暝相遇回忆的梦境中,忽然被打断的叶凝白有些恼意地瞪着管家。
接受到来自夫人的怒视,管家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说。“少夫人,南小姐她来看你了。现在正在大厅等着您那。”
听到南晨的到来,叶凝白本来充满怒意的脸上,这才有所缓和。看着少夫人没有怪罪,管家才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哀叹,少爷阿,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又担心起来,自己能否“安全”度过这段敏感期。
“阿南来了?准备她最喜欢的葡萄酒和苹果奶酪,让她在大厅等我,我马上就去。”想到有几星期没见面的南晨,叶凝白放佛瞬间有了动力般,暂时抛开了那些因为宫祁暝对她陌生的而产生的异样情绪。
深吸一口气,便迈开腿匆匆赶去卧室。
大厅
“南小姐,夫人稍后就到,夫人请您,先尝着这些东西,都是夫人特意为南小姐您准备下的。”管家回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仪恭敬地回应道。
“特地?我瞧瞧,上好的奥地利努尔红酒和荷兰奶做出的苹果酪?”只见南晨照例身着一身贴身皮衣,踏着高跟鞋,哒哒向前闻了闻气味欣喜出声尖叫问。
“不愧是南小姐,我们都是按照夫人的命令做的,她说只有这样您才喜欢。”
“当然喜欢,简直太喜欢了.......”还没等南晨把话说完,便瞧见叶凝白不急不缓地顺着楼梯下来。南晨开心地走上前,一把搂住叶凝白,久久,才放开她。
“小白,我太喜欢你给做的这些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动。”
叶凝白被南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感觉到南晨怀里的温暖,原本那些压抑的委屈又都释放地出来,在凝白的思想中肆虐着。
“啪嗒,啪嗒,啪嗒。”
一滴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那些痛苦和委屈,都随着这些眼泪从如玉的脸庞上滑到了地板上,划到了南晨的手上。
“阿南,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被慢慢松开的凝白深深看了眼南晨。被凝白哭的莫名其妙,南晨狠狠替她擦干眼泪,“宫祁暝不是回来了吗,你哭什么?刚听说他回来我就立刻过来跟你庆祝,不是应该高兴吗?”越想越纳闷,南晨索性缠着叶凝白问个清楚。
“失忆,小白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为什么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苦恼,一开始不是说好只要找到他人就好了吗,不难过了。”南晨难以置信寻求解答似得又瞧了一眼叶凝白,想找出些端倪了,可惜只能从垂着脑袋的叶凝白身上感觉到出,一股忧伤和难以排解的痛苦。
“回来就行,回来就行,记忆迟早会回来的,算了不提这些了,对了,最近林宇杨还跟你联系吗,听他经纪人说自从宫祁暝回来以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避免凝白再伤心,南晨赶紧趁机转移话题。
抚摸着自己的短发,眨巴眨眼好奇问到。
叶凝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宇杨?他前段时间不是刚和丁蕊炒过绯闻吗?怎么又因为祁暝回来而变得颓废那?”
拖着南晨坐到大厅的欧式沙发上。“刘妈,来一杯咖啡。”在苦涩咖啡刺激下,叶凝白又恢复了往昔的冷静。又或许是咖啡的苦涩驱散了她心头的苦涩,让她愈发的坚强。
——sky(a市著名酒吧)
一黑色蕾丝裙的妖艳女郎把手搭正独自喝酒林宇杨肩膀上,嘴里吐出诱惑的话语,脸只离林宇杨有半拇指的距离。“小哥,一个人吗?要不要人家陪一陪你那?”这对一个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
“滚开。”
一把把不知好歹的女郎推开。“为什么,宫祁暝,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慢慢和凝白待在一起。”林宇杨喃喃自语道,又颇为不甘心似得举起整瓶酒想把自己彻底灌醉,好暂时忘记这些痛楚。
要是叶凝白在这儿怕是也是很吃惊,这还是那个阳光幽默的林宇杨吗?当然,这些,叶凝白并不知道。
——
听着叶凝白这样问,南晨也是为林宇杨哀叹。“小白,这么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至于他为什么消沉,凝白,有空你去跟宇杨说清楚吧。别让他再有什么希冀,这对你,对他都好。”
南晨撇过头认真的看着叶凝白。
被南晨盯得有些紧,原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凝白顿时原形毕露般。
“我也知道他对我有心思,可是我心里只有祁暝一个。我怕挑明了,我和宇杨连朋友都没办法做,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阿南。”凝白换了个姿势,又闭着眼睛靠在了定制沙发上,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相信,宇杨不会这么就抛下我们之前的友谊的,反而这么耗着对他不好。”了解了凝白的无奈,又感觉到她的劳累,南晨摸了摸自己简短的头发,小心提议。
“嗯,我会想办法的。”接受了好友的提议,凝白也下定了决心。宇杨.....
