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被抱得紧,又被容疾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王爷,王爷......”
她大声呼喊着,试图伸手把容疾推开,可是容疾锢得太紧,她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突然她眼睛瞟到桌上摆的花束上面,那只是一束红梅,开得十分娇艳,仔细闻起来还有凛冽的香味。
难不成问题出在这红梅之中?
也就在苏洛洛走神之际,只觉腰间吃痛,疼得她“啊”的大叫一声,“王爷,你弄疼我了。”
“是吗?本王轻点。”容疾暗哑低沉的声音传进苏洛洛的耳朵里,呼吸声也略显得急促些。
“你没事了?”苏洛洛出声问道。
容疾却是伸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有耳朵,你只要配合便好。”
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容疾的寝室附近探听?
苏洛洛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宁武帝。
可现在不是跟容疾讨论这个的时候,她轻轻点头,示意容疾。
容疾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窗子,扬声说道:“洛洛,若是你同意,本王便早早请了皇兄的旨,娶你过门如何?”
虽然他之前也说过,但苏洛洛此时听到还会觉得心神一阵激荡。
只是她到底要如何回答,才能跟容疾有足够的默契呢?
苏洛洛急中生智,犹豫着说道:“王爷,我......”
“洛洛,你不用急着回答本王,反正你这辈子都是本王的人。”容疾说完抬手止来桌上的烛台,身影也朝下压过去。
烛光熄灭,窗外人彻底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促狭的眼眸阴冷下来。
“没意思。”话落,窗外人闪身离开。
他可不想在外面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声音,来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容疾在听到窗外动静后,停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去把烛台点燃。
火折发出明亮的光,把寝室又照得亮堂起来,容疾晃晃手里的火折,扭回头看着站在床榻边整理衣裳的苏洛洛。
“你如此聪明,应该也能猜到外面是何人吧?”容疾看着烛光下的苏洛洛,别有一番滋味。
苏洛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假假的笑,“我可没有王爷聪明,怎么可能知晓是谁。倒是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想当面请教王爷。”
“说说看。”容疾来了兴致,走到床榻边,稳稳坐下。
他伸手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位子,轻声说道:“长夜漫漫,想必你的心里也攒了很多话想要问清楚吧?坐下来,慢慢谈,不然过了今夜,你就没有机会了。”
苏洛洛也不客气,一下坐到容疾身旁,只不过两人之间终究还是隔着点距离。
容疾瞟一眼中间的空隙,不着痕迹地挪过去一些,因着苏洛洛想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口,并没有察觉,容疾才算稍稍满意些。
“没想好吗?那就由我来说吧。”容疾轻咳一声,目光飘向远方,缓缓说道:“我当初之所以会去到云安城,除了散心以外,还有其他任务。不想在那里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你。”
“可好像就是因为遇到你以后,我的生活全变了模样。刘家村没了,母亲也不在了。”苏洛洛声音很低,很沉。
“我不敢说这一切跟我没关系,但是洛洛,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容疾从枕头下拿出一物,摊在掌心展示在苏洛洛面前。
苏洛洛看过去,见是一枚黑乎乎的令牌,此前她曾经见过,便说道:“墨阁的令牌嘛,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我爹爹的遗物。”
“没错。但是这枚令牌的年代有些久远,并不是现在墨阁所用之物。”容疾为了让苏洛洛有所区别,便从腰间摸出另一块递到苏洛洛手里,“你仔细比对一下,看看二者是否有区别。”
苏洛洛接过容疾手里的令牌,又小心翼翼从他掌中捡起爹爹的那枚,仔细比对之后,确实发现有所不同。
“爹爹逝去有些年头,墨阁有所改动也属正常。”苏洛洛倒是想得明白,他把爹爹留下的那枚令牌紧紧攥着,问道:“王爷,我爹以前也是墨阁的人吗?”
容疾摇摇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查过墨阁的名册,里面没有一个叫苏启瑞的人。”
“墨阁就没有密探吗?就是那种不记录在册,却也属墨阁管辖?”苏洛洛不甘心,急急地说道:“爹爹一心为公,最后也是死在贼人之手,临死前留下这个东西,不可能没有寓意。”
苏洛洛越说越激动,她的身体都跟着起伏,就连说话都比平日里快了些。
容疾很快感觉到苏洛洛的情绪,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洛洛,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墨阁本就是个神秘组织,并不存再更隐蔽的存在,所以你的父亲肯定不是墨阁人。至于这枚令牌如何出现在他手里,还被他临死前传到你母亲手里,做个大胆的猜测,他的死应该和墨阁有关系。”容疾沉声说着。
如星唇般沉郁的眸子一直盯着苏洛洛,而苏洛洛也是如此认真地倾听着容疾的分析。
许久,苏洛洛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王爷说的没错。正常推理下去,你的分析是最接近真相的。若真如此,我定要墨阁付出代价。”
呃?
容疾促不及防地听到苏洛洛咬牙出这句话之后,眸光微怔,他想替墨阁辩解,但还是暂时放下这个念头。
单凭嘴上说,估计误会只能越来越深。
“血债必须血来偿,王爷,你可是说过一定会帮我的。”苏洛洛为了再次确认容疾的心思,便问道。
容疾看到她热切期盼的眼神,便点点头,“血债必须血来偿,你之前用自己的血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不仅如此,周叔说过,正是因为你的血做了药引,我体内的余毒才清得如此干净。”
“真得吗?”苏洛洛一脸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帮了容疾如此大的忙。
容疾抬手戳戳她的额头,打趣地说道:“本王欠你这么大个人情,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当然。”苏洛洛微扬着头,露出得意之色,说道:“能让王爷欠着人情,估计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我要好好想一下,这要怎么还。”
说着,她还真得琢磨起来。
容疾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应该是把刚才提到报仇之事暂时放到一边,心中也安稳下来。
耳边更声响起,容疾起身,说道:“洛洛,为我更衣,夜已深,该就铴了。”