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敌不过心头悸动,推开了门,进入到房内。
中年妇人跟在绿衣女子身后进入到了房内,顺手关上了房门。
绿衣女子莲步微移,凑到了杨延嗣床榻前,瞧着床榻上他熟睡摸样。
玉手颤抖着缓缓探出,抚摸在了杨延嗣面孔上。
“瘦了,却也变得更俊俏了……”
“香姨,你说前日送考,他明明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我,为何却对我不理不睬……”
听到绿衣女子呼唤中年妇人香姨,她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初醒!
相比于一年前的青涩,经过了一年的磨练,初醒明显变得更成熟更沉稳了一些。
身段拔高了,模样被幕帘遮着,但一双美目却勾人心魄。
香姨站在初醒身后,听到了初醒的问话,回道:“大致是不想跟我们这些余孽们沾染上太多关系吧……”
“余孽……”初醒凤目中闪过一道迷茫,“若是没有他,我们这些余孽也不会活的这么滋润,不良人的势力也不会发展的这么迅猛。”
香姨点头,“没有他当初送来的那些银两支持,我们确实没办法掌握汴京城里的一百三十家花楼。”
“和一百三十家花楼相比,我更希望待在他身边。汴京城里有闺女的权贵,都想让他当东床快婿。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我不想以后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香姨面色有些为难,“自从借助咱们提供的银两发展起来后,那些水鬼们开始不安分了,命令过去了,他们也阳奉阴违。而且他们做事没有以前干净利索了,留下了许多首尾。”
初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等那件事查清楚了,就抛弃他们。别因为他们的愚蠢,把我们也葬送进去。”
“关于杨家的那件事,也只是老鬼们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初醒摇头,沉声道:“我派人仔细调查过,他们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初醒抚摸着杨延嗣面庞,“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须帮他查清楚……”
香姨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门,剩下了初醒一个人痴痴的守在杨延嗣的床前……
杨延嗣这一睡,直到明月初升才清醒了过来,初醒却不见了踪影。
睁开了双眼,就瞧见了趴在桌前呼呼大睡的邋遢青年。
鼻头耸动了一下,杨延嗣在自己衣服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这种熏香似乎是女子才会用的……
杨延嗣猛然间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确认了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后,才放下了心。
两世加起来,保存了近三十年的童男之身,他可不想糊里糊涂被人拿走。
下了床,杨延嗣趴在房门口吆喝了一嗓子,立马有一位侍者出现在他面前。
“之前有没有女子来过我的房间?”
侍者回道:“鸨母进去过几次,见公子在熟睡,就退出来了。”
“给我打一盆清水,我要清洗一下。然后再给我准备一桌酒菜。”
侍者听到了杨延嗣的要求,立马下去办。
一会儿时间,酒菜和清水都送了过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后,杨延嗣停着饿扁了的肚皮开始吃了起来。
斟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
酒的度数很轻,有一股淡淡的杏花香,味道很特别,很好喝。
“极品杏花醉……”
趴在一旁桌上熟睡的邋遢青年闻到了酒味后就苏醒了,凑到了杨延嗣面前,望着酒壶流哈喇子。
见杨延嗣自顾自的自斟自饮,不搭理他,邋遢青年就喋喋不休道:“真是没天理,凭什么你到了燕来楼,她们就好酒好菜招待着,小爷我到了这里,就不被待见。”
“给我喝一口……”
邋遢青年想抢,却没抢到。
“没你的份儿……”
眼看着极品好酒被杨延嗣一口口灌进肚子,邋遢青年急的抓耳挠腮。
“杨七兄弟,我知道错了!我承认我一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生拉硬拽着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借你的面子,在这里讨酒喝。”
杨延嗣鄙夷道:“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为了酒,出卖我。”
邋遢青年拉着杨延嗣的手,不让他喝酒,“兄弟,酒就是我的命根子,为了喝到好酒,把我自己卖了都行。”
杨延嗣怕了他了,把酒塞给了他,“你这么贪酒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邋遢青年抱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瞪着眼睛畅快道:“好酒……”
一壶酒一口气灌进肚皮,邋遢青年舒服的直哼哼。
“兄弟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爱好……要是不让我喝酒,肚子里的馋虫能咬死我。”
邋遢青年感叹道:“要是能跟着你一辈子混酒喝就好了……要不这样,等我考中了状元,受了官,你随我一起,给我当个副手?”
杨延嗣差点被这货气笑了,“春闱还没有放榜,你连功名都没有,凭什么一口咬定自己能当状元?”
邋遢青年大大咧咧道:“科举就是那么回事,考个状元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咱能不吹牛吗?”
邋遢青年瘫坐在圈椅上,懒洋洋道:“你就备好好酒,跟在我身后仔细瞧好了……”
杨延嗣翻了个白眼,“纵然让你走了狗屎运,中了状元,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做副手?”
邋遢青年乐呵道:“对赌如何?我比你名次低的话,我给你当副手……”
杨延嗣摇头,“没兴趣……”
邋遢青年咕哝道:“你这人真没趣……”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邋遢青年凑到了杨延嗣身边,“咱们两个算是朋友了吧?”
杨延嗣瞧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不算……”
“为什么?”
杨延嗣淡淡道:“在你眼里,只有酒,没有朋友……而且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邋遢青年瞪眼,“你必须跟我做朋友,只有成为了你的朋友,跟着你,就能喝到好酒……”
杨延嗣黑着脸,“这算什么逻辑?”
邋遢青年说道:“以你在汴京城花楼里的名声,去哪里人家不好酒好菜招待你?”
杨延嗣无言以对。
邋遢青年挺着胸膛道:“记住了,以后我苏太简,就是你杨延嗣的朋友……别人问的时候,千万记住这么说。”
听到邋遢青年的名字,杨延嗣喷出了口中刚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