“行了,小白,走,跟我去个地方。”决定让好友重新振作的南晨,拉着凝白,火速上了花重金买的蓝色保时捷上,干净的敞篷轿车配着搞怪饰品显示着南晨的干练和豪爽性格。
这阿南,被座位上的露脸怪逗笑的叶凝白此刻正默默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等待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a市鼎力医院门前,被风骚的蓝色敞篷跑车吸引的众人目光都好奇的移过来,只见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短发女孩,哒哒蹬着高跟鞋急急忙忙去给副驾驶座上的人开车门。下来的时候,众人都吸了口气。
简单的休闲服没有遮盖这下车女孩的一点美丽,高洁的气质吸引着他们,让他们驻足观看。
这正是南晨和叶凝白。
“阿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难道谁生病了?”
忽略周围路人的目光,凝白诧异地问南晨,又感觉到南晨情绪有些不对劲。面对好友的疑问,南晨本来就有些悲戚的情绪被彻底藏了起来,朝着凝白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小白,跟我来。”
南晨一步一步缓缓在前面走着,手却不放开凝白半分。
凝白了解南晨的性格和脾气,从被阿南手握着可以感觉她似乎要带自己去个很重要的地方。“简小姐,您来了。”戴着金框眼镜的中年医生看到南晨礼貌的朝南晨和叶凝白点点头。
打开门,一个俊郎的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南晨再也抑制不了情绪,“阿意,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那?”抚上昏迷男人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叶凝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叶凝白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他是阿南地男朋友,只不过第一次见他时,他不在这家医院,不变的只是他还是起不来以及阿南还是守着他。
“凝白,最起码,最起码,宫祁暝他回来了,他还活着。阿意,却再也没醒来,当时车祸过后,医生说阿意一定会醒来的,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阿意终究没能再对我笑。”南晨沙哑地诉说给叶凝白听,寻找着安慰。
叶凝白走到南晨身边,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嘴边泛起苦涩的笑意。“阿南,你何必那......”
南晨因为阿意已经失去了理智,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他,“小白,你知道吗?我与阿意相遇的那年。”
南晨静静诉说着自己与阿意的相遇——
那年,南晨大二,阿意就是在那年进入南晨的生活中。
南晨说,当时阿意是系草,整个系的女生有很多喜欢他,少女怀春的南晨也不例外。
与其他女孩不同,南晨性格豪爽,放下面子,倒追阿意,为了阿意吃了三公斤的牛肉,甚至跑到广播站告白几十次,终于,阿意被她的行为打动了。在又一次广播告白中接受了她,南晨与阿意从那时便一直在一起,就这样过了五年。在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阿意再也没醒来。
从一开始的抽噎说着,到最后的喃喃自语。
南晨不停地落着泪,不停地回忆着他们的种种。整个病房里,只有南晨哭泣诉说的声音,连机器的滴滴声都被掩了下来。叶凝白站在南晨旁边,搂着她,手拍着阿南背部,让阿南的情绪好更稳定。
“阿南,他总会醒来的,相信我。”叶凝白肯定的回应着南晨。
“小白,宫祁暝,他只是失忆,是暂时的,你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宫祁暝一定会记起来的。”南晨也平静了些自己的情绪,喃喃道。
南晨的话仿佛给了叶凝白猛烈的一锤,她才知道从始至终自己是有多么的不满足。明明宫祁瞑回来了,可她却怨天尤人的为宫祁瞑的失忆而苦恼。
而有的人或者,却不能和心爱的人说话、相拥。
可她和宫祁瞑是还有机会的。匆匆和南晨道谢后叶凝白就飞奔回家,恨不得想将所有好的一面展现给全新的宫祁